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麼啦……”
耳畔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趙客緩足了精神，由女僕攙扶着走到了牀邊坐下。
“沒事。”
心中卻道：“這系統害人不淺啊！自己的根骨太差！修煉地太快！副作用終於還是來了！”
嘔、噗……
又一口黑紅色淤血吐了出來，這下子趙客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了起來。
“還說沒事。”
“我去請街裡的‘華鵲’大夫看病。”
話說完，女僕小憐奪門而出。
天黑了，小憐回來了，
此時的趙客，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先前那麼難看。
按了按脈搏，
‘華鵲’看了看趙客、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憐，心中頓悟。
“唉！”
“怎麼了，大夫？”
“這個，我來給你開幾位藥。”
只見華鵲拿出毛筆龍飛鳳舞地書寫着。
“姑娘，這便是那藥方、平日裡要讓他多做運動，晚上要早睡，可保無瑜。”
說完，‘華鵲’提着藥箱便匆匆離去。
趙客拿起那藥方一看：“五年以上鹿鞭一根、枸杞兩錢、五年以上人蔘兩株、黃芪兩錢、鹿茸一兩、烏梢蛇一條……”
看着看着，趙客便覺得自己已經看不下去了。
“怎麼了？小憐問道。”
趙客揉了揉那單藥方，便起了身，溫柔地道：“江湖騙子、不可信。”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去吧，我想出門轉轉。”
揹負一柄長劍，他鼓了鼓臂上的肌肉，自知身體狀況已無大礙，甚至比以前更加有力了。
……
夜晚，長安市不宵禁，看起來卻是比白天還要熱鬧，許多年輕男子三三兩兩地行走在街道，尋找着今晚的獵物。
空氣中瀰漫着各種各樣的香味，有燒餅、烤雞、烤鴨和燒刀子酒香等。
就是這樣的一條街，在經濟上卻是甩出了菊花市十幾條街，原因是這裡的服務業非常發達。
在這裡，遍地皆是酒館，按摩洗浴、青樓旅社、賭坊錢莊全落座在酒館的旁邊，可謂是一應俱全。
趙客聞着酒香，走到一家酒館面前，裡面的跑堂小弟見有客人來，忙堆砌笑臉迎接趙客；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
“好嘞，您裡面請。”
正當趙客想要進去小酌一杯的時候，卻聽見右邊有一女子的聲音。
趙客瞧了一眼看了過去，但街道上人影攢動，燈光有些昏暗，視線全被人影擋住了。
他不由得笑了笑，心裡想着這又是哪家的貴公子在調戲青樓女子了；要是在前世，他能讓這些個小淫棍在那個地方呆個十幾天，保證老老實實的。
但是來到了這裡，這一現象是卻是合法的了，因此他也沒必要去管這些事情。
正想着前世的一些美好回憶，忽然，腦海中一抹白光掠過，他怔了怔，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小娘子，別跑啊，來，讓小爺我好好寵愛你。”
“趙公子，救我！”
“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去救你，哈哈哈……”
趙客停下了腳步，表情逐漸凝固仔細聆聽着。
跑堂小二見趙客停了下來，瞬間有點不耐煩了，走上前一把挽着趙客的胳膊便要往裡面拉。
趙客一把甩開跑堂小二，緩緩地走了過去……
原來是花子虛在青樓喝酒，出門卻見了一個小姑娘長相清秀，於是一把拉着小姑娘的胳膊，心生歹意。
“花老大，這可是趙客身邊的人，可使不得。”
一名身穿灰色短打衣的男子上前勸阻道。
“臭小子，給我滾一邊去，我老爹可是縣令大人，我就不相信今晚老子辦了這丫頭，他趙客能拿我怎麼樣！”
說到這裡，花子虛右手舉起酒壺一飲而盡。
啪！
酒壺落地的聲音。
乘着醉意，花子虛將手伸向小姑娘的臉頰……
忽然，右側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刺出，無聲無息地插進了花子虛的右手，緊接着劍鋒一轉，雙手掉落，看起來十分恐怖！
“啊！”
劇烈的疼痛使得花子虛瞬間大叫了起來，那一劍竟是刺到了動脈，此刻鮮血不住地噴濺，身體不斷地在地上痙攣着。
趙客從身上扯下一塊碎布，緩緩地擦拭着手中的利劍，看着劍鋒上的血珠子，他竟然有一絲興奮感。
旁邊的一羣人早已被嚇跑了，此刻還剩下花子虛身邊的那名男子。
揮了揮長劍，趙客覺得重量還算合適，比握着那柄鋼刀有手感。
“趙堂主，這可是當今縣令的獨子。”
看着地上不斷痙攣流血的花子虛，那名灰衣男子有些擔心地道。
趙客一把將小憐扯到身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平靜地道:“誰敢動我身邊的人，管他是誰，都得死！區區一個縣令的獨苗，殺了也不可惜！”
“看這打扮，你似乎是本幫外門弟子。看在你剛剛出手阻攔的份子上，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趙客轉而溫柔地道。
“在下外門中級弟子黿無姬。”
“黿無姬，很好，假以時日我若見你，必提攜你。”
說完，趙客帶着小憐轉身離去。
……
“趙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小姑娘家這麼晚了不回去休息，跑出來作甚？”
趙客責問道。
只見小憐擦了擦眼淚，撅着小嘴，沒有回答。
趙客心中其實是明白，這小丫頭八成是怕自己死在外面，所以一路跟着而來。
“公子，咱們回府嗎？”
“暫時不回，先去酒館，今天看見這花子虛，真是掃了興致，喝酒卸掉黴氣。”
趙客胡亂解釋道，他其實是真的想去喝酒了，當初聞那燒刀子酒，實在是把他饞的心癢癢。
“公子傷未痊癒，少喝些較好。”
……
很快，兩人便走到街北的一家酒館，落了座。
令他很稀奇的是，館子裡唱的戲曲居然是他第一天聽到的《孤星獨吟》，可惜的是，彈奏的人，已不再是那個老人，而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黃衣女子，因此曲子裡難免少了些神韻。
這讓趙客頗有感慨，想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想到那一夜，趙客難以忘懷。
不一會兒，酒紅色的桌子上便擺滿了菜餚和一罈子燒刀酒。
夾了一夾美味的竹筍蝦肉遞到小憐的碗裡，給自己倒了一碗燒刀子酒，看了看那暗紅的顏色，輕輕地嗅了嗅，在朦朧昏暗的燈光下一杯入喉，曾經所有的事情也都在那一杯酒中淡去。
一杯酒下肚之後，趙客的眼神忽地閃爍了一下，
“小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小憐睜大眼睛，心中有些忐忑地道：
“公……公子，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