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四通八達的鐘乳洞,雖然不知道到底會有多大,但看起來絕對不會太小的樣子。
韓立托起塊月光石四處查看了一番後,得出瞭如此的結論。
在隧道崩潰、石土掉落下的一瞬間,韓立飛快的撐開了防護罩,結果雖然在一連串的大地晃動中,被深埋在了地下,但總算有了喘氣緩手的餘地。
不過地形在顫動時變化太大,韓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更無法辨認方向。無奈之下,只好放出了身邊的幾隻蜥蜴傀儡獸,讓它們往幾個方向同時挖去,希望能找到一條出路。
此時他大大後悔,當日爲何沒先學會土遁術,否則只要略一施法自然就可在土中穿梭自如了。如今還得跟在傀儡獸開出的通道後,慢慢趴伏前進。
至於用法器開路的念頭,韓立只是一閃而過,絕不會真的去用。
在摸不清方向和所處位置的情況下,隨便揮霍浪費法力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況且土石裡使用法器,實在危險之極!一個操作不當,就會再次陷入塌崩之中。
就這樣,韓立每次都先控制幾名傀儡獸,把一定範圍內都先探查一遍,然後挑選出最有可能是生路的方向前進。如此一連枯燥爬行了數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這不知名的鐘乳洞中,這讓韓立一直繃緊的心,徹底鬆了下來。
劫後餘生的感覺還真是好啊!
韓立回頭望了望自己爬出來的洞穴,心知肯定還有其他人同樣在隧道塌崩中保住了小命。但能否從泥石堆中找出條生路,那就不好說了!
因爲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地方,即使是築基期的修士,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的。煉氣期的弟子更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韓立慶幸之餘還是有些納悶!
怎麼他們剛進入了隧道不久,就發生了隧道崩塌和地震的事情。難道是魔道之人搞得鬼?韓立覺得十有八九這猜測是真的。
……在地表靈,魔道衆人正大舉破壞着靈礦洞口,把山洞內的一切都用法器砸的稀巴爛。
而在靈礦上的高空中,黃衫老者正對紅衣少女惋惜的說道:
“憐師妹,有些大題小做了吧!只爲了一些喪家之犬何必動用一張撼地符呢,那可是非常稀有的中級符籙啊!”
“哼!想從我憐飛花面前跑掉,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雖說掃蕩此地的靈石礦只是附帶的任務而已,但真讓他們順順當當的跑出此地,還是讓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紅衣少女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
黃衣老者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爲這麼一個理由,就浪費一張稀有符籙,實在太玩笑了!但誰讓人家是魔焰門門主的獨女呢!咳,自己一個天煞宗護法,還是少管人家閒事吧。
想到這裡,老者俘只好閉嘴不言了。
沒多久,將靈礦一切徹底摧毀乾淨的這批魔道之人,飛離了此地,漸漸不見了蹤影。
一日後,七派隱藏在離此地頗遠的一個巨大藥材培植園,被同一批人偷襲了!所有即將入藥煉丹的藥草都被洗劫一空,就連那些幼苗也被青陽魔火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
這件事立即揪住了七派上層的心。相比之下,韓立所待的靈石礦也被偷襲,倒變得無足輕重了。畢竟靈礦被毀,只要花些時間就可以恢復了,但那些被搶走和燒掉的靈草,可不是數十年內能再長出來的。
七派高層火冒三丈的專門派出了高手前去追殺,誰知在半路上反被對方接應的人,伏擊了一把,又吃了一個小虧。
如此接連吃癟,七派自然不肯忍氣吞聲!自覺恢復了些許實力的他們和六宗的第二波大規模戰事,再次拉開了序幕。
……地下韓立皺緊了眉頭,終於認準了一個有流風吹動的洞口,就讓兩隻傀儡獸在前面探路,自己跟着走了過去。
一連穿走了數十個洞穴後,鐘乳洞的空間越來越大,最大的幾乎快能裝下百十個人而毫無問題了。同樣流風也越來越強勁了起來,這讓韓立略安心一些,畢竟有風就代表着有通道可通往地表。
當韓立剛跨入一個新的洞穴時,迎面碰見了六七人,竟是宣樂、呂天蒙等修士,鍾吾竟然也在其中。
他們見到韓立及其身側的兩隻傀儡獸,也是微微一愣。
但隨後宣樂笑了笑想說些什麼時,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另一側的方向傳來,讓所有人臉色一變,露出了吃驚之色。
宣樂和呂天蒙互望了一眼,也顧不得詢問韓立什麼,立即沿着聲音傳來之處快步尋去。當然各種防禦法術及法器,全都該施展的施展,該戒備的戒備,無人敢馬虎分毫。
韓立見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取出了白磷盾,慢慢跟了過去。不過沒有在身上施展防禦法術,倒是輕身術和御風決同時施加了身上。他一向認爲,在狹窄的地方,速度可比防禦更加的重要。
當他們一行人連穿過三四個大洞穴,來到了一個更巨大的鐘乳洞中時,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在洞穴的中間,一頭數丈長的晶瑩白蜘蛛,正用巨大的獠牙啃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上的破爛白衣飾,表明此人是從活埋中逃生的一位掩月宗弟子,在屍體附近還丟棄着三四件爛兮兮的法器。
但更惹人注目的是,在蜘蛛的身後一堆堆的靈石原礦中,簇擁着一座古樸之極的六角傳送陣,在傳送陣一側有一具五色骸骨盤膝打坐,離地三尺漂浮着,手上則捧着一枚藍燦燦的令牌,散發着淡淡的光輝。
“這是什麼?”
一名煉氣期修士嚥了口唾沫後,乾巴巴的問道。誰也不知他說的是怪異蜘蛛,傳送陣還是骸骨及令牌?自然也沒人回答他。
也許此人的聲音驚動了蜘蛛,此怪獸停止了啃咬,而擡首用冰冷的目光望向了剛踏入洞穴的一行人。
這讓韓立等修士心中一凜,急忙戒備起來。
可這怪獸望了片刻後,就低頭繼續撕咬起屍體來,對衆人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這讓所有人面面相覷!
“去死吧!”
一名掩月宗弟子可能見同門死在這蜘蛛口中,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了,突然一揚手放出了一道火紅的鏢形法器,向蜘蛛激射而去。
這讓呂天蒙等老成之人,嚇了一跳,暗罵此人太冒失了。
“砰”的一聲脆響,那飛鏢擊在了絲毫沒躲的蜘蛛頭部,竟被反彈了開來,連一絲痕跡都沒在此蟲獸上留下,而那個鏢尖卻已微微彎曲了。其他修士的眼珠差點掉下來了。這蜘蛛的外殼竟然硬到如此地步,太誇張了吧!
“一齊動手!”
宣樂狠狠瞪了一眼那位冒失的同門,但不得不呼喚一齊出手,因爲那蜘蛛已經停止了進食,慢悠悠的向他們爬了過來。
此話一出,十幾件法器一齊祭出,變化出了各種神威同時向巨蜘蛛擊去,韓立也祭出了金刃。
頓時這白蜘蛛身上被攻擊的各色光芒齊放,一時間將蜘蛛的身形都掩在了強光之內,似乎將其擊斃就在瞬間而已。但劈劈啪啪的一陣亂響後,所有攻擊的法器光芒急速減弱,甚至有五六件等階較低的法器,直接就靈性全無的掉落在了地上。
韓立等修士見此,大驚失色,不約而同的撤回了法器細瞧。
結果頂階的法器還好,未有大的損傷,上階的則出現了不輕的殘缺,至於掉落地上的肯定是等階更低的法器了。而重新顯出身形的白蜘蛛,渾身上下絲毫未見傷痕,仍不緊不慢的向他們爬來。
“撤!”
呂天蒙和宣樂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說道。
雖然他們對那傳送陣和令牌都起了點想法。但和這樣的妖獸硬拼,就是能殺死那代價也極爲驚人,還是返回地表更爲重要些。
可就在此時,白蜘蛛一張嘴,一股白花花的液體直噴向衆人中間。
在見過這怪獸的厲害後,誰還敢傻乎乎的接此不明液體,都不約而同的往兩旁一閃。
“不好”韓立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不由的失聲叫道。
讓其他修士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結果那液體突然在途中化爲了一張巨網,直撲向了洞口並粘在了其上,竟一下子就將衆人進來時的入口給封死了。
其他修士面色一變,此時他們才發現,此鐘乳洞似乎就只有這一個入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