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對金爺做了什麼?”
伴隨着徹離的聲音響起,黑袍人脖子上的菜刀微微擡起。
黑袍被劃破,露出上下蠕動的喉結。
黑袍人半跪在地上,徹離一把扒開遮擋他腦袋的帽子,一個五官深邃,劍眉入鬢,眸若星辰,乾淨利索的短髮男子印入眼簾。
緊接着,一道標準的華夏口音從他的嘴裡發出:“小子,你挺不錯,不過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如此對我。”
“你是誰貌似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
徹離看着手中的菜刀,輕描淡寫的說着,彷彿此刻不是自己在拿着刀架着別人的脖子一般。
黑衣人那原本帥氣的臉龐,突然變得有些錯愕。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都還未搬出後臺,眼前拿菜刀架着自己脖子的小子,竟然並未恐慌,反而顯得有些雲淡風輕。
黑袍人扭動眼珠,轉念一想,這小子肯定是初生牛犢,不知世界的廣袤與遼闊。
於是,他的眼神立馬變得自信起來。
此時的黑袍人,根本沒有作爲階下囚的覺悟,他聲音反而放高了許多。
“小子,你還是太過於年輕了,不知道世界有多大,聽好了!我們可是這玉門關關內世界的王,葉流西請進來的。”
見徹離久久不曾說話,也不曾動彈,他以爲他被嚇傻了,於是更是自信心爆棚。
下一刻,他連忙趾高氣昂的繼續說道:“怎麼樣?小子,還不快給本大爺鬆綁?”
以爲自己搬出葉流西的名字,他就可以安然無恙,可他的想法註定有些過於天真了。
“聒噪!”
徹離擡手將他打暈。
伴隨着黑袍人落地的聲音,徹離便收起手裡的菜刀。
只見他蹲下身,開始在黑衣人身上上下其手,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徹離手中出現一根短棍,看樣子像一根短笛。
緊接着另一隻手上抓着一沓黃紙,不知道的還是爲是八九十年代所用的廁紙。
徹離右手翻轉,反手將類似於笛子的短棍別在後腰上。
他就這樣蹲在地上,不斷的翻動着手中的一沓黃紙。
一個巨大的深坑,一頭金色的巨蟒,與一羣渺小的身影在一頭翻飛不斷。
另一頭,一道黑衣人直直的躺在地上,一道身影蹲在地上,手中不斷的翻動着黃紙。
要說應景的話,此時就差城南在旁邊來一句:“你是來拉屎的吧!”
徹離將手中的黃紙微微合上。
下一刻,一沓黃紙憑空消失。
他目光奇特的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米國佬這東西可以啊,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不過此時也不是他考慮這事的時候。
徹離轉頭看向遠方的戰場:“幸好自己還算通音律,要不然今日的局面怕是不易解。”
說罷,他從腰間抽出地址,擡手演奏起來。
婉轉的笛聲悠揚,很快就瀰漫在這諾大的金爺洞中。
昌小西似乎被這笛聲所吸引,以至於動作慢了半拍。
“小心!”
白珏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當她反應過來時,金爺的血盆大口已然臨身,無奈只能擡刀交叉,護住自己的腦袋。
在衆人的目光之下,金爺的血盆大口轟然閉合。
昌小西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衆人眼前。
見狀,衆人連忙對着金爺的巨大身軀,
進行着狂轟濫炸的攻擊。
伴隨着轟然巨響和煙塵四起,金爺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煙幕之中。
“成功了嗎?”
疑惑的聲音在一部分人心裡響起。
像李金鰲和白珏霖等人,則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前方那煙塵滿布裡那道巨大的身影。
漸漸的煙塵吹散,金爺露出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小小的倩影,立於金爺那碩大的腦袋之上。
看到這道倩影時,所有人緊張的神色裡都微微釋懷了些。
李金鰲連忙向着那道身影大聲呼喚:“小西,危險!快下來!”
他可不想昌小西就這樣折在這裡,不然怎麼向昌東和葉流西交代。
“沒事的,鰲叔叔,金爺恢復了。”
昌小西的聲音從金爺頭頂傳來。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金爺就那樣靜靜的呆在原地,慢慢的將頭伏下,最後趴在李金鰲身前。
昌小西輕輕從金爺頭頂越下,平穩的現在李金鰲身前。
李金鰲正要仔細看看眼前的少女,看她有沒有受傷。
可就在他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目光正看向自己身後。
李金鰲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發現一個少年正拿着一根短笛吹奏着。
別說, 他的樣子還頗有些音樂大師的風範。
耳朵裡隨風飄來婉轉悠揚的笛聲,這時候恐怕傻子也知道,金爺的恢復多半與他有關。
見金爺已經不再暴動,徹離手起手中的笛子,眼前的問題是解決了。
不過……
眼前這個大坑,卻成了他們的難題,吊橋已經被徹離一刀斬斷。
在場大多數人又不能像徹離那般,可以施展游龍輕影步,直接飛躍過去。
正在李金鰲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昌小西對着金爺說道:“金爺,你能幫我們過嗎?”
本來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它真的能聽懂她的話,並且還願意幫忙。
只見金爺那碩大的身軀不斷蠕動,不過片刻,它便用自己的身體,架起一座橫跨深坑的肉橋。
“謝謝金爺!”
昌小西話音落地,輕輕一躍平穩的落在金爺的背上。
李金鰲見她一步步的往對面走去,他也是緊隨其後。
就這樣,一行人陸陸續續走上了這由金爺身軀搭建的肉橋。
白珏霖上橋之前,還一把抓起先前嵌入泥土的黑刃。
當最後一名羽林衛從金爺頭頂落下,這一道巨大的肉橋才迅速縮回,最終消失在了腳下的金池之中。
李金鰲走到躺在地上昏倒的黑衣人身前,只見他嘴裡莫名其妙的唸叨着,類似於咒語的東西。
反應徹離是聽不懂,然後便看見他手上動作也是不斷晃動。
約莫一分多鐘,他的“作法”結束,下一刻昏迷的黑衣人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