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發現啥情況?”
鳳錦輕咳了二聲,壓了壓體內翻涌的血氣,伸手掏出一個石頭,而那石頭內包裹着一片花瓣一樣的冰藍色碎片。
嘖,她剛剛說啥來者,說她好久都沒見過玄淵的碎片了,結果轉頭就瞅見了,這算不算啪啪打臉啊!
夙大爺嘴角微抽,伸手接過那石頭,瞅着鳳錦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挑挑眉。
“想說啥?”
鳳錦默了下。
“我想看看若若,在那裡,我沒看到若若和禍斗的身影。”
“你當然看不到了,我又沒把他們扔進密境裡,密境裡頭的那點兒靈氣怎麼可能養的了她們的魂?”
聽着鳳錦的話,夙大爺瞥他一眼,抓着他閃進棍子的肚子裡,指着某個被一堆二貨們當成桌子一樣用的‘棺材’。
“吶,在那兒。”
…….鳳錦表情扭曲的瞅見那用來養若若跟禍鬥魂魄的‘棺材’上,竟然蓋了一塊木板。
木板的一頭擱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貌似是吃的東西,而另外一頭正被幾人啪啪的甩着撲克牌鬥地主!!
臥操!
哪怕冷靜穩重如鳳錦,此時都想罵人了。
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就這個女人能幹的出來!
不是,等會兒——
那個穿黑衣服男人的咋有點兒眼熟?
還有那個穿紅衣服的男人是誰,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又是誰?
還有那個跟個刺蝟一樣的白團子又是什麼鬼?!
“你又擼了什麼進來?”
一瞅見夙淺,之前那被她給誆騙進來的女人就一頭的火,地主也不鬥了,直接甩了牌朝她撲來。
“放我出去!你這個死女人!!”
“看好了?看好了就走吧。”
夙大爺在那女人撲過來的當口,直接拽着表情很是懵逼的鳳錦閃出了棍子的肚子,順道把那女人的叫罵給無視了個徹底,可把那女人給氣的夠嗆,最終還是罵罵咧咧的重新坐回去,接着鬥地主。
看的黑邪跟謝焰嘴角都抽了抽,莫名的就感覺此時的這女人,跟曾經的自己是那麼的相似啊。
咳——
往事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淚,拒絕回憶。
“那,那,那是邪帝吧?”
被提着領子拽出來的鳳錦,本就很是透白的臉色,這會更加的蒼白了,他很是一言難盡的瞅着,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幹了什麼驚天動地大事兒的夙大爺,表情扭曲了下。
“所以,禍鬥說的果然是真的,邪帝真在你手中囚着?”
“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怎麼這會兒纔來求證?黃花菜都涼到零下幾度了成嗎?”
被鳳錦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的夙大爺,摸出一個果子啃在嘴裡,咕噥道:
“行了,還有啥沒說的,我要去下個位面了。”
…….被夙大爺毫不客氣懟了一把的鳳錦,伸手掐了掐眉心,深深的吐口氣。
“你既然找到了我,想來是知道母系星其實已經死掉沒救了對吧?”
“然後?”
夙大爺眨巴眨巴眼,瞅着鳳錦那變得苦澀而蒼白的神情。
“這些年我們都被騙了是不是?我想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母系星是活着的——”
“反正你手裡頭的那三千個是沒活的,至於其它的,我沒去看過所以不知道,當然你若是能說服別的天道讓我進去瞅一眼,我就能告訴你不有多少母系星是活的。”
鳳錦聽到這話,表情更加黯淡了。
怕是他自己都想不到,這些年他們所汲汲營營做出來的努力,竟然是一場鏡花水月,那麼他們所運營以及收取出來的能量到底用在了什麼地方?
那二人到底瞞了他們什麼?
鳳錦的眼眸裡風雲迭起,最終點了點頭。
“好,我會跟他們談談,讓你有機會進入被封印的母系星河內,但是你要答應我,先不要告訴他們母系星死亡這件事,我怕他們受不住,從而做出一些極端的,不好收場的事。”
“當然,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幹出這麼蠢的事兒,你也太小看我了。”
鳳錦的話,讓夙大爺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成了,沒啥問題了吧?沒啥問題我走了。”
她說完,在鳳錦點頭之後,便消失在這方區域。
而鳳錦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
他有預感,她口中的目的,與那二位所做的事,怕是要毀了這小三千。
可是就算他們毀了這小三千,他們也管不了不是嗎?
等級不同,修爲不同,完全抗不過。
那麼,他們這些所謂的天道,該要何去何從呢?
鳳錦吐口濁氣,也消失在這一方天地。
————————
『都說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它絕不會缺席;但是我想說,遲來的正義對我來講還有什麼意義?與其苟延殘喘的等待正義的降臨,不如化身爲魔,親手匡扶我想要的正義!——薛瓷。
踏踏,踏踏,踏踏…….
廢棄爛尾的學校,佈滿蜘蛛網的走廊裡,傳來小皮鞋與地面相撞擊的聲音,在這樣昏暗的夜色裡,聽起來是那麼的毛骨悚然。
至少被五花大綁扔在某間教室裡的杜良就是這種感覺。
他瞪大雙眼,驚恐駭然的縮在角落裡,死死的盯着那被關閉的門扉,生怕下一秒就會被什麼妖魔鬼怪給撞開一般,就在他這麼提心吊膽,冷汗涔涔時,那小皮鞋咔嚓一聲,就停在了門外。
然後,他相當清晰的聽到,清脆而愉悅,像小鳥唱歌一樣的聲音,慢慢的透過門扉傳到她的耳朵裡。
房子塌了,房子塌了。
出口堵了,出口堵了。
那些小孩哇哇哭了,哇哇哭了。
媽媽在哪裡呀,在哪裡呀。
爸爸在哪裡呀,在哪裡呀。
腿好疼呀,腿好疼呀。
手好疼呀,手好疼呀。
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叔叔,叔叔,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最後一句不成調的歌詞落地之後,吱呀一聲,教室門就被從外推開,一團黑乎乎的陰影站在門外,笑意盈盈的跟着教師裡那縮在角落裡的男人打招呼。
“叔叔,你好呀~”
“嗚嗚嗚——”
杜良全身緊繃,血管外張的衝着門口的那團黑影嚎叫。
但是他的嘴被塞了上,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聽上去嘶啞恐懼到極點。
“叔叔,你說不了話嗎?我幫你好不好?”
青青脆脆的聲音,像歌曲兒一樣的傳進杜良耳朵裡,杜良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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