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考試期很快就結束了,鎮上小到學前班大到五年級的孩子們都放了假,鎮上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尤其是趕集的時候,奔跑吵鬧的孩童能夠讓人煩的腦殼痛,可卻沒有任何一個商人不滿,這都是潛在客戶。
面對剛剛放假的孩子,家長們能夠多一些耐心的,當然再過一段時間就又是另一個樣。
不過這些都和林鬱葶沒有什麼關係。
火熱的大太陽掛在天空,那怕打着傘也沒啥用,該熱的還是的熱,林遠帆在一邊拿着小扇子努力的給她扇着風,可惜炙熱的空氣使得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的。
“三哥我還想吃冰糕。”
林鬱葶可憐兮兮的道。
她實在是熱的受不了了。
林遠帆很是心疼,也很想答應,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
明天就要坐火車去京市,媽媽特意叮囑過這兩天不能亂吃東西,免得明天出發的時候鬧肚子,或者坐在車上不舒服。
林遠帆再心疼妹妹也知道媽媽說的是對的,不能拿妹妹的身體開玩笑。
可是看着熱的滿頭大汗的葶寶兒,他也是真的很心疼啊,遂道:“葶寶兒要不我們不等大哥他們了吧,我們先回家,到時候哥哥給你懟白糖水給你喝怎麼樣。”
今天是鎮上的大集,無論是大哥還是媽媽都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所以那怕明天要出門今天要照舊擺攤,葶寶兒和他自然也跟了出來。
早些時候還好,太陽沒有那麼熱,葶寶兒打着小傘也能夠幫着一起賣賣冰棍,可是隨着時間越來越臨近中午,天上的太陽也越來越大,空氣中滿是熱氣,他們心疼葶寶兒,就專門讓他帶着葶寶兒到一邊的樹下站着休息。
可樹下也是一樣的熱,林遠帆就想要不先帶着妹妹回家。
至於帶着妹妹去找媽媽什麼的,完全沒在他的考慮範圍,現在媽媽的鋪子已經在鎮上打出了名氣,每次趕集都是圍滿了人,別說沒空照顧葶寶兒,就那裡的氣溫都比別處高處好幾度,舒適程度還不如樹下。
每次出完攤回來媽媽的衣服都汗溼了,林家兄妹都很懂事,絕對不會在自家爸媽正忙的時候去搗亂的。
林鬱葶搖搖頭。
“不要,我就要在這裡等大哥,二哥。”
“三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那麼熱,倒是三哥你趕緊擦擦汗,在不擦汗水都要落到眼睛裡了。”
林鬱葶堅持道。
她也不是那麼的不知變通,只是她知道哥哥們忙完看見自己會高興一些的,別問她爲什麼知道。
“有嗎?”
林遠帆聽了下意識擡手抹了把額頭,行吧,還真抹到一手的熱汗。
趕緊用衣袖擦了,見妹妹確實不願離開,也不再繼續唸叨,安安靜靜的陪着妹妹繼續等了起來。
“這不是葶寶兒和林家老三嗎?你們怎麼站在這裡,怎麼你們媽媽不要你們了?”
就在兩人無聊等待的時候,一個略微熟悉的嗓音從身前傳來,擡起頭便見她家三嬸陳淑芬正眼含惡意的看着他們。
林鬱葶翻了個白眼。
這地界可真是小。
“我倒是那條狗在叫喚,原來是三嬸啊,好久不見三嬸進來可好。”
林鬱葶勾脣道。
一個大人張口就對着兩個孩子說你媽不要你了這種話,難道還指望她能給什麼好臉。
“哼,叫什麼三嬸,葶寶兒別理她。”
林遠帆小眉頭緊皺不高興的道。
對於自己這兩個嬸嬸他都不喜歡,別看他小,對於人的情緒卻很是敏感,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一清二楚。
“好一對牙尖嘴利的兄妹。”
陳淑芬討了個沒趣,還被罵狗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謝謝誇獎,三嬸也沒差到哪去。”
林鬱葶一點都不謙虛的道,開口就嗆道。
陳淑芬冷冷盯着她,那眼神看的林鬱葶都懷疑她要動手打她,可最終卻什麼都沒做。
“你們兄妹可真是不錯,只是不知道長大是不是還能如此,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也不知道你們爸媽知道了是個什麼想法,要我說二伯什麼都好,就是教養孩子不行。”
陳淑芬說着說着嘆了口氣,看着林家兄妹的眼神滿是恨鐵不成鋼,好似對他們多麼失望似的。
林鬱葶纔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激怒,直接道:“三嬸你這話有本事當着我爸的面說嗎?對了,你說我爸教育不成功,我看你有能夠好到那裡去,前幾天聽說奶奶病了,不知道三叔出了多少錢給奶奶看病呢。”
林鬱葶很清楚她三叔一分都沒出。
她這個三叔和三嬸那就是同一類人,都是屬貔貅的,從來就只有往包裡攬錢沒有吐出來的。
偏偏林老太還覺得自家三兒子好得不得了,什麼都緊着老三,呵呵。
陳淑芬臉色微變。
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麼聰明。
“媽媽媽媽我想吃冰糕。”
就在她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被她牽着的小女兒說話了,指着推着小車過來的林家兩兄弟道。
林小妮並不想讓自家堂姐被欺負,堂姐對她挺好的,上次自己被媽媽趕去二嬸家,堂姐還教自己認字,她不明白爲什麼媽媽這麼討厭堂姐,可這並不妨礙她想辦法幫堂姐轉移媽媽的注意力。
“吃什麼吃,冰糕不要錢啊。”
陳淑芬很是不耐煩的一甩手,對於這個小女兒沒有絲毫耐心。
本來以爲這一胎是個兒子才生下來的,誰知道是個賠錢貨,偏偏因爲計劃生育還不能繼續升,她就別提有多嘔了。
要是這個閨女能夠貼心一點也就算了,偏偏還不貼心,有事沒事還喜歡和自己對着幹,自己說的話也不怎麼聽,陳淑芬就跟不喜歡她了。
“葶寶兒,三弟。”
看到擋在弟弟妹妹身前的女人,林亦楊將車交給二弟自己一人率先跑了過來,眼神在弟弟妹妹身上一掃確定沒有受傷才放下心。
“亦楊回來了,聽說你最近在賣冰糕,生意怎麼樣啊,小小年紀就知道幫着家裡賺錢可真是了不得。”
陳淑芬見他無視自己,語帶嘲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