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警隊一支隊,接到110指揮中心電話的周航一頭霧水,醫院停屍房發現一具屍體?三歲孩子都知道那個地方本來就是放屍體的吧?還報什麼案呢?想不明白,還是讓隊長頭疼去吧。周航推門走進隊長室:“吳隊,剛接到個案子,市立醫院停屍房發現一具屍體。”
彼時吳莉正盯着電腦發呆,半天也沒打出幾個字來,果然結案報告什麼的,不適合我們這位巾幗不讓鬚眉女隊長大人啊。周航進來得太是時候了,簡直是瞌睡有人送枕頭。聽到有新案情,吳莉抄起手機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交代着:“啊哈,老天派人拯救我來了!周航、解永昕跟我出現場,彭佳啊,結案報告幫姐寫了吧,麼麼,最愛你了。”話音還沒落呢,吳莉人影都不見。彭佳無奈地搖了搖頭,吳隊個人能力很強,組織能力也很強,就是...性格有點不太靠譜。
吳莉一路開着警笛80邁到了市立醫院,率先跳下了車,後面跟着下來的周航和解永昕臉色都不太好——任誰在市區內享受了迴飆車的快感估計臉色都不會太好的。而始作俑者卻毫無自覺地催着他們快點跟上。跟着一位隨時隨地都精力充沛的領導,兩人真有點吃不消,相視苦笑了一下趕緊跟上前去——開玩笑,要是敢不跟上去,回頭吳隊又要說他們體能不達標了,1萬米加練是跑不了了,而且最丟人的是,吳隊跟他們一起跑,能輕鬆落下他們1000米!
來到案發現場的吳莉彷彿換了一個人,嚴謹認真,吳莉聽了停屍房門衛李大爺和保安隊長張司原的證詞,簡單地在現場附近轉了轉,熟悉熟悉環境,確認建在地下一層的停屍房除了正對着的電梯和樓西走廊盡頭的樓梯外沒有其它出入口,而這裡也沒有任何監控設備。法醫方愛軍檢查完了屍體,便帶着屍體先一步回了市局。因爲現場出出進進來過不少人,到報案時已經被破壞,鑑證科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線索。
此時,沒有人知道,震驚m市乃至整個g省的系列連環殺人案已經悄然拉開帷幕......1
勘察完現場,一行人回到了市局刑警隊,吳莉沒有把這個案子放在心上,全權交給了周航負責,她自己則去找彭佳,美其名曰幫彭佳寫結案報告,天知道,別說幫忙了,不拖後腿就謝天謝地啦!當然,大家只能心裡想想,嘴上是萬萬不敢說了,就怕被這精力過剩的某人拖出去跑一萬米。
周航認命地接下了這個不起眼的案子,去解剖室看方大法醫屍檢,同時安排解永昕向各派出所發出協查通告,查找屍源。
解剖室內,方法醫正在解剖屍體。周航一邊看着他劃開y字型解剖刀口,分開胸腹部皮膚,一根一根剪斷肋骨,一邊聽他說着:“死者男性,二十到三十歲,頭髮染成黃色,右手前臂有一3*10匕首紋身,腰腹左外側有一30cm長新鮮刀口,初步分析爲死前不久造成。開腔檢查,死者各項身體機能良好......”方法醫突然沉默了,拿着解剖刀仔細翻看着死者腰腹刀口附近,良久才嚴肅地對周航說道:“小周,馬上叫吳隊來解剖室!”
周航忙打電話給吳莉,不一會,吳莉一臉鬱悶地出現在瞭解剖室——我們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隊長也有弱點,怕鬼~~她從來不肯主動來解剖室,說這裡即使燈火通明也有一股鬼火的味道——方愛軍顧不上像以往那樣嘲笑她的膽小,而是直接拉着她來到了解剖臺前,指着死者腰腹位置說道:“小吳,這回我們碰上大案了。死者的左側腎臟不見了,而且就在死者死前不久,你看這傷口幾乎沒有癒合的痕跡。從切口上來看,取走腎臟的人很專業,具有豐富的醫學知識和臨牀經驗。小吳,你知道一個腎臟在黑市上能賣到多少錢嗎?50萬!足夠讓很多人鋌而走險。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死者究竟是主動賣腎手術失敗致死還是被人抓來當了免費供體,但這個案子肯定不簡單啊,如果兇手真的賣器官嚐到了甜頭,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麼好一條來財的路子,很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饒是神經一貫粗線條,吳莉也不禁微微色變。連環殺人,這個名詞只不過在美劇裡聽到過,在m市這個不起眼的城市,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天過去了,位於城東的派出所接到報案,紫苑小區閒散人員成樹斌失蹤,經過報案人成樹斌的奶奶辨認,證實死者就是成樹斌。聽聞這一噩耗,成奶奶差點當場昏倒,好半天都止不住哭聲。根據紫苑小區其它人的講述,成樹斌從小父母雙亡,是跟着奶奶長大的,小的時候還算懂事,長到十七八歲反而開始不學好,打架逃課是常事,後來更是被學校勸退,而成奶奶已經60多歲了,身體也不太好,根本管不了他,成樹斌就成了脫繮的野馬,跟一羣小混混混在一起,搶小學生的錢,打架,上網,聚賭。小區裡的人看到他都繞着走。
這樣的人,要說需要錢去賣腎也說得通,詢問總跟成樹斌混在一起的另外兩名小青年,均表示死者最近一段時間在網上和個小姑娘聊得火熱,還說過要去跟對方見面。而所有人從3月13日下午就再也沒有見過死者了。
而事實證明,方法醫的判斷非常準確。時隔五天,又一具青年男子的屍體出現在市立醫院住院部七樓外科病區701病室。報案人是清潔工張阿姨。前一天晚間查房時701病室因無病人,查房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去,誰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多出一具屍體的。這一次,醫院走廊裡有攝像頭,監控錄像裡,除了清潔工張阿姨推着清潔車於今天早晨進入701病室外,前一次有人進入該病室是昨天中午12時左右,分別是捂得很嚴實的一男一女,間隔大概10分鐘左右進,在病室待了半個小時,後又一前一後間隔10分鐘離開。兩人明顯對醫院很是熟悉,知道監控設備的位置,都很小心地背對着攝像頭,沒有拍到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