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想死麼?”
清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冰冷中帶着濃濃的憤怒,宛如來自地獄的死神般,屋內的溫度竟因爲這一句話急速下降着。
南安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緊抿着脣假裝自己仍在昏迷。可身子卻不自覺的繃緊了。
“還在裝傻?”
清冷的聲音淡淡的揚起,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南安陽緊閉着雙眼,看不到古清染的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可她心底卻一個勁的咆哮,染帝啊!你既然知道她裝昏迷,爲什麼還不懲罰她?
這種情況下,你不是應該吻醒她麼?就算不吻醒她,你也可以直接撲上來嘛~
她一個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妙齡少女,還激不起您老的慾望麼?!
一邊咆哮,南安陽又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她家染帝不愧是音樂的王者,就那麼倆句話,室內氣息都凝滯着這樣了。害得她都不敢用力呼吸。
“呵~既然這樣,那你就自己在這兒躺着吧。”古清染抿了抿脣,說完便站起身,作勢要走。
“染帝……”
一聽這話,南安陽立刻裝出剛醒的樣子,柔柔弱弱的說道:“你、救了我,對麼?”
“還裝?”古清染抱胸,有點冰冷的一笑:“女人,告訴我,你的底線在哪兒裡。”
“染帝,你指的是?”南安陽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古清染。
因爲下海去救她,古清染身上的衣服全都溼了,此時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勾勒出結實的胸膛和完美的腹肌。
她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嘴角,飯圈裡流傳這麼一句話,‘睡不到古清染的人生,還叫什麼人生’。而現在古清染就在她面前,她們還共處同一間房,就算是強撲,她也要上了他。
“裝作聽不懂,你還真是……”古清染咧咧嘴角,眼底是還未掩去的擔心。拿生命開玩笑,這個女人、該怎麼懲罰才能長記性?“以後,不許接近我十米內。”
“爲什麼?”南安陽立刻坐起身,急急地說:“染帝,我……”
“沒有爲什麼。”古清染冷冷撇了她一眼,一雙滿含柔情的桃花眸子此時卻是異常的冰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用了什麼小伎倆,不當衆拆穿你,是我給你的尊重。但是,那也是最後一次。對於不珍惜生命的人,我連話都不想說。”
古清染轉身就要走,南安陽立刻跳起來抓住他的手,溼淋淋的短髮甩出一串水珠。“染帝,我只是喜歡你,這樣也不可以麼?”
“喜歡,呵~你所謂的喜歡就是用自己生命開玩笑?除了沒底線,你還沒有下限。”古清染一揮手,甩開南安陽的手,離開房間。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隔絕了一切。
南安陽呆愣在房中,傻傻的看着緊閉的房門,整個人都放空了。
無論何時,她家染帝總是那麼溫柔,即使在機場被粉絲圍堵得一步都前進不了,他臉上依舊掛着溫柔的淺笑。
那雙桃花眸子微微一眯,裡面含盡世間所有情愫。出道十年,從不曾傳出他耍大牌的消息。不論是誰,不論是什麼人,對於古清染的評價一直都是溫柔的紳士。
可今天,他對她……是在冷言冷語麼?
何止,簡直是諷刺吧,諷刺她不珍惜生命,諷刺她不愛惜自己。
南安陽抱着肩,就那麼蹲下來,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着水,滿身的狼狽。
古清染從房間中出來,長長的吸了口氣,眼底閃過一抹痛苦。這樣,她就不會再接近他了吧……
想起她身上還是溼漉漉的,古清染走到葉小竹面前,“小竹,你朋友已經醒了,去看看她吧。”
葉小竹眨眨眼,偷偷計算了一下時間,就知道南安陽計劃又失敗了。她點點頭,和古清染道謝後才走進房間。
南安陽依舊蹲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遺棄的娃娃一樣。
葉小竹一看,連忙從浴室取來毛巾和浴袍,把南安陽裹住。她身上異常冰冷,也不知是被海水泡的,還是太過難過。
“小竹,我又失敗了……”低低的聲音,帶着絲絲暗啞的絕望。
“失望是成功之母,陽姐大可從頭再來啊。”葉小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認識南安陽近二十年,何曾見過她這樣。
“從頭再來麼……”南安陽眼底閃過希望,隨即又搖搖頭,“染帝說,讓我不要接近他十米內,還怎麼從頭再來。”
“暈死,陽姐你什麼時候是這麼聽話的人了,染帝說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啊?那我還說不讓你跳海呢,你還不是跳下去了。難道你只聽染帝的話,卻無視你閨蜜麼?”葉小竹呲着小牙,整張小臉都帶着憤怒。
南安陽不由得咧嘴一笑,笑容微微有些苦澀,“我怎麼敢啊,是了,自己閨蜜的話我都沒聽,爲什麼要聽染帝的話。陽姐的人生,由陽姐自己決定。”
“那陽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站起來,您老要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多蹲一會兒麼?”
南安陽眨眨眼,可憐兮兮的說:“腿麻了,需要我家染帝抱抱才能起來。”
葉小竹橫了她一眼,氣哼哼的說:“這裡沒有染帝,只有網黑燁皇的小公舉,你要不?”
“那我將就一下好了。”
把南安陽扶到浴室,讓她洗個熱水澡。葉小竹又把牀單換了。那上面都是海水,不能再躺人。
“小竹,我是不是真的很沒底線?”浴室裡,傳來南安陽淺淺的聲音。
葉小竹微微一頓,說道:“追求喜歡的人,沒什麼不對,你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
“陽姐,你還記得染帝的身世麼?我想,他是因爲這個才生氣的吧。”
身世……
南安陽微微一愣,不由得想起古清染剛出道時,被報道過的身世。
古清染十一歲加入經紀公司當練習生,父母卻在他十二歲時出車禍意外身亡。所有家產都賠給了受害者,他帶着年僅四歲的妹妹一起生活。
年幼的他扛起了所有,承擔着所有。
是因爲這件事,他纔會說她沒有底線麼?
南安陽愣了楞,忽然覺得自己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