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嚓!”林嘉聽見一聲好像核桃被錘子敲碎後的聲音,這個本來被林嘉一記大力抽射踢的面目全非的傢伙喉嚨裡發出了非人的嚎叫,林嘉情急之下看到那傢伙居然還死抓着匕首不放,怕他再行兇,掄起帶血的板磚又拍了下去,可他也不想想,他一磚下去人家的手都那樣了,還怎麼放開匕首啊?
林嘉的板磚還沒落實,就覺得身邊一陣呼嘯,有人一腳提在他手中的防火磚上,竟然一腳掄飛了他手裡的磚頭!
林嘉一驚擡頭,卻發現是塗肥站在自己面前,面目古怪的的抽搐着臉上的肥肉,再扭頭一看,幾個小混混已經被倆大刀守衛“秒殺”在地了!而自己的幾個宣銷部的兄弟也都全身虛脫的躺在地上!
鬆了一口氣的林嘉鬆開踩住地上那傢伙手腕的腳站直了身體,卻覺得全身劇痛兩腿一軟又往地上跪去,塗肥伸手一拉林嘉,大聲的吼叫着對兩個“大刀衛士”道:“趕快送醫院!”
倆膀大腰圓的的大刀衛士急忙跑過來要將肥狼扛起來送醫院急救,可還沒等倆人擡手抗腳的將肥狼弄起來,肥狼自己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了,伸手一摸屁股,疼得哎喲大叫一聲,怒罵:“我靠你個王八羔子!你再準點就把大爺的雛菊給開苞了!”越罵越氣,突然蹦起來就往地上那拿着刀的傢伙身上一踩!
本來地上那傢伙被林嘉三記神準的可樂瓶子砸的就找不着北了,又被林嘉拿防火磚拍了一磚,本來就已經連嚎帶哭的都快沒氣了,肥狼這噸位級的傢伙這麼蹦起來一踩,就聽見那小子“u”字型的兩頭一翹,喉嚨裡“嗝兒~”一響,暈死了過去。
這時候稍遲一步趕來的老總、老哥、剛子、熊熊他們帶着一幫子彪形大漢手裡提着用報紙包着地條狀可疑物體滿臉凶神惡煞的衝了進來。老哥擡頭一掃,發現肥狼一頭一臉的全是血,屁股後腰上還有個血洞貌似還在咕嚕咕嚕冒血,頓時兩眼一瞪,兇光四濺的就要發作!
老總雖然一進來的時候也是滿臉殺氣,可一看自己人雖然都鼻青臉腫的,但是好像都還健全,就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了老哥手中的那根用報紙包着地疑似棍狀物體。飛快的交給了身後的一個車隊悍匪,那哥們也是公司車隊老牛手下的兄弟,機靈的噼裡啪啦將周圍幾個跟着來的兄弟手中拿着的“報紙條”都收了起來,轉身進了網吧。
老總滿臉陰森的蹲下身子,蒲扇似地大手一把揪住地上已經暈過去的那小子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了起來,可是一看之下不由的一愣,那丫地不但面目全非不說。頭上冒出來的血已經將臉糊的看不清楚鼻子眼睛了。
一鬆手,那丫的腦袋在地上乒乒乓乓地彈了兩下,老總狐疑的站起來問塗肥:“肥子,是咱們先動的手還是別人先動的手?”
塗肥一瘸一拐的呲牙抽着冷氣道:“你手底下的幾個小子你還不知道?他們敢先向別人動手麼?我日!瘋子你下次記得別拿那麼硬的東西拍人!老子的腳好像骨折了!”一邊說着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到一邊打電話,林嘉則爆汗。誰叫你突然神勇的衝出來踢我手裡的磚頭來着?
老總檢查了一下地上幾個呻吟着的小混混,嘖嘖稱奇道:“你們這幾個小子這像是被人打麼?我聽瘋子的小女朋友一邊哭一邊說還以爲你們幾個被人開了瓢呢?你們丫幾個下手也太黑了!人家不就是先動手麼?至於把人打成這樣麼?”林嘉他們這會可顧不上辯駁,全身上下到處都正疼着呢!
正說着,剛子、熊熊兩人已經幫林嘉他們檢查了一下。發現除了肥狼那小子屁股上面有個半寸深的小血口子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沒有什麼大傷,頓時放心下來,不過地上的那幾個小子就慘了點,一個腳腕子骨折,一個雙肩脫臼,拿刀的那丫最慘,一腦門子玻璃渣不說。持刀地右手十有八九是粉碎性骨折了,至於肥狼最後一下是不是會給他造成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地情況還有待於研究。
老哥一彎腰,抓住持刀小子的頭髮,竟然就這麼單手硬生生地將暈過去的這丫給提了起來,抖軟骨蛇似的晃悠了兩下,發現他沒醒,老哥抄手就是兩記正反“晴空霹靂”愣是把暈過去的這丫給抽醒了,老哥陰森森的呲着牙獰聲道:“小子。叫什麼?那個公司的?”
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這丫努力的睜開已經腫成了核桃的眼泡。一張嘴,一口濃血夾雜着好些玉米粒似的玩意噗噗的就淌了出來。
老哥一看問不出來什麼了。一鬆手又將那小子扔地上了,鬱悶的道:“我靠!誰下手這麼往死了搞啊?一嘴牙全碎了!這還問個屁啊?我們這街面上什麼時候蹦出這麼幾號人物來了?我說老大我們公司是不是漂白的也太成功了一點?”
老哥說者無心林嘉聽者有意,不由的一愣朝老哥和老總看去,老總顯然意識到林嘉看他們,掃了林嘉一眼,扭頭一巴掌拍在老哥的背上罵道:“你小子放什麼屁呢?”
突然外面傳來了“嗚哇!嗚哇!”的警笛聲,衆人眉毛跳了一下,塗肥噝牙咧嘴的拐了過來,揮揮手裡的手機道:“我打的電話!老陳!”
老總這才鬆開眉毛拍了拍老哥的胳膊低聲道:“你先開車送他們回公司,車上還有‘半截柺子’‘短嘴沖沖’…”一直在偷聽老總和老哥說話的林嘉又是疑惑的看了看老總,老哥看見林嘉鬼頭鬼腦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輕呼了林嘉後腦勺一巴掌,笑罵道:“看屁看!?”說着微微靠近林嘉嘀咕了一句:“我先回公司,等下110過來了聽老總安排,該說的說。剛纔不該聽的沒聽見!知道嗎!?”林嘉不傻,點點頭。
老哥說完,衝幾個人招了招手,迅速地從網吧後門進網吧去了,而這時,老牛樂呵呵的跟幾個片警有說有笑的從網吧旁邊的巷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白大褂的,應該是一併趕到的120。當首的那中年片警樂呵呵的接過老牛遞給他地香菸點上,一看網吧後門這陣勢,一樂道:“喲嚯?好大的排場啊?沒出什麼事吧?”說着招了招手,中年片警應該就是塗肥口中的“老陳”,他身後的幾個年輕片警散開來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幾個小混混的情況,然後一一給他們戴上了手銬,地上那把匕首也用塑料袋小心的裝好放進了專門的取證箱,還有個民警同志拿出照相機咔嚓咔嚓在四周一通拍照。
隨行地120幫林嘉他們和那幾個小混混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後。做了一下應急式的包紮處理,老陳笑笑對幾個120的大夫道:“幾位不好意思,麻煩現在外面等一下,他們這問題不大吧?我們要先顧下現場才能送他們去醫院!”
顯然那領隊的醫生也是明白人,點點頭。道:“您忙!您忙!都不要緊!只要不拖長了就沒事!”說着帶着120地人退了出去。
林嘉和肥狼他們那見過這個啊?都傻在那裡不知道該幹什麼,只是有年輕的片警上來問他們情況,他們才問一句答一句的將事情經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由於肥狼是當事人,問的也比較多點。林嘉看沒自己什麼事,就由着能說會道做業務員出身地肥狼口沫橫飛添油加醋的跟那做現場記錄的民警闡述“事實”,自己則扭頭看老總和塗肥他們跟那個中年警察說話。
“這是你們保安公司的兄弟?這些小子是你們制伏的?你們怎麼穿成這樣啊?”老民警老陳很是好奇的看着倆一身大刀守衛打扮的保安對老總道,羞得剛纔威猛無比的兩個大刀差點沒奪路而逃。
“呵呵!這不是給肥子捧場,叫公司地兄弟給他壓壓陣,最近不是嚴打麼?怎麼街面上還有這麼囂張的小子啊?要不是有保安在,幾個小伢搞不好要出事啊!當着這麼多人就敢搶劫!還帶凶器傷人,這要槍斃吧?”老總不動聲色的扣大帽子。
老陳也很鬱悶。抽了口煙蹲下身體看了看那幾個被反拷在地上的小子,突然對之前動手搶肥狼裁決的那小子道:“怎麼看着你們眼熟呢?常去我那坐吧?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幾個小子是跟着個叫‘龍五’的小混混頭的吧?不簡單啊?上次好像是偷錢包,這次居然都開始入室搶劫傷人了?出息了嗯?這次少說得判15年吧?龍五呢!?”
那小子被嚇的不輕,看了一眼地上那個暈死過去,基本上屬於生活不能自理人士地傢伙後結結巴巴地道:“那個就…就是五哥…我…我…我們不…不是搶劫!我們只是想…”他說了半天老民警愣是沒聽明白,不耐煩的道:“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地!帶回去慢慢審!”幾個年輕民警呵斥着將幾個能動的都趕了起來將他們關進了警車,剩下不能動的則由民警陪同,120帶回去治理。
“那個…什麼叫pk啊?”老陳迷糊的問老總。老總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放棄的揮了揮手老陳將菸頭丟在地上,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總。道:“龍五好像是以前你們那片那個誰的人吧?要不要我幫你問一聲?”
老總笑了笑,勾肩搭背的摟着老民警的肩膀往外走,笑道:“小伢們打架,沒事沒事!主要都是我公司的小伢,怕他們出事啊…”
後面的話林嘉沒聽見,跟着肥狼他們一起隨120前往醫院處理傷勢,過後好像還要去警察局“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