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山脈間林間黃沙飛揚,接近兩個時辰後,兩輛馬車飛奔穿過山脈路,來到五十里外的青翎宗山門前。四人下了車後,雲憶和月嬋纔看到青翎宗的府邸,五門青灰石規整四牌樓,牌樓上方的兩座三層盛開蓮花寶臺,和別的宗門牌樓別具一格。簡單溫和使人感覺不到什麼壓力,平時的宗門走在山門前總能有點壓抑感,牌樓後方是千節臺階直通議事大殿。
放眼瞭望,整個府邸坐落於兩山半腰,隨着山脈的扭動地勢而建,身後是連綿起伏的幾百丈山峰,兩旁也是碧綠青山千里。放眼觀測府邸能看到六座五層大殿頂檐,青灰色的瓦片彰顯樸素和**,茂密的古鬆種滿府邸內院,若不細看或許你只能看到前的妝容,而忽略管事和弟子屋舍。
待幾人都下了馬車後,翎風是從宗門快步跑下來迎接。玄傑和張翰林抱着禮物跟在雲憶們身後,待相互行禮後衆人開始進山,雲憶邊走邊說:翎管事,貴宗府邸真是別具一格呀!
翎風笑呵呵道:據家父講,當年開山祖師喜歡貼近自然,本又是喜愛書文字畫被推起的宗主。無奈就在選址上和建府邸前儘量不讓工人破壞其原貌。所以保留下來萬珠古鬆,纔有今天的青翎宗府邸風貌,烈夏時府邸內外也都感覺不到燥熱。
邊聊邊走小半個時辰才踏上青翎宗議事大殿前的平臺,進深十餘丈,東西有三十餘丈寬,兩旁各有十幾棵磨盤粗的古鬆。正殿前一位白髮蒼蒼老者,身着白袍面容慈祥,身旁是一位五十長者身着紫衣。二人笑呵呵上前相互行禮後,翎風上前將手自然伸向老者:雲東家,這位是家父翎羽峰。這位是我兄長青翎宗的宗主翎立。
翎羽又將手自然伸向雲憶:父親,這位便是鴻鵠商號的東家雲憶公子,旁邊是夫人月嬋,身後兩位你們都見過。
翎羽峰笑呵呵道:雲東家忙碌與四州,能抽時間到寒舍略飲薄酒,真乃蓬蓽生輝呀!酒席以準備好,咱們進殿邊飲邊聊。
雲憶雙手抱拳:翎老太客氣了,時間匆忙雲憶昨日才和內人初到寶方,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還望翎老不要責怪晚生禮數不夠之嫌呀!
翎羽峰一聽笑呵呵道:雲東家說笑了,你能來寒舍已經是給足了我們面子了,來!屋裡請。
衆人這才笑呵呵走進議事大殿,殿內還是比較寬敞,高堂上是一丈尺紅木長榻,下方是雙排十二座上等紅木圍椅。東廂房是一丈尺圓桌擺好酒宴,翎羽峰笑呵呵道:雲東家,今日也沒外人,又正好是飯點時間,咱們就直接入座吧!
雲憶笑呵呵道:一切聽候翎老安排。玄傑和張翰林方把禮物遞給侍奉弟子後一同就坐,酒宴豐盛翎羽峰也很熱情好客,一度進行兩個時辰可苦了玄傑。雲憶也能看出玄傑無奈的表情,笑呵呵看看翎羽峰:翎老,雲憶不勝酒力,加之連夜趕路爲能歇過片刻。城中還有事物等候我去處理,就不在多叨擾你老了。
翎羽峰一聽趕忙笑呵呵道:那好,咱們改日有時間在敘,由風兒待我送送雲東家。
雲憶們這才笑呵呵走出議事大廳,來到臺階前行禮後由月嬋攙扶走下。張翰林便在最後和翎風一道:翎大哥,東家二叔酷愛收藏,這也是從一本書中有感,特地讓東家來此。若城府司能查出來東家想知道的,我想北嶺宗很有可能將就此失去九席位。東邊官道不通夫人爲不影響大局,願意出人出力,十日內能在青翎宗西十里外,南北貫通一條官道出來。所以孰輕孰重翎大哥可掂量掂量,我們隨不正面撞擊北嶺宗,但私下要滅他也是點點手指而已。
待雲憶們快馬離開後,翎風便又快速返回議事大殿,把張翰林的需要查的事告訴翎羽峰。翎羽峰座在長榻上品飲茶水琢磨一刻:風兒,上次他找你查的是什麼?
翎風放下茶碗:爹爹,上次他查的是礦區脈像,後來又問什麼陰陽宗的事我還特地回來問過你。那時候是願意他給咱們五成利潤,而這次他查的是前城區,報酬是十席管事位和西邊南北通道。雲憶此次前來就是爲了陰陽宗而來,不會太久在青翎常駐。舉可靠消息他們到之前好似以及和北邊打了一家,所以在城裡在找北翎的麻煩。
翎立想了想:爹爹,不管他找什麼,要真能打通南北通道,在把管事席位給咱們那可是對咱們好處頗多。他不是說是祭奠先人,這陰陽宗聽都沒聽過,我估摸也是打個幌子罷了。要真是尋找先人,那以剛吃酒的灑脫他可不是個狡猾之人,到是那夫人確實精明的大智者。
翎羽峰仔細揣摩了下:風兒,還是你去跟你岳父講吧!上次武夷城的武夷宗可是讓這雲東家在一天之內給滅,旗下三宗也是一夜間滅亡。想想都覺得後怕,這還是有善意想通過對等交換來處理。如果他要來硬的也可以一個時辰滅了青翎城區,對咱們來說沒有必要和他嗆着來,真幫不了他也不會和咱們過不去。打通南北大道他敢保證十日打通,就足矣證明其附近至少安插有幾萬人的隊伍。這北嶺宗還一氣封了官道,真是給自己放火不怕睡不踏實呀!既然他有善意要查些卷宗,就把庫房卷宗全部給他看,反正也沒什麼秘密卷宗。要是北嶺宗那個刺頭敢阻攔其開切通道,那就是北嶺宗自取滅亡了。
翎風聽後點點頭:爹爹,我這就去辦。翎風說完便退出了議事殿,另一邊兩輛快車是穿過官道,快速朝青翎城方向返回。二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停靠在離府上近的位置,雲憶們才下了馬車,讓弟子們先行回去。
張翰林笑呵呵道:東家我知道前面有家小店撈麪做的特有勁道,要不咱們去嚐嚐。
還沒等雲憶開口玄傑是拉着芬芬:我們在撈麪館等你們。
雲憶笑呵呵搖搖頭:這吃酒還真難爲賢弟的,又想吃又不能吃的沒禮數,還要餓着肚皮回來拉我來吃撈麪。話說啥是撈麪?
月嬋笑眯眯道:你呀,不也是沒吃飽嗎!快走吧!估計晚會翎風就會來府上了。
三人這才笑呵呵在張翰林的引路下,來到一條人流還算蠻多的小街道,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農家煮肉的湯香。走了小半個時辰,纔看到一間簡易的小鋪面,一對中年夫婦正忙碌裡外收拾。一位五十來歲的長者正拿着五尺長麪杖,在一丈尺的砧板上快速推趕褐黃色麪糰,一團麪糰在其麪杖下是柔而有力。一刻鐘,便是一五尺大面片。撒上褐黃色番薯面,將其又來回摺疊數層,在驅趕至薄的面片,纔拿起一尺長的菜刀下刀開切。唰…唰…唰刀速如飛般前起後落,待切完後長者是一一剝開上層面片,攥在手中是騰空而起,百條小蛇便自行分離。
鋪面外擺放這兩口大鍋,裡面煮着青香新鮮的熟人肉,大鍋前一丈平的空地擺放這四張古樸小桌。玄傑和芬芬以佔了一張,待四人來到身旁小桌座下後,那老闆娘一眼便認出了張翰林,兇巴巴上前道:張大掌櫃,需要幾碗撈麪?
張翰林是笑呵呵道:一百碗。
那老闆娘便離開停在那長者身後撅嘴:又是一百碗。
雲憶蒙圈道:啥情況你這?
張翰林笑了笑:我們初到此處時,白天就四處查看地形和人口分流,正好晌午時飯點時間。路過他家時二公子就走不動了,把人家生意攪和了人家來氣就要跟二公子賭。贏了不給錢輸了給十倍,結果二公子把人家兩鍋肉都給吃沒了,還吃了一百碗麪把這老闆娘氣的眼珠子都出來了。
雲憶聽後哈哈大笑,還沒落音那老闆娘便以端上幾大碗麪,面線漂亮金黃上方澆有火紅大肉醬。雲憶一看沒湯趕忙叫住老闆娘:大姐,你這怎麼沒湯如何下嚥?
那三十來歲的婦女也是性格活潑:哎,我說客官不是北海人吧!撈麪有肉湯那還是撈麪嗎!
雲憶一聽這是要擡槓呀:老闆娘,欺負我沒出過門是吧!你給我說個道道出來,開心了我今天就賞,不開心我就不給錢。
那老闆娘一聽:我這不是張大掌櫃的鴻鵠酒樓,賣的只是一銅幣的撈麪,好吃,吃飽有體力下地幹活就行,說不出來大道道來。
雲憶一聽笑呵呵看看張翰林:這老闆娘還脾氣真大,怪不得讓你們給吃敗了。行我嚐嚐,要好吃我就在城區中心送你十間鋪面。
那老闆娘聽後: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好吃你就來吃,不和胃口下次不用來。
雲憶聽後見月嬋三人是笑的開心,自己確丟了面子便無奈搖搖頭開始吃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