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的精華,在身體中散發,身體內外的傷,以極快的速度因此而復原,肉身、靈氣,皆是在貪婪的,吸收着這些精純之力,尤其是肉身!
這不需要他們主動做什麼,只要能夠堅持住就行。
葉流兒長吐口氣,緩緩說道:“這些,應該就是此地主人曾經唯一的追求了。”
周洛還不大明白,道:“此話怎麼說?”
葉流兒道:“當一個人的實力,到了無可提升的地步,又還不到離開人世間的時候,那就會尋另外一種方式來提升自己,或者說,提升自己其他方面的能力。”
“這天地中,大部分的修仙者,走的都是仙道之路,此地主人也不例外,他在仙道上的修爲,已到了無可提升的地步,繼續修煉,就算是累積底蘊,效果也不會有多少,那麼,就會開始強化自己的肉身。”
這一杯茶,除卻可以讓一個人的生機變得更爲濃郁之外,更多的,是在淬鍊肉身,這一點,周洛感受的極爲明顯。
他現在,也明白了葉流兒話中的意思。
上清宗主當年在仙道上的修爲,已經走到了極致,就等待着飛昇去仙界,在沒進仙界之前,他可以做的,那就是強化肉身,所以,纔有這樣的茶。
葉流兒再道:“不但是此地曾經的主人,在現世中,那些太遊境的老怪物們,如果在自身的修爲上,沒有更多追求的時候,就會開始其他方面的修煉。”
周洛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當實力夠了,不就可以破碎虛空,穿越仙凡界壁,前往仙界嗎?”
在他的認知中,一直都是這樣的。
葉流兒笑了笑,說道:“那有這麼簡單啊,前往仙界,並非你說的那樣,周洛,昊元仙門也是名門,這最基礎的知識,你怎麼不懂?”
周洛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是不懂。
見他真的不懂,反正現在,二人也有時間,畢竟茶水的精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夠完全消化的掉。
至於他們能否承受住茶水的精華,看各自的本事,沒辦法去着急。
葉流兒便說道:“太遊境之後,就可以嘗試去接觸仙凡倆界的壁壘,廣義上來講,這等強者,都具備着前往仙界的資格。”
“但是,資格歸資格,能否前往仙界,在這裡,還有一個特別的說法。”
周洛立即問道:“什麼說法?”
“劫!”
“劫?”
“不錯,正是劫。”
葉流兒緩緩說道:“無論是那一個時代,想要前往仙界,即使你的實力,足以打破仙凡倆界的壁壘,那也需要劫的誕生,此劫,可以稱之爲飛昇之劫。”
“若無此劫降臨,便無法前往仙界,或者說,還沒有得到仙界的認同,即使強行前往,也有可能會被仙界天地給抹殺。”
“仙界的認同!”
周洛輕輕呢喃一聲,問道:“實力夠強,難道還得不到仙界的認可,無法降下飛昇之劫嗎?”
葉流兒道:“箇中究竟存在着什麼原因,需要踏進太遊境之後方纔知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不過,有一個小小的認知,倒是可以和你說。”
“周洛,你是仙武雙修,那麼,一定要做好準備,如若你能夠走到飛昇的那一步,你的飛昇之劫,就會異常的恐怖。”
周洛眉頭輕輕一揚,道:“也就是說,實力越強,飛昇之劫就越恐怖?”
葉流兒頷首,道:“正是這個意思,歷來任何天劫,某種程度上,本意就是在抹殺我們這些修仙者,你越強,上蒼就越想將你抹去。”
修仙者,本就號稱是一羣逆天而行之人,如此,上蒼降臨天劫,這也理所應當。
仙武雙修,強中之強!
周洛道:“多謝葉姑娘指點。”
葉流兒擺了擺手,頗有一幅豪邁的樣子,可緊接着,她問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怕?”
周洛道:“怕什麼?”
葉流兒怔了片刻,旋即失笑:“也是,你要是心中的怕太多,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只是,不要大意,儘可能的累積自身底蘊,飛昇之劫,不是開玩笑的,古往今來,太多渡劫的強者,最終死在天劫之下,無法看一眼仙界的風景。”
對此,周洛倒是毫無感覺,不是他自信過了頭,而是真沒這個必要,他才萬象境,現在就考慮渡劫之事,未免是操之過急了一些。
周洛現在想的是夢蝶衣,後者出生在仙界,回到仙界,這也是理所當然,可夢蝶衣終究在這世間生活了多年,她回去的時候,就一定是仙界所允許的嗎?
“周洛,你在想什麼?”
“想這壺茶!”
周洛壓下心中所想,道:“我們一人一半,葉姑娘,你沒意見吧?”
葉流兒道:“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我覺得,我們未必能夠將它給帶走。”
在這裡喝上一杯可以,帶走,恐怕不可能。
帶不走嗎?
周洛心神一動,片刻後,茶壺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軒轅戒中。
“怎麼可能?”
葉流兒驚聲道:“先前我試過的,無法收的走它,周洛,你是怎麼做到的?”
話剛說出,葉流兒又連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只是一試,並沒有別的想法。”
周洛笑了聲,道:“這裡面也許還存在着一些限制,等出去後,我在分你一半。”
葉流兒做不到,周洛做的到,大概與軒轅戒有關。
宣文閣主所賜予的軒轅戒,本就屬於上清宗,與茶壺之間,倆者沒有排斥。
葉流兒道:“那就以後再說,你先用着,我也不着急,如果你用完了沒有了,那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怎麼樣?”
茶水很珍貴,然而比起一個人情來,似乎又有所不如,不過,這茶水對周洛很重要,它關乎着老師的壽元,用一個人情,換取老師的壽元,這很划算。
“如此,多謝了!”
葉流兒嫣然一笑,正待說話,神色猛地一變,周洛亦是如此。
這個空間,不,整個上清宗門之地,全都在變化着,彷彿是,時間已到,他們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