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來說,你們是要讓她們倆搬出宿舍,對嗎?”司藍那無奈的語氣在辦公室內迴響。他看着眼前的冰月、彬星、賽頓、綠昊、舒兒和婷淚、除了兩個當事人,其他人都奮力地點頭。
“那,你們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們住?範圍必須在學院內。”司藍知道無法用語言勸服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有這個不可能搬出宿舍的覺悟。雖然他也不願意這樣做,但這是學院的規定。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他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爲在他們的認知內,一切丟給司藍處理就可以了。
“其實住回宿舍也沒關係。”舒兒小聲地說道,她相信婷淚會有着和她一樣的想法。只見婷淚淡淡地點頭,同意舒兒的話,只不過是宿舍而已,大不了每天躲在房裡不出來。
“但我們不放心。”冰月說出最主要的原因,不然他們也不必勞師動衆到這兒來。
“我們沒問題的。”婷淚淡淡地表示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萬一你們那兒再發生任何事情的話,一定要搬出宿舍,明白嗎?”冰月見兩個當事人都不理不睬的模樣,也不好勉強她們。
“我們保證不會有事的。”婷淚爲確保他們不會擔心,特意立誓保證。
“那,院長,我們沒事了,先走啦!再見。”彬星見沒任何事,就向司藍道別。司藍雖然對他們的懂事感到欣慰,不過他怎麼覺得他們只是來玩玩而已。沒說上兩句,就要作好決定,然後再見一聲就走了。
“這幾天,你們都不要單獨一個人,遇到什麼事情,就來找我們,聽到嗎?”彬星還是不放心地多囑咐幾句,尤其是婷淚。現在的舒兒還有洛可保護,而婷淚一向都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求助於人。萬一真有什麼麻煩,她一定不會告訴他們的。
“嗯。”舒兒點頭答應彬星的要求,婷淚似乎沉思了很久,才默默地點頭,不甚明顯。
“那養足精神,過幾天要出去玩了。”彬星拍拍舒兒的頭,開心地說道。冰月也笑了,有洛可在,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第二天 放學後
由於彬星和舒兒是同一班的,所以保護舒兒的責任就落在彬星身上了。當然,彬星對這個責任也是樂此不疲,高興得很。而婷淚呢?她雖然也是水系魔法班,不過卻是乙班,和賽頓不同班。
今天,婷淚一個人走在宿舍前的大花園,要到後山就必須經過這個花園。猛可,幾道人影閃到她的前面,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捂着她的口,把她拖到一邊。這一切乾淨利落的動作,明顯經過了刻意的安排。而且還挑選了最適當的時間,也就是最少人經過這兒的時段。
“你們是誰?”婷淚被帶到一個光線不足,只能隱約看見眼前的人影,卻無法看清他們的臉的地方。
“……”他們自然不會回答婷淚的問題,萬一被她認出他們的聲音不就糟了。由於怕被別人看見,他們聰明地蒙上黑布。其中一人亮出被藏在身後的短刀,靠着那微亮的光芒,婷淚看見了反光的刀身。
婷淚依然一副平靜的模樣,但從她那雙因企圖掙脫梆着手的繩子,而磨損、擦傷流血的手腕,就可以知道她並不如表面般的冷靜。當他們一步步逼近的時候,婷淚那淡藍色的眸子中,首次出現慌張。
“哼!”站在最後方的人冷哼一聲,那雙不可一世的眸子在婷淚驚惶失措的臉中打轉。其實婷淚可以求救的,用她的聲音,不過自小的習慣束縛了她。她輕咬着下脣,有種寧死也不願向他人求救的感覺。
“你們在做什麼?”正當他們要對婷淚施暴的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救了婷淚一命。
“有人!”他們聽到有人說話的時候,心臟已經漏跳了一拍,收起手中的短刀,拔腿就跑,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婷淚看着來人,但因爲視線模糊不清,所以始終無法知道他是誰。那人原想追上前捉着那些人,不過又不能不救這個受害者,最後惟有放棄原先的想法。他彎下身,伸手幫婷淚鬆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傳入他的鼻尖。
婷淚一鬆綁後,立即抽回被那人捉着的手,把因爲掙扎而留下的血痕藏在衣袖底下。那人站直身子後,扶起依然坐在地上的婷淚,打算帶她到醫務室。婷淚顯然不想再接受那人的好意,不肯和他走,只想到後山去。
“到醫務室去。”那人拉着婷淚走出昏暗的角落,不理會婷淚的拒絕。
“放開我。”婷淚想抽回被他拉着的手掌,但卻無能爲力,只是扯痛了傷口。
“你……婷淚!”那人轉過頭,想教訓婷淚別那麼固執時,才發現原來他救的人是她。
“綠…綠昊。”婷淚怔着了,沒想到救她的人會是他--綠昊。
“去找星吧,他會幫你治療的。”綠昊鬆開握着婷淚的手,緩緩地說道。
“……”婷淚沒有說話,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後山的方向走。沉默且怪異的氣氛不斷纏繞着他們。
“昊,小婷,你們怎麼那麼遲纔來?”彬星走上前,看着幾乎同步抵達的二人組,綠昊少有地沉着臉色,而婷淚比之前更加沉默。
“小婷!你怎麼受傷了!”舒兒驚訝地喊出自己剛發現到的事。舒兒清楚地看見在婷淚的衣袖上有着顯著的血跡。
“讓我看看……”彬星拉過婷淚的手,自己觀察了一會兒,纔開始施展治療魔法。彬星向冰月打了個眼色,後者臉色凝重地點點頭,示意自己收到彬星的意思。
“小婷,還疼嗎?”舒兒緊張地問道,用那關切的眼神看着婷淚,婷淚輕垂下頭,不敢直視舒兒的眼睛。
“昊,這是怎麼一回事?”冰月望着綠昊,淡淡地問道,毫無起伏的聲音,讓人無法從中聽出她的想法和情緒。
“剛纔…在一個角落看到她。”綠昊有些猶豫地說道,他不確定是否應該說出來。
“還有呢?”冰月等着綠昊的下文,婷淚不可能無緣無故受傷,而綠昊會和她一起來,也一定是這個原因。
“那個時候,有幾個蒙着臉的人拿着刀,不知道想做什麼。不過那個時候,婷淚的手腳都是被梆着的。”綠昊最終還是放棄隱瞞,把他看到的一切都老實說出來。
“婷,你知道是哪些人嗎?”冰月轉移目標,詢問身爲受害者的婷淚。
“不知道。”婷淚擡起頭,讓衆人可以看見她那雙淡藍色的雙眼,然後慢慢地搖頭。
“勒,這件事交給你調查,頓,先送婷和舒兒回宿舍。”冰月將調查的事交給伊勒,然後再讓婷淚和舒兒回宿舍。等到賽頓、婷淚和舒兒消失在他們視線內後,冰月才放下心來。
“昊,你應該還有話要說吧。”冰月望着綠昊,在這半年的相處,冰月多多少少都瞭解到綠昊的個性。
“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好……”綠昊驚訝冰月竟然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說啦!”彬星催促道,他覺得剛纔的對話中,綠昊的神情有些怪異,所以對他即將說出口的話非常好奇。
“那個…我覺得那個婷淚很奇怪。”綠昊完整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不過沒頭沒尾的,在場的三人都不明白他爲何那麼說。
“剛纔,只要她喊救命的話,會有許多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的。可是…她沒有,她沒有求救,連企圖發出一點的聲音引起他人注意都沒有。”綠昊搖搖頭,不明白婷淚爲什麼不求救。其他人都無言以對,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選擇求救。冰月和彬星無奈地搖搖頭,心底卻爲婷淚感到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