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彷彿瞎子的中年人一見此幕,卻臉上肌肉一動,一下失聲叫道:
“虛天殿!不可能,上次開啓到現在根本沒到三百年時間!”這人竟然一眼認出了空中宮殿的來歷。
一聽虛天殿之名,藍袍道士和書生到還沒怎麼樣,那青衫老者三人卻驀然一驚,大漢更是聲音微顫起來:“虛天殿!就是那藏有上古重寶的密地!”
“不是此殿還是什麼?現在時間不到就出現了,這可有些詭異,不過,就算真是虛天殿,沒有虛天殘圖,也根本無進入其內。咦,那是什麼?有人過去了。”
就在中年人驚疑之時,忽然一片火雲從天邊另一個方向滾滾而來,遁速奇快無比,似乎也是發現了空中的異樣,想先到露出的宮殿前探個究竟。
雙目灰白的中年人見那火雲聲勢,臉色微微一變,原本同樣想遁過去的心思,頓時一轉下改變了念頭。只是瞳孔中深處反而泛起一絲寒意來。
眼看那火雲聲勢驚人的就要到了宮殿之前時,那座半隱在白光中的巨殿一角突然五色光芒一閃,一道奇粗無比青濛濛光柱噴射而出,直接洞徹大海之上。
海面上頓時多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黑乎乎大洞出來,光柱所到之處海水竟然自行劈開退讓,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漩渦出來。
但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在這青色光柱的中間部位,一個直徑數丈的白色陣,絲毫徵兆沒有地浮現其內,接着此陣上光華一閃,一男一女和一隻青色巨鼎就憑空現形而出,只是兩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還一時被困在光柱中無動彈的樣子。
而這時那火雲已經撲到了跟前,見到此幕一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出來。
但就在這時,白色光團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那巨大宮殿隨之一晃,空間波動馬上爆發而出,然後白光刺目之下,巨殿就詭異地在虛空中消失不見了。
青色光柱也狂閃幾下後,同樣地潰散消失,偌大空中竟只剩下一男一女及那隻巨鼎懸浮在那裡。
那片火雲中人似乎覺察到了一些不妙,轟鳴聲一起,忽然向來路激射退走。
但這時那名女子秀眉一挑,長袖一抖。
上百口晶瑩劍光從袖口中狂涌而出,轉眼間大半個空中全是陰森的寒光,直奔火雲席捲而去。
劍光遁速奇快無比,急閃幾下就輕易追到了火雲,然後不由分說地對準火雲就一陣狂扎。
那火雲中傳出一聲驚怒的大吼後,隨即火雲翻滾,裡面還隱隱有寒光閃動,似乎裡面修士祭出了什麼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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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者方一接觸,火雲就如同碰到了剋星一般,在白濛濛晶光中潰散消融,那幾件祭出的寶物更是絲毫威力未現下,就被這些劍光一斬兩截,從空中紛紛墜落而下。
火雲中修士大懼,再想施而逃,卻根本沒有機會了。
百劍齊落下,一聲慘叫聲傳出,此人就被亂劍分屍,連元神都未能跑掉。
隨之大股血污憑空灑下,這名等階不低的修士,就這般一個照面地被徹底滅殺了。
這一幕,不但青衫老者等結丹修士看得面色蒼白,滿臉驚慌,就是那一直冷靜異常的中年人,也臉上現一絲恐懼之色。
“師叔,那火雲中是否是混老魔門下哪名弟子,否則,怎會……”大漢嘴脣微動幾下,勉強一笑地想說些什麼。
“什麼門下弟子,就是混老魔本人!否則,那焚火怎會有這般聲勢!”深吸了一口氣,中年人頭也不回一下地乾巴巴道。
雖然心中早有懷疑,中年人這話一出口,還是讓三名結丹修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混老魔可和師叔異樣都是元嬰級修士,怎麼可能這般被滅殺了?好像連元嬰都沒有來得及遁出!”妖嬈女子駭然說道。
青衫老者和大漢自然也是同樣的難以相信的表情。
中年人卻一語不發,只是眼也不眨地注視着遠處情形。
這時,空中的一對男女似乎說了幾句什麼話,隨即那名女子彷彿冷笑一聲,驀然將空中飛劍一收,就化爲一道十餘丈長晶虹,一閃即逝地消失在天際邊上。
而那名男子搖了搖頭,朝港口方向望了一眼,就化爲一道不起眼的青虹飛射而來,遁速倒並不怎麼快,一副從容的模樣。
但遠處男子這個舉動,卻讓閣樓中的甘姓中年人面色一變,口中一聲急促的吩咐:
“你們三個在這裡待着,不要輕舉妄動,我去去就回!”
隨着此聲話落,中年人化爲一道藍光直接飛出了閣樓,在低空稍一盤旋後,就直接迎向了衝島嶼而來的那道青虹。
這一下,閣樓中衆人反倒頓時面面相覷起來了!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和他師叔一般等階的修士,如同螞蟻一般地被那名女子隨手滅殺,這位男子既然是對方同伴,想必修爲絕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他們自然地提心吊膽起來了。
不僅他們,其實迎向青虹的甘姓中年人,更是心中同樣的忐忑不安。
不過,在遠遠見到那名女子的出手後,他幾乎想也不想地馬上就肯定了,那名女子十有是和夭星雙聖、六道極聖這種等階的元嬰後期一般可怕的存在。若是對方存心對他們出手,他就是想逃也絕無逃出對方的追殺。
畢竟他只是一名區區的初期修士,和對方神通實在相差太遠了。
如此一來,他倒不如小心一些地主動過來,省得做出什麼妄動,反而觸動對方的殺機。
在這般情形下,這位元嬰初期修士才硬着頭皮地迎了過來。
兩道遁光相對迎向,幾乎片刻夫就到了一起。
對面的青虹光華一斂,那名男子的身形重新顯現出來。
甘姓中年人瞳孔同樣在十餘丈外停下遁光,然後凝神望去。
這才發現對面其實是一名身穿青袍的青年,相貌普通,皮膚微黑,正似笑非笑地望向他。
神念一掃,中年人瞳孔微縮一下,神色一正,雙手一抱拳道:
“本人甘霖,黃沙門長老!敢問道友尊姓大名,可有甘某效勞的地方!”
他雖然平輩想稱呼,口氣卻異常地恭謹。
對面的青年聽到此話,也打量了中年人兩眼,笑了一笑:
“在下姓韓,黃沙門好像以前聽說過一些的,可惜時間有些長,記得不太清楚了。前邊就是貴門掌控的嗎?”
“敝門只是亂星海的小門小派,道友沒有聽說過自然不足爲奇。韓兄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否到敝門小坐一下。”中年人一聽對方口氣和善,心中頓時一鬆,但口中卻仍絲毫不敢怠慢地說道。
因爲剛纔的略一探查表明,這位竟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後期大修士,這讓他怎不小心翼翼的對待。
這位青年自然就是在虛天殿苦修了八十餘年,最終得以脫困的韓立。
說起來當他在那口靈眼之泉的幫助下,花費了一甲子時間將修爲修煉至了元嬰中期巔峰境界後,又花費了二十年來鞏固此境界達到了突破此瓶頸的條件,然後心存僥倖地隨便嘗試了一下突破後期的瓶頸。
結果讓他無語的事情發生了!
他竟然幾乎絲毫阻礙都沒有,就水到渠成般的輕易突破瓶頸,進入到了元嬰後期境界。
這讓他都已經成爲了一名後期大修士後,自己卻還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要知道,他當初爲了突破中期境界,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準備了各種靈丹妙藥加以輔助,才得以成的。
而這次後期的嘗試,他只是準備了一些普通丹藥相助,根本沒有抱多大希望的,卻如同呼吸般地一舉成。
他自然如同做夢一般的大感詭異。
他翻來覆去地想了數遍,還是沒摸到什麼頭緒來。
這既可能是原先修煉的大衍決和服用那一枚化嬰丹起了作用,或者是先前服用補天丹所化五色珠改善了其靈根資質,還可能是修煉的青元劍訣原本在進階後期時就容易得多,或者因爲他修爲遠比同階修士深厚……
這些條件都有可能,也可能是數種或者所有條件一齊發揮的效用。韓立最終還是放棄了追尋其中的原因。
畢竟每一名能進階元嬰後期的大修士,能成的條件都無複製,否則人界的大修士就不會變得如此稀少了。
一旦修煉有成,韓立自然不客氣地將八靈尺和虛天鼎重新祭煉了一番,將通寶決第二層輕易地煉成,然後就去找那隻也在一直閉關修煉的銀衫女子。
結果這隻十級玉鳳,一見也成了後期修士的韓立,自然驚得半天合不攏櫻口。
但如此一來,此妖倒也徹底熄了對付韓立的想,在她提供的秘術下,二人外加五魔和人形傀儡合力還真的驅動起了那個控制陣,強行將虛天殿從這虛空中暫時移出,降臨到了亂星海。
然後二人再用那控制陣,將自己和虛天鼎同時傳送了出來。
至於那名火雲中的魔道修士,也算其倒黴,那隻冰鳳無緣無故在虛天殿被困了近百年,再受韓立如此輕易進階後期的刺激,自然一口鬱悶之氣直接發泄到了此人身上,接着就直接離開了韓立,去自行尋找返回大晉的方了。
韓立雖然修爲大進,仍沒有多大把握對付此女,也就任此妖離去了。
當然關於那個可以返回天南的上古傳送陣,他自然也不會透漏給這隻冰鳳分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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