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慨了半晌之後,寧少凡才將手上的一小團蠶絲裝入儲物袋中,心說這等堅韌的蠶絲以後正好用於攀爬峭壁之用。
滿意地望了一眼桌子上的冰蠶之後,才把它又放入那回元瓶裡。
“恩,等過些天換個大瓶子,給它也改善改善生存空間。”剛說完,就感到外面石門像是有什麼動靜一般,寧少凡急忙將小瓶收好,走了出去。
當打開石門的一剎那,寧少凡發現對面站着一名陌生的弟子,看其道袍袖口處刺着一個內字,這才恍然大悟,對方竟是一名內門弟子,而且修爲也到了旋照初期。
“這位道兄,不知找在下何事?”
“呵呵,想必你就是寧師弟吧,我叫馮遠,你稱呼我馮師兄就行了。玄清子長老讓我找你,這次我們可要執行一次特殊的任務,嘿嘿。”馮遠說完,臉上閃現一股神秘之色。
“沒搞錯吧,是玄清子長老找我?”寧少凡實在想不出那玄清子長老會找自己幹什麼,如果真要執行門中任務的話,找些功法高深的弟子豈不是更好?
“寧師弟就別問這麼多了,你去了就知道了。快走吧,若是去晚了,玄清子長老可要生氣了!”
也不等寧少凡答話,馮遠直接拉起寧少凡就向不遠處懸浮在那裡的黑色圓石走了過去,不多時二人已經到了玄清子長老所在的大殿中。
望着十多名旋照期的內門弟子,寧少凡像一個小姑娘一般,緊張地站在那裡不知說些什麼纔好,自己處於這些弟子之中,倒也讓他奇怪得很。而那玄清子長老則是和一名身穿錦袍的男子在一旁說着事情,男子一臉嚴肅,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六表叔,你這些弟子都是道法精深的麼,萬一出什麼事的話,這可關係到我們大周國的安危啊!”男子說完,用眼睛看了一眼寧少凡。
這男子名爲張清越,是玄清子的遠方親戚,雖說沒有靈根,不能修行,但由於玄清子的關係,在那大周國朝中混的也是相當不錯,已經貴爲吏部尚書。這次前來,正是請這玄清子幫忙,解決宮中的危機。
這幾年張清越感到朝中有些說不出的詭異,不少名門大臣都死於非命,而且皇上也開始沉迷於酒色之中,不理朝政,一切事務都交給那個護國法師慈悲法師打理。
這慈悲法師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從被那蘇王妃引進宮後,此人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把皇帝弄得的是服服帖帖,言聽計從。如果是這樣還好了,關鍵自此之後,皇帝動不動就按照這慈悲大師的法令,開始斬殺朝中忠臣義士,光是這兩年,死去的大臣就有幾十名之多,而且這慈悲法師晚上動不動就暗自下令底下人去外面城中抓童男童女,若不是這次張清越親眼所見,還真是不敢相信。
不過那慈悲大師權高位重,又深得皇上信任,自己若是冒然進諫,無疑於羊入虎口,這纔不得不請自己這六表叔來。
本來按照道門的規矩,修仙者是不允許參與到世俗間的權位爭奪的,怎奈自己這遠房侄子苦苦相求,再加上此事也是善舉,就當是替天行道了。這才召集門中一些功法一般的弟子來,讓金丹期的核心弟子出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一來金丹期弟子可是門中的精英,萬一有什麼差錯自己也不好向掌門師兄交代。二來那核心弟子隸屬掌門親自調配,其他長老想要徵用,也得經過掌門的允許纔可以。此次任務是可以說是自己的私事,所以玄清子不想驚動太多人。看張清越有些遲疑之色,玄清子急忙說道。
“你小子放心好了,這些弟子可都經過大場面的。修爲高深有個屁用,一遇到點邪門歪道,也就玩完了。看見沒,這位弟子前不久就是從那禁地闖出來的!”
說完,玄清子指了指寧少凡,而那些原本有些看不起他的弟子們此時也是裝作一臉恭敬之色地衝寧少凡點了點頭,心裡卻是仍是沒太瞧得起。
見玄清子長老這麼說自己,寧少凡心中不免有些心虛,但他也知道,那男子不過是一凡人,根本看不出自己修爲的高低,也像模像樣地挺了一下身子,臉上帶着一絲倨傲之色。
張清越哪裡知道這些,聽自己的表叔這樣說還以爲對方是個法力高強的角色,忙向這邊走來。
“那就有勞仙師了!”
說完,又向其他弟子恭敬地點點頭。玄清子見此也是感到有些好笑,強忍住之後,才一臉正色地看向衆人。
“這次任務沒有時間限制,不過能儘早解決此事最好。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誰要是將這件事宣揚出去,按門規嚴懲!”說完,玄清子又看向一名弟子說道。
“汪水寒,此次任務你給我看緊點,若是出現差錯唯你是問!”
這名叫汪水寒的弟子是衆弟子中修爲最爲高深的,已經達到了旋照後期修爲,手中更是擁有一把極品道器赤火神劍,威力委實了得。
“弟子明白!”
汪水寒說着,衝着玄清子略微拱起手來,眼睛卻是掃了一下此次出行的弟子,心說你們要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這位汪師兄一臉狠色,恩路上要小心纔好。”
衆弟子心中頓時有了這樣的想法。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各位仙師放心,在下已經準備了好了十幾輛馬車,已經恭候仙師門多時了!”
“馬車?”
衆人聽完,差點沒笑出聲來,但是玄清子長老就在身前,也只好強行忍住。
“這次行動是秘密進行的,若是讓他皇宮中人發現異常,就不好辦了。”見衆人表情有些不對,張清越趕緊解釋起來,一旁的玄清子也是連連點頭。
“就依小侄所言,你們乘坐馬車前去吧!”
既然玄清子長老發話了,衆弟子也只好答應,向玄清子躬身告辭之後,衆人出了玄天門,在張清越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山坡上。
“呵呵,這馬車隊伍倒挺豪華的嘛!”
寧少凡望着眼前排列整齊的馬車隊伍,心中開始感慨起來。
這十幾輛馬車都是用上等材料製成,連那前面的車伕也是一身綢緞。馬就更不用說了,清一色的白色雪龍駿馬。
“諸位仙師,請吧!”
在張清越的招呼下,衆人身形一動就到了馬車之內,看的張清越是連連點頭,心說這次請的仙師還真的有些本事。
原來張清越在之前請了一個身穿道服的牛鼻子老道,還事先給了對方不少好處,可怎知此人是個專門騙財之人,竟趁其不備半路上腳底抹油溜了。把張清越差點沒氣死,這纔不得不厚着臉皮不遠千里來到了玄天門。
“嘶”地幾聲馬鳴後,十幾輛馬車向那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皇宮離位於渭雲城之西的幾千裡外,若是用法器只需要半柱香的功夫,可這馬車的速度怎能和法器相提並論,直到了晚上的時候,纔到了皇宮附近。由於事前張清越已經囑咐過,衆人已將身上的道袍脫去放入諸物袋中,都換上了馬車內放好的綢緞衣物以及錦靴子,一個個看上去就像富家公子一般。
有了張清越帶路,十幾人一路上也是暢通無阻,直到來到了皇宮附近時,衆人才看向四周。一望之下心中皆是一陣感嘆。這周圍的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頂蓋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殿柱是圓形的,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龍頭探出檐外,龍尾直入殿中,實用與裝飾完美地結合爲一體,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氣魄。
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寶頂周圍有八條鐵鏈各與力士相連。
“諸位仙師這就是皇宮,此時天色已晚,就到在下府邸小住一晚,至於所說之事,等明日在細談不遲。”說完,張清越又帶幾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一處裝飾的極爲豪華的大院內,院子正中除了幾處房屋外,還建有一十幾米高的大殿。等進去之後,殿裡面的一些擺設讓這些道門弟子感到一絲新奇起來。
這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薰爐、香亭、燭臺一堂。殿前月臺兩角,東立日晷,西設嘉量。雖不比仙俠那般超然脫俗,倒也別有一番氣勢。
“這人倒也會享受的。”衆人皆都這般想法。
“這殿裡有數處雅間,就讓諸位仙師將就一陣子了,恩在下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各位仙師休息了。”說完,這張清越直接走了出去。
“諸位師弟,我看今晚我們就打坐休息吧,萬一有什麼事也好隨機應變。”汪水寒說完,眼睛環繞四周。衆人一聽此話,趕緊答應下來,他們這不想得罪這位功法高強的師兄。
時間就在衆人打坐中一點點過去了,但到了半夜的時候,一陣嬰孩的啼哭聲突然傳了過來。
衆人一聽此聲,心中暗道不好,忙站起身來。
“諸位師弟不要心急,你等在此守候,我去去就來。”說話時,汪水寒身形一閃就沒了蹤影。
“這汪師兄的身法還真是了得。”一個身形肥胖的弟子開始稱讚起來,這人名爲朱貴,修爲已經到了旋照中期。
“朱師兄,我看你是有些嫉妒吧,嘿嘿。”一個獐頭鼠目的弟子插起話來,此人名叫李霜,同樣是旋照中期,只因與這朱貴在前些日子因爲靈石的關係,彼此有些不合。此時正好趁機挖苦對方一下。
“李老鼠,你莫非想打架不成?”朱貴挽起袖子,就要念起法決,這人不但是個急性子,脾氣也是十分火爆,點火就着。
“嘿嘿,朱胖子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李霜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身邊這麼多弟子看着自己,那肯落了聲勢。
寧少凡和在場的不少弟子一樣,都是打算看熱鬧了,反正也是無事,不如就當看戲了。
“你們都給我住手!在人家居住之地打架,成何體統!”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弟子出口呵斥道。此人名爲李天照,修爲和那汪水寒一樣到了旋照後期,不過對方有極品道器,自己也不是對手。這李天照現在無疑是場中第一高手了。
“行,李大鬍子我給你面子!”
朱貴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霜。
“哼,你次算你走運!”李霜大聲說了一句後,才又坐在地上,開始閉目調理氣息來。
正在這個時候,汪水寒和張清越走了進來。只見汪水寒右手抱着一個男嬰,左手則是拎着一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臉色嚇得已經慘白,身體開始瑟瑟發抖,顯然是剛纔被汪水寒的功法嚇得不輕。
“張大人,這個嬰孩勞你好生照顧,待有時間一定要講其送到父母手中。”
說話時,汪水寒小心地將那男嬰交到了張清越手裡。
“仙師放心,在下一定照辦!對了,仙師,這個人要怎麼處置,切不可將其殺害,以免打草驚蛇啊。”
“哼!狗東西,竟然幹起這等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