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狂瀾看着他精緻的側臉,她離他最近,便自是最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
她能感覺到皇甫情深的身上,已經盪開了一股殺氣,這殺氣全部凝聚在了他的琴音之中,乍一聽只是簡單的曲子,可每一道音,都盪漾着比泰山壓頂還要強悍的威壓。
這等威壓別說是屍蠱蟲了,若是他願意,就算是河山都能被震碎。
皇甫情深刻意讓琴音的威壓繞開了夜狂瀾,他的指尖輕輕動着,片刻間便見那籠子裡的活屍安靜了下來,他一身烏紫色的皮膚也在迅速的恢復正常,片刻後便只見從他的嘴裡溢出了一口污血來,血裡還有一些破碎的肉塊……約莫就是那些屍蠱蟲的屍體。
而吐出這口污血後,那活屍便直直的倒在籠子裡一動不動了,他便是真正的‘死了’。
一時間太后的臉色難看極了,她握了握手中的笛子,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極冷靜。
皇甫情深的誅邪曲卻並沒停,這一曲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後,便見皇甫錦又來報,“殿下,那些叛軍已經平息下來了。”
衆人聽此,只覺得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轟然就落下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僅僅是憑晉王殿下一人的琴音,便能平息差點屍化的兩萬叛軍,他們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兩萬大軍都變成活屍的話,將會是怎樣恐怖的後果。
“來人,給太后賜酒。”此刻,皇甫情深才說道,他已經說過了,要太后自裁。
她是一國太后,不能死的太難看,讓她自裁給的不是她的面子,而是大晉的體面。
片刻後,鳳玄便親自端着一壺酒走了過來,他到了太后跟前時才說道,“王上五歲時便埋了一罈酒,想着將來有一天,一定要太后好好品嚐一番,太后莫要辜負了王上的心意,請罷-”
話落,鳳玄便給太后斟了酒,滿滿一杯直接遞到了她跟前。
太后冷冷的看着那杯酒,忽的就冷笑起來,“原來,王上從五歲開始,就算計着哀家了?”
“本王總是不及太后,在本王出生前就算計上了。”皇甫情深冷聲道,“一杯酒送你上路,你當知足。”
“哀家這一生,敵人都死絕了。”太后垂着眸,看着杯中的倒影,“你想要哀家死,倒也還是嫩了些。”
她話落,便忽的擡起頭來,原本黑色的眸子忽的就閃出詭異的青色來,當下便直直對上了皇甫情深的眼睛。
今日這一場戲,到頭來還是她才能笑到最後,皇甫情深終歸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她只要控制住了他,這一切都將不是問題了。
只是她還沒與皇甫情深對視上,卻忽見夜狂瀾手中多出一面鏡子來,她手一伸,那鏡子直接擋在了皇甫情深的眼前,直接擋住了太后的目光。
“同樣的招數用第二次,太后就不覺得厭嗎?”此刻,夜狂瀾才冷笑起來,“兩年前你用幻術,讓我上門送死,還讓晴嵐冒充於我,兩年後,倒還想用這爛招控制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