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
“客人,備茶。”
“是。”
“慕容公子,請坐。”夜狂瀾將慕容雋引到大廳,夜夏立即讓丫環奉上熱茶。
“四小姐不必客氣,在下來此也是受轎子裡的姑娘所託,送她過來的。”慕容雋說道,“我常年生活在秦國,爺爺新喪,本是回來奔喪的,不巧遇到這位有些瘋癲的姑娘,她昏過去前,叫着鎮北侯府和四小姐的名字,在下便想着她或許是鎮北侯府的人,便將她送來了。”
夜狂瀾親自將轎子裡昏死過去的夜高楚抱了出來,她直接將人橫抱着放在了軟榻上,又爲她蓋上了被子,才轉過頭去看了慕容雋一眼。
“不知公子是什麼人?”她心頭雖是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卻並不十分肯定。
“我是慕容家寄養在西秦國的庶子。”慕容雋說道,提起身份他倒是沒有半點尷尬,“慕容家族規矩嚴,只有嫡出和受寵的子孫才能住在大周皇都,我這樣的,就住的遠了。”
他的聲音風輕雲淡的,彷彿是這身份與他無關一樣。
慕容家族的人嗎?
夜狂瀾收起眸裡的疑惑,小姑姑到底是不是被慕容家的人競拍去了她還不能肯定,現在她被送回來了,她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至於慕容雋說的是真是假,她會查清楚的。
“我夜狂瀾欠慕容公子一份大人情。”夜狂瀾道,“不知慕容公子要怎樣的報答?”
她向來不喜歡欠任何人人情,而小姑姑……對她和哥哥來說都是最重要的親人,所以這份人情,很重。
“舉手之勞,四小姐言重了。”慕容雋看了夜高楚一眼,“只是這位姑娘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怕是得好好休養纔是。”
慕容雋說的沒錯,夜狂瀾方纔抱小姑姑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她的身子很弱了。
“慕容公子費心了。”夜狂瀾道,她身邊的夜夏都快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自家小姐很少對人這麼客氣的,看來這位慕容公子真是做了讓小姐很重視的事了。
“人既然已經送到,在下也不便叨擾了,有緣再見。”慕容雋說道,便起身告辭了。
夜狂瀾也未多家挽留,她親自將人送出府後,派了夜川悄悄跟蹤慕容雋。
人心險惡,她不得不防。
回到屋裡後,夜狂瀾立即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夜高楚的身體,脈息薄弱又混亂,筋脈多處毀滅性的傷,似乎還中了毒……
“嘖,她到底是得罪誰了,被整的這麼慘。”連樓蘭夜都看不下去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這是忍受了多少苦難,兩個月前才流過產……身體裡的毒是長年累積造成的,筋脈的毀滅性傷勢是前不久造成的。”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連神識都受創了,這是有人徹底想要她的命啊,這女娃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奇蹟了,還好,有人給她吃了點丹藥,救了她的命。”
夜狂瀾臉色很難看,她看着夜高楚那張臉上被生生扯開的口子,想起記憶裡的小姑姑,那般溫柔如水,與人爲善,便只覺得心窩子被人插了一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