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但是看着眼前這些衣衫襤褸的少女,作爲在現代接受過良好教育,有最基本的道德感的人,姜姜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
“娥兒姐姐,剛剛那個璃兒不是說了嗎,她們都是南疆古族的人,在慶雲國無親無故,而且她們已經入了奴籍,就離不開京城了,她們這輩子只能在京城生存了,這不正是我們需要的人嗎?咱們顏樓正好需要她們啊。”
姜姜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微笑着開口道:“你也知道咱們那生意,保密性很強,還需要經過長期的培訓,咱們把這些南疆的女孩兒都買下來,慢慢培養,只要咱們對她們好一些,就能讓她們歸心,在慢慢把她們培養成咱們顏樓的骨幹,她們可是比其他奴婢要安全多了。”
聽到姜姜的話,黃娥兒眼前一亮,姜姜說的沒錯,顏樓需要的不僅僅是年輕漂亮的婢女,顏樓最需要的是絕對忠誠,不會背叛的人。
這些南疆的奴隸在京城就是無根的浮萍,只能依靠她們生存。
“你的想法確實不錯,只是不知道那些略賣人會不會鬆口。”黃娥兒沒和那羣人打過交道,但是也聽說過那些人的兇殘。
“姜姜姐姐,我,我肚子疼,去一下茅廁。”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李平安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隨即他就捂着肚子,快步的離開了。
這傢伙,難道是剛剛好吃的吃多了?
不過……
他知道這牙行的茅廁在哪裡嗎?竟瞎跑。
**
甄璃離開不久之後,就滿臉微笑的小跑着回來了。
“貴人,那些略賣人願意與你做這筆買賣,每人五百兩,這裡一共有十五人,一共是七千五百兩。”
五百兩一個南疆古族的美女奴隸,這價位其實已經非常便宜了。
不過黃娥兒也注意到那十五個奴隸裡面,有兩個人已經病懨懨的,看起來就快不行了,其中還有一個少女,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不過,這些都不打緊,既然那些略賣人肯給這個面子,黃娥兒自然也不會再繼續討價還價了。
黃娥兒與甄璃去籤買賣交接手續了,姜姜還坐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了李平安慢悠悠的走了回來,他的臉色稍微蒼白了一點。
這傢伙還說自己的病全好了,現在看來……
還是有點弱雞啊。
“你沒事兒吧?”姜姜遞給李平安一杯熱茶。
李平安緩緩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姜姜姐姐,那些奴隸……”
“全都買下來了,以後她們就是我們顏樓的一員了。”姜姜衝着李平安笑了笑,李平安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他緩緩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個鐵籠,平靜的眼底,有洶涌的情緒一閃而逝。
一切手續辦好之後,牙行的人就打開了鐵籠,他們的人會一路送這些少女到姜姜指定的地點。
現在顏樓雖然還處於裝修階段,不過後院那排廂房卻能住下不少人,還有張來福帶人在那邊看着,所以姜姜就把顏樓的地址給了牙行的人。
“貴人。”
那幫南疆古族的少女被人帶走的時候,臉上帶着傷疤那少女卻奮力的掙脫人羣,來到了姜姜身邊,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裙角:“貴人,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她也被抓來了,那羣人不知道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了,貴人你心地善良,求求你救救她,她膽子很小的,求求你,救救她!”
那少女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磕頭,直磕的額頭上都是鮮血。
“你起來,別磕了。”
姜姜趕緊把少女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即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甄璃:“你們這還有其他的南疆人?”
“沒,沒有了。”
甄璃搖了搖頭,隨即湊到姜姜耳邊低語着:“這次進京的南疆奴隸不少,但是被分成了好幾批,能送到我們這發賣的,都是普通的南疆美女,那些略賣人其實是幫京裡的大人物做事的,一些姿容絕世的美人和少年,是不會送到我們這的,他們會被送去各個大人的府邸。”
聽到甄璃的話,姜姜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京中那些貴族啊,真是齷齪。
“我幫不了你。”
姜姜搖了搖頭,京城裡的那些大人物,她可招惹不起。
能買下這十五人,已經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爲了不認識的人,去得罪京城權貴?
姜姜可沒這麼高尚。
“貴人……”
那臉上有傷的南疆少女還想再次下跪乞求,卻被姜姜用力的拉住了。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姜姜看向了那個少女,語氣認真:“你想要找回你妹妹,首先要留住自己的命。”
聽到姜姜的話,少女愣了一下,在她恍神的時候,牙行的護衛已經上前,把她直接拉走了。
“唉。”望着少女離開的背景,姜姜嘆息了一聲。
一旁的黃娥兒拍了拍姜姜的手:“走吧,咱們回去後,還要想辦法好好安置她們。”
“嗯。”姜姜點了點頭,這十五人之中,還有兩個病着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救的活了?
…………
當天晚上,東平府。
東平樂一回府,就覺得今天府上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兒。
“捨得回來了?”
東平川大馬金刀的坐在前院大廳裡,一見到東平樂的身影,就冷冷開口問道。
“父親大人,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東平樂很少見到東平川這麼嚴肅的模樣,每每這個時候,就說明,老爹是真的生氣了,事情很嚴重。
“你今天干什麼去了?和誰在一起?”
東平川沒有回答東平樂的問題,反倒是反問了他一句。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別院啊,哦對了,五哥今天也去了別院,還送給我一個美人。”
東平樂認認真真的交代着,心裡頭想着,自己今天也沒做什麼壞事兒啊!
“老五這個混賬東西!”
東平川猛地把手裡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陶瓷碎片差點劃到了東平樂的腿,幸虧他身手矯捷,躲得快。
此時的東平樂一臉無辜——
不是,你罵老五就罵老五唄,你衝我摔什麼杯子啊!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五哥犯啥錯誤了?”
東平樂此時還是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仗着自己平日裡受寵,他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輕聲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