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鬱錦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會好心說出這樣的叮囑，“有任何情況，保持聯繫。”
“是！”
沈忌本來想等着電話那頭掛斷電話，可等來等去，鬱錦梟那邊始終保持着通話。
“你今天是不是受了傷？”
像是做了很久的心裡建設，鬱錦梟才說出這麼簡單的一句關懷的話。
以前的他從來不願理其他人的死活，彷彿發散善意是件與他身份不符，非常難爲情的事。
但和小湯圓接觸的多了，鬱錦梟很多時候都被她給逼得不得不表達感情，這麼一來，他有時候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冷漠或扭捏。
“沒事，”沈忌下意識說完後，又補充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被那人打了一棍，在手臂上，但是沒有大礙，休養一下就行。”
“小心點，這個幕後的人心狠手辣，下一次恐怕下得會是死手。”
“明白，”沈忌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吞了下口水，“鬱先生，你也小心點。”
“嗯。”
兩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男人，隔着手機努力完成了互相關懷的任務。
掛斷電話後，沈忌慢慢往後靠在了牀頭，手臂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吃了止疼片，剛放下水杯，沈酌涯就敲門來送罵了。
沈忌故意沒有出聲，約莫兩分鐘後，沈酌涯把門打開一條小縫，將眼睛湊上去看，確認自己兒子有沒有睡着。
當看到沈忌一副完全不當他存在的模樣，沈酌涯一下挺直背脊，理直氣壯將門推開。
“你剛纔是不是在和鬱錦梟打電話？”沈酌涯雖然沒聽清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沈忌一口一個鬱先生，語氣非常尊敬。
那態度比對他這個爸爸還好，沈酌涯一想到就氣得快要吐血。
“我和誰打電話，還要先向你報備嗎？”沈忌本來不想給他正臉，可沈酌涯這氣急敗壞的樣子，讓他的心頭略微暢快。
可短暫的暢快後，又是更沉悶的感覺鋪天蓋地壓來，讓沈忌有些喘不過氣。
“我不管鬱錦梟讓你做什麼，但這件事已經危及到你的安全，必須馬上停止！”沈酌涯的手輕輕握着拳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想要發脾氣來教育孩子，可他又有什麼發火的資格呢？
他欠沈忌的太多太多，不是隨便給予就能還清的。
沈酌涯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但他現在很想和孩子修復好關係，迴歸到看似普通的相處也足以讓他謝天謝地了。
“我什麼都沒做，我的事也不需要你管，”沈忌往被子裡一躺，掀被子將腦袋一併蓋住，“出去的時候麻煩關燈關門。”
沈酌涯：“……”
運籌帷幄多年，唯獨搞不定這個兒子。
站在牀邊沉默了很久，沈酌涯感覺自己像個多事的小丑，默默退到門口，幽怨地摁掉電燈開關，身影緩慢挪到門外，房門一點一點合上。
鬱家。
沈忌發來的線索給鬱錦梟幫了大忙。
他讓高洲按照沈忌的思路去調查，很快發現這個男人的其他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