微塵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離開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那羣自己沒有貓,還妄想吸別人家的貓的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一點都不懂得什麼叫自尊自愛,整天覬覦他的貓。
簡直不可饒恕!
他應該趁現在趕緊帶着樊期期出去一趟,一來是去找朱果,第二嘛,也讓那些人的熱情冷卻冷卻,說不定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那些人的理智也回來了。
一不做二不休,微塵連東西都沒收拾,直接就帶着樊期期跑了。
然後一羣已經是中老年的修真者,有的抱着貓食盆,有的抱着自己親手做的貓窩,有的親手做了小魚乾,找了各種藉口,準備過來打着送禮的名義吸貓,然後過來一看,貓沒了……
QAQ
跟微塵一塊兒出門,其實還挺不錯的,他隨身帶着一個飛舟,有靈石就可以飛,而且設定好了航線之後,可以無人駕駛。
一人一貓一狗,就在船頭位置擺了小桌子,上面放滿了貓貓狗狗喜歡吃的小零食,連吹過的風都被飛舟上的靈力護罩給擋住了,悠哉的要命。
樊期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養老的狀態,她趴在微塵腿上曬太陽,還有微塵時不時的給她遞根小魚乾什麼的,狗子就在她面前追自己的尾巴玩,追尾巴追累了,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來想要和樊期期親熱一下,然後樊期期淡定的撩爪子丟點兒小零嘴下去,小奶狗就抱着肉乾在地上磨牙了。
然後他成功的將自己另外一顆小尖牙也給磨掉了。
小奶狗當時就彷彿崩潰了一樣,呆呆的看着自己第二顆牙掉在地上,一臉的絕望。
牙又掉了……
他咧開嘴,中間的兩排小短牙還在,四顆尖長的犬齒現在只剩下兩顆了,而且是左邊一顆右邊一顆,一上一下,十分的不對稱。
他帥氣的小牙牙沒了!
心痛的無法呼吸……
樊期期發現自家狗崽子進入了憂鬱狀態,不愛吃東西了,看到一些小零嘴兒的時候,甚至繞着走,明明眼裡帶着渴望,可是非要表現出一副堅決的樣子,遠離那些好吃的小零食。
“狗兒砸這是怎麼了?”樊期期很發愁的問微塵,微塵怎麼可能懂一隻狗的心理?
他試探性的猜測:“是不是因爲換牙?”
樊期期把自家狗崽崽抱起來,扒開他的嘴檢查他的牙齒,發現最先掉的那個牙所在的位置上,已經長出了一丁點的小牙。
於是樊期期淡定的拿出了一個鏡子,給小奶狗照了照:“你看你的牙馬上又長出來了。”
小奶狗傻乎乎的張着大嘴,這種角度的去觀察自己的牙齒,最後驚喜的發現,小牙才露尖尖角,果然又長出來了。
他開心的舔了舔自己的小嫩牙,一瞬間滿血復活了。
樊期期忍不住對着一邊的微塵豎了個大拇指:“你簡直跟我家狗兒砸心有靈犀!”
微塵:……
誰要跟一隻狗心有靈犀啊?
這完全不是夸人的詞兒好嗎!
小奶狗總算是不再記掛自己掉牙的事兒了,然後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他成功的把四顆小尖牙都掉光了。
一咧開嘴都開始漏風了,還是四面漏風那種。
十萬大山這裡平日裡就不會有太多人來,畢竟這裡的危險程度特別高,產出也不過是一些藥材之類的東西,只有煉丹師會對這裡比較有興趣。
而那個秘境限制又比較高,現在的修煉等級分別是後天,先天,金丹,元嬰,出竅,分神,渡劫。
據說渡劫成功就可以飛昇成仙。金丹以上就不能夠進入這個秘境了,裡面雖然有不少好東西,但是但凡寶貝,都肯定有守護者,金丹以下的實力,進了這種秘境,完全鬥不過守護者,那就是去送命的。
所以這種秘境,十分的雞肋。
只有一些沒什麼選擇的,還有一些大佬級別的,故意用特殊方法壓制自己的實力,進去找機遇。
所以十萬大山平日裡人真的不多。
他們直接到了秘境入口,樊期期有點兒發愁了,小奶狗怎麼辦?帶進去肯定是不方便的,因爲進去之後就會有戰鬥,小奶狗現在只是一條普通的狗,脆弱的很,哪怕是戰鬥的餘波都有可能殺死他。
放在外面她也不放心。
樊期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自己傻:“早知道先託付給掌門他們……”
實在不行託付給那隻豹貓也可以啊!怎麼就忍不住帶過來了呢……
微塵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自己進去吧,你在外面等我。”
樊期期下意識的就道:“這不行!”
第一次過來是爲了給小奶狗找東西的,微塵雖然跟她簽訂了契約,但是那不代表着微塵就必須爲了她的事去冒險呀。
而且更準確一點的來說,不是爲了她,微塵就更沒有這個必要性了。
微塵卻很冷靜的道:“你實力不足,這個秘境對你來說還是危險了一些,留在外面吧,對我來說,這樣一個秘境是很簡單的,最多五天我會帶着東西出來的。”
樊期期想要反駁,然後很悲催的發現一件事,這個秘境的限制是金丹以上,也就是說,能夠進入秘境的,最高也就只能是金丹期。
而她呢?樊期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多少,按照常理而言,能夠化形的妖修,應該都是在金丹期以上纔對,塗九和小老虎不算,他們就算化形了,身體上依舊保存着一部分獸型特徵,比如小老虎的人形頭上也會頂着一對圓圓的耳朵一樣,這不算徹底的化形。
而她化形是特別徹底的,可是她丹田裡什麼都沒有,別說金丹了,連塊石子兒都沒有,空蕩蕩的。
樊期期沒有辦法判定自己的實力,也就不敢貿然的爭取進入秘境什麼的,萬一做了那個拖後腿的怎麼辦?
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她可不能做豬隊友啊!
於是猶豫了很久的樊期期,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呀!”
“嗯。”微塵把飛舟留在了外面:“飛舟上面是有陣法的,一旦遇到了危險,你就立刻躲進飛舟裡,元嬰以下的修真者,給他三五天的功夫,也打不破護罩。”
說好的面癱冰山,分分鐘變成了話嘮,宛如一個操心的老婆婆,囑咐了許久許多,才進了秘境。
樊期期就老老實實的抱着狗,蹲在門口等着。
秘境不止有人進去,也是有人出來的。
第三天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從秘境當中走了出來。
樊期期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想看看是不是微塵,然後整個人都懵了。
“顧北執?!”她迅速的站了起來,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人家的袖子:“阿執!”
那人顯然也沒反應過來,聞言回過頭,疑惑的看了一眼樊期期,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他十分溫和的道:“在下玄玉。”
“抱歉……”樊期期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鬆開手,的確是一模一樣的臉,但是沒有的,沒有顧北執的靈魂氣息,可能只是個巧合吧。
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很正常的事。
樊期期如此安慰自己,雖然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巧合一點都不正常,長得相似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如果連身上的小痣位置都是一樣的呢?
玄玉微笑着道:“那位顧先生,對你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是……”樊期期緊緊抱着懷裡的小狗,然後道:“是特別特別重要的人。”
“很不好意思讓你白高興了。”玄玉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跟那位顧先生長得很像嗎?”
“一模一樣。”樊期期的手指顫動了一下,似乎是想伸出手去摸一下他的臉,最後還是放棄了:“連眼角的小痣,都一模一樣。”
玄玉聽完之後自己都覺得很驚奇:“這天底下真的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嗎?”
“大概是有的吧……”樊期期不知道該如何解,她心情蠻低落的,畢竟自從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他們兩個就很少分開了。
如今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兩個人被迫分開,這種感覺並不好,尤其是她不能夠確定顧北執是不是真的沒事,也不能夠確定他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在她面前。
所以心情難免會受到影響,又碰到了一個和顧北執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完全把她強壓下的情緒給引爆了。
但是玄玉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聲音很好聽,講話甚至帶着韻律,樊期期本來心情挺低落的,跟他聊了一會兒天就恢復了許多。
他還安慰樊期期,說她一定能夠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那個人。
兩個人相談甚歡,過了許久,玄玉才表示自己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告罪離開。
他走的時候,樊期期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終究沒有多想,只是在玄玉已經離開很遠,連背景都快消失不見的時候,她才猛然想起,玄玉明明是穿了一身的白衣服纔對,怎麼有半隻袖子是黑色的?
玩拼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