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君父之憂

江寧府,兩江總督衙門。

新任的兩江總督範時繹,臉色肅穆莊嚴,正跪在地上聽着聖旨。

“奴才領旨,叩謝皇上,吾皇聖安。”

雍正派來的傳旨太監,一臉臉上笑眯眯地將聖旨遞給了範時繹,然後扶起了範時繹,低聲道:“範大人快快請起,這旨意傳到了,咱家就不多留了,範大人一切保重。”

範時繹臉上帶着幾分難色,“公公遠道而來,不辭勞苦,這本官已經爲公公準備好了接風宴,都是請的這江南的名廚,還有頗多的地方特色.....公公不妨吃了再走。”

太監臉上笑容不減,可是這嘴裡的話依然是拒絕,“範大人,皇上往日裡教育咱們這些奴才,那都是真真說打就打的,咱家要是吃了這頓飯,會京師且不得捱上幾下......這.....”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好強留......”範時繹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帶着幾分苦笑,“只是這江南水寒,楚逆猖獗,還望公公日後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那就夠了......”

範時繹一邊說着,身旁的人也就隨後給太監遞過去了一個小小的包裹,外觀看上去倒是平平無奇,太監一邊推辭一邊藉機接過來,多年純熟的手法,很快就反映過來,這裡面裝的想來應該是玉石等物件。

“好說好說,範大人一片忠心赤誠,咱家豈會不知?若是能說得上話的.....咱家定當知無不言.....”太監表面上一副正氣凜然,可是絲毫不耽誤他將包裹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等到送走了傳旨太監之後,範時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人人皆言兩江總督是個大火盆,可是沒想到就連這傳旨太監也唯恐避之不及......這一幕讓範時繹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再聯想到已經出發的西北大軍,他心裡有些後悔了。

嚴格來說,範家人並不是很需要這個一頂總督的帽子,畢竟在雍正繼位後,範時繹便已經是馬蘭峪總兵,還是東陵總管大臣,也算得上地位顯赫了,而範家人出高官也相當多,也不需要一個兩江總督的帽子了。

先不說範時繹的那些長輩們,就他這一代,前面有個就有一個範時崇,康熙四十九年也是當過閩浙總督的,後來還做過兵部尚書,他還有個族弟,在雍正繼位以後也當上了陝西巡撫,因此哪怕他範時繹不當這個兩江總督,前途依然是一片光明。

只是範時繹心裡明白,雍正派他來兩江,也並非完全是想着找人來背鍋,未嘗不存着幾分期許,若是他範時繹能夠在江南牽制住復漢軍的步伐,也能算得上大功一件。正所謂君父之憂,豈能忤逆?

“老爺,曹家的少爺派人使了帖子,見還是不見?”管家範同輕聲道。

“不見.....等等.......你是說織造府曹家?”

範時繹一臉煩悶揮了揮手,只是立馬又止住了,他的心思卻是轉了幾圈以後,又改變了主意,“這府上的宴席還沒撤,你去回個帖子,就說延請曹家少爺過府一敘。”

“喳。”範同隨後便離去了。

只是此時的範時繹,彷彿抓到了一些什麼東西,他緩緩地在廳中踱步,大腦裡卻已經在飛速思考目前的局勢。

曹家的到訪,並不是偶然。實際上自從他就任兩江總督一來,曹家便一直想着跟他拉近關係,可是範時繹並不願意,他心裡明白當今的皇帝對江南的這幾個織造局的意見,就在前不久戶部查虧空一案中,蘇州織造的李煦就已經被捉拿回京,這個時候再去跟這幾家牽扯在一起,並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若是沒有復漢軍的威脅,範時繹是肯定不會見曹家的人,可是如今卻已經變得不同——他範時繹的處境,並沒有比曹家好到哪去,如果再不想辦法自救,恐怕他會死得比曹家人更慘,因此在這個時候,範時繹也顧不得許多了。

在江南,織造府曹家絕對算是一個聲名赫赫的大族,甚至比起督撫來說都絲毫不遜色,原因很簡單,從康熙二年開始,曹璽被康熙從京師派遣到江寧任江寧織造一來,已經快滿了一個甲子。

這近六十年以來,從曹璽到曹寅,再到曹顒、曹頫,整個曹家幾乎成爲了康熙在江南的御用耳目,曹氏三世在官時,常以密摺報告各處情況,立下了許多功勞,因此也備受康熙的信任與重視。

在康熙年間,江南曹家也發展得如烈火烹油一般,別看江寧織造郎中,不過只是一個五品小官,可是在江南,別說那些三四品的官員,就連從一品的兩江總督,跟曹家人說話也得客客氣氣的,因爲曹家跟康熙的關係實在是頗爲不尋常。

當然這一切如今都已經煙消雲散,雍正上位以後,他興起的查虧空自然少不了江南的三個織造府,首先被拿下的是蘇州織造府的李煦,已經被押解抵京,而杭州織造孫文成,作爲曹寅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腹,如今也被雍正遣人密查。

在這種情況下,曹家人便再也坐不住了,他們心裡很清楚,如果還不趕緊行動,下一個就是江寧織造的曹家了。

現任的江寧織造郎中曹頫不過二十七歲,他原來只是曹荃第四子,後來曹寅的嫡子曹顒病逝以後,諾大的曹家便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接替江寧織造的差事,後來李煦便向康熙請旨,稱曹頫可以承嗣,即請將曹頫給曹寅之妻爲嗣,並補放曹顒江寧織造之缺,亦給主事職銜。

當上了江寧織造的曹頫雖然生得一副好面孔,也做得一手的好學問,可是當上這個內務府的差事,卻明顯應付不過來。只是先前仰仗着曹寅的餘蔭,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岔子,然而如今問題就來了,雍正繼位了!

雍正自然無法忍受江南還有那麼大的虧空擺着,雖然他知道這些虧空基本上,都是康熙數次南巡江南所留下的,可是這並不妨礙雍正拿這幾個織造府開刀,來填平國庫的虧空。

在這種情況下,曹頫也只得多方找門路去求情,希望能找到合適的人,在雍正面前多說說話,也好平安的度過這一劫。可是這人人都知道,眼下的江南三織造都是要倒黴的,任憑給再多的禮品,卻也不肯收,更不用說幫忙了。

等到範時繹就任以後,曹頫便有心拉攏關係,想着上門前來拜訪,可是範時繹卻一直不見,也只好強自壓住內心的焦急,只是時不時卻是去提出拜訪,如今見範時繹答應了下來,當下便遣人帶着一些禮物去拜訪範時繹。

曹頫帶人來訪,範時繹也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感覺,他拉着曹頫的手,感嘆道:“原來在京師的時候,我也曾拜訪過令尊,只是這一晃快十年了,你卻是長得這麼高了,你也別客套了,叫我世叔吧。”

雖然原來的曹家跟範家啥關係都沒有,可是一點也不妨礙此時的曹頫叫上一聲世叔,臉上也帶着幾分恰到好處的激動,輕聲道:“世叔有所不知,曹家這些年過得實在艱難,卻也無顏去打攪叔父,如今也是實在沒有了辦法,還望世叔莫怪。”

此時宴席上已經拜訪了十幾個江南的小菜,這些菜品雖然做得極爲精緻,可是對於曹頫而言,也不過爾爾,他當了許久的江南織造,可以說沒什麼是想吃吃不到的。不過對於範時繹這個久居北方的漢子來說,倒有幾分新鮮。

範時繹夾起了一道糯米八寶鴨,放進嘴裡細細品嚐着,這才笑道:“老夫在北方的時候,也較少吃這南方的風味,如今這一口,便勝過無數名餚。”

曹頫只當他過去未曾吃過,便在一旁敷衍道:“世叔倒是老饕,這一道糯米八寶鴨確實不凡,做法也相當有講究,其中的難點不在於火候,而是在於做到時候,需要將整隻鴨子拆骨,還得皮肉不碎方可......”

範時繹臉上泛起了一道笑紋,輕聲道:“這鴨子做起來麻煩,吃起來倒是輕鬆,倒是鍛鍊廚子的一手好刀工。”

“正是,若是尋常人做這道菜,這第一步便跨不過去,只有那等浸潤了幾十年的大廚,才能做出這般的好手段來。”曹頫即便是再愚笨,他心裡也已經明白了,範時繹說這個恐怕另有深意,便微微前傾着身子,“世叔可有指教?”

範時繹嘿嘿一笑,“既然你叫我一聲世叔,我也不拿那些空話來搪塞與你。當今皇上天資聰穎,絕不亞於先帝,戶部虧空一案,並非皇上一時心血來潮,實在是因爲當今的天下,原本就如同這八寶鴨,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先前,皇上絕不會這般動作......”

“可是眼下出了一個復漢軍,還有一個朱一貴和白蓮教,這鴨子既然都已經破了,誰還在乎傷着的是皮還是肉?”

曹頫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苦笑道:“這天下,難道就容不得我曹家苟活嗎?”

範時繹卻是又夾起了一塊鴨肉,嘿嘿一笑:“這得看你曹家怎麼做了,若是繼續這般下去,自然是皮肉不存。”

曹頫心裡明白了,他起身跪在了範時繹面前,低聲道:“若是大人能夠保全曹家,曹家願以大禮相謝。”

範時繹卻是又搖了搖頭,他頗爲深意道:“此番絕非是我能保全曹家,曹家想要擺脫困局,只能選擇自救。”

“自救?如何自救?”

曹頫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範時繹這種老狐狸面前,被玩得團團轉,實在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範時鐸輕輕嘆道:“既然是楚逆的出現,導致局勢發生的變化,這破局的點便也是在楚逆上。曹家得向皇上證明忠於朝廷,忠於大清,最好的辦法便是起團練,抗楚逆。”

“團練?可是......這會不會引起什麼誤會?”曹頫有些猶豫,他對於團練這個詞,始終都有些忌諱,這玩意鬧不好是有大禍臨頭的。

“世侄,這個無需你擔心,這不是還有本官麼。”

範時繹慢條斯理的用熱毛巾擦了擦手,輕聲道:“本官會向皇上上請團練折,到時候你曹家隨折具名便行了,到時候皇上批覆後,江南的團練練出來,也能爲抗擊楚逆盡一份心,至於你也能掛一個江蘇分巡淮揚海兵備道的名頭,到時候皇上也就不會揪着那點虧空不放了。”

曹頫心裡有所不安,他望着範時繹平靜的面龐,問出來了一個關鍵問題。

“我能掛上一個江蘇分巡淮揚海兵備道,那曹家的代價是什麼?”

“到時候這團練所需的一應錢糧,屆時將由曹家來承擔,方能表達爲君父解憂之心。”

望着範時繹平靜如水的表情,曹頫終究是嘆了一口氣,他明白在眼下的這個情況下,這個代價已經算是最低的了。如果不同意這一點,恐怕整個曹家將來都會保不住。

送走了有些忐忑不安的曹頫,範時繹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心裡明白,眼下想要保住江南,光靠這幾萬綠營是不夠的,可若是有十萬甚至是二十萬的團練,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能夠在江南編練出二十萬的團練,那麼就算抵不住復漢軍的進攻,可是隻要堅守下去,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到時候範時繹即便是受不住江南,也有東西跟雍正交差了,這樣也能夠全身而退。

可是想要編練這麼多的團練,他一個剛到任的兩江總督,自然是絕無可能。可如果利用江南三織造的影響力,特別是在曹家的幫助下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真能練出來。正因爲如此,範時繹纔會選擇幫助曹家。

不過針對這一番的計劃,範時繹也明白需要告訴皇上才行,因此便在油燈下開始書寫自己的第一封奏摺,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封奏摺。

“奴才兩江總督範時繹啓稟聖安,江南地利難以憑靠,據守實難,需得用江南士紳之勇,方能拒楚逆賊兵之寇。奴才查得,江南織造郎中曹頫學識閎通,年德俱茂,操行堅卓,冠絕一時。而忠義之誠,江南士庶無不敬而愛之。”

“奴才請旨督辦江南團練,以江南織造郎中曹頫爲江蘇分巡淮揚海兵備道,以供給錢糧之用。並屬鎮道各官虛衷延訪,冀使官紳一氣,固結人心,能彌外患於將來。”

好一番拳拳忠心,卻是被範時繹寫了個酣暢淋漓,直到半夜時,這才細細讀過了一遍,改了其中的錯字與避諱,這才用重新謄抄了一遍,用黃皮綾包好了,遣人一路送到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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