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之路 一百八十一 龍血精華
這幾天，紅龍每天都在野火城上空公然顯形，每次都是耀武揚威的，把城中的民衆嚇的夠嗆。
她一般是這麼做的：首先在鬧市區突然化作巨龍，然後發散法則之力，讓整個天空都變得熾紅一片，再然後就在天空中繞着野火城飛上幾圈。
每一次，紅龍都能看到下方的孱弱人類在驚恐地逃竄，有人摔斷了腿，有人扭了脖子，更多的人則尿了褲子，非常地好玩。
這種日常娛樂活動大大消解了她心中的煩悶，還能在沒有違抗蘇銘命令的情況下偷偷地報復他一把。
她樂此不疲。
不過隨着次數增多，人們也不那麼害怕了，從一開始的絕望嚎哭，到驚慌逃竄，然後又演變成僅僅是臉露擔憂，微微緊張的程度。
不得不說，人類的適應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僅僅三天之後，人們就已經習以爲常。
野火城中，開始有人對天空上的巨龍指指點點，非但沒有感到危險，甚至還從這恐怖的身影中，找到了一種被守護的安全感。
這就是奇妙的人族，自大的紅龍還沒有摸透這其中的奧秘，依然在賣力地表演着。
到最後，她竟然沉浸在這自由飛翔，無憂無慮，沒有仇恨的快樂之中，竟然把自己此舉的初衷……
直到第五天，有一個小孩趴在窗口上，一手拿着一小塊粗麥麪包，然後高聲對着天空中的巨龍喊着：“快下來吃點東西吧。巨龍，你一直飛着不累嗎？”
紅龍的耳目何等敏銳，自然聽清了下方的話，她轉頭望去，就看到小孩手中的那黑呼呼的，還沒有拳頭大的硬麪包。
這小孩滿臉髒兮兮的，見她望過來。興奮地又跳又叫，還用引誘小狗的姿勢，揮舞着手中的麪包。
再看下方的城中的民衆。竟然已經將她無視了，該幹嘛幹嘛。
在不遠處，竟然還有兩人正在對她的身姿評頭論足。
“我真搞不明白。那頭龍爲什麼每天在這飛來飛去。”一個面容憨厚的壯漢說道。
“聽說她是城主的情婦了，不然城主是個大法師，會容許這龍在天上亂飛？”這是猥瑣的瘦子。
“不可能吧？”憨厚漢子滿臉不相信，一個是不足兩米高的人，一個是幾十米長的巨龍，尺寸不對啊。
“是真的，我發誓！你看她的屁股大吧？我祖爺爺說了，這絕對是條母龍。而且龍是能變人的！”瘦子嘿嘿笑着。
壯漢將目光轉向了天空中的巨龍，開始着重關注後半身，他在認真地評估着這條巨龍的雌性特徵。
“咦。經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是這麼回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壯漢吧嗒吧嗒嘴，感覺自己身子有些熱，而瘦子則是猥瑣地笑，看着天空中的巨龍。目光猥褻。
這些話，紅龍一點不漏地從頭聽到尾，她只覺地渾身顫抖，幾乎無法維持飛行姿態。
她竟然被人當做小狗，又被兩個蟲子般的傢伙公然意淫，這是何等巨大的羞辱！
按着她以往的脾氣。絕對是要衝上去將對方拍成灰燼的，甚至整座野火城，她也要屠光，一個不剩！
但，那個年輕人卻給她下了限制：不得殺戮普通人，不得影響野火城的環境。
她怒發欲狂，卻無法發泄，憋得她鼻孔都開始冒煙了。
紅龍再沒臉在野火城的天空中呆下去，快速地向蘇銘的法師塔飛回去。
華美壯麗的法師塔很快就出現在她視線中，到了這裡，紅龍也沒降下速度，而是如炮彈一樣向塔尖屬於她的小房間衝過去。
在她即將撞上尖塔時，牆壁應身而開，放她進入了小屋。
“歡迎你回來，紅龍。”屋中傳來了蓋亞柔和的聲音。
紅龍也不應身，直接在這小屋中對着牆壁又踢又蹬，發泄心中的怒火。
她沒用什麼法則力量，只是憑藉着身體蠻力，所以這充滿元素之力的牆壁堪堪能夠承受住她的重擊。
一直踢了近半個小時，她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此時這尖塔的牆壁已經有些變形了。
不過等她一停下來，塔身立刻傳出一陣土元素的波動，將法師塔隨之恢復如初。
“紅龍，主人讓你去鍊金室，有事找你。”
隨着蓋亞的話音，尖頂小屋的地板上露出一個樓梯進出口，等待她進入。
“我知道了。”紅龍煩躁地應了聲，稍後又問道：“怎麼，那小子潛修好了？”
她分明沒感到任何法則波動，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踏入傳奇之境。
蓋亞糾正道：“紅龍，請注意你的用詞，主人就是主人，不是‘那小子’。”
“好了，好了，你這個死腦筋。”紅龍不耐煩地道。
話雖如此說，她卻不能違抗蘇銘的命令，只能乖乖地向鍊金室走去。
“我不是死腦筋，我叫蓋亞。”塔靈的聲音很柔和，用無限地耐心糾正紅龍的錯誤稱呼。
對塔靈來說，名稱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必須有最明確的指向定義，不能有絲毫的混淆。
“我知道了，呆瓜。”。
蓋亞：“……”
這爭論一直到鍊金室門外才暫告止歇。站在鍊金室的入口，紅龍感覺自己心中有些緊張。
她在野火城中做了些出格的事，而裡面的那個年輕人心機深沉，她根本摸不透對方的心思。
紅龍不知道自己所爲會不會被發現，又將面臨什麼樣的懲罰。
整理了下心緒，紅龍輕呼了口氣。終於推開了鍊金室的門。
鍊金室裡，蘇銘靜靜地坐在靠椅上，見她進來，平靜地說道：“坐。”
他手一擡，地板上隨之升起了一座青白色的石椅子。
但蘇銘越平靜，她越心慌。
紅龍低着頭，坐在椅子上。雙膝併攏，手緊緊抓着腿上的法袍，破天荒地感到了侷促不安。
“你找我有什麼事？”紅龍小心翼翼地問。
沒辦法，因爲傀儡藥劑的作用，她處於無法翻身的絕對弱勢。不得不放低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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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答非所問，說道：“你的眉眼間還殘餘這些戾氣，最近殺過人了？”
“沒有，只是稍事懲罰。”
紅龍小聲辯解着，同時準備接受來自對方的懲罰。
但蘇銘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他根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也沒準備用什麼傀儡契約強迫她說出真相。
他隨意地道：“這事就過去了。”
紅龍鬆了口氣，自感逃過了一劫，天知道，她剛纔甚至動了獻身的想法。
蘇銘接着道：“我找你來。是因爲我遇到了一個瓶頸，需要你幫我解惑。”
“什麼瓶頸？你說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盡心盡力地幫你。”紅龍滿口保證。
蘇銘點了點頭。他眯起眼睛，眼眸中開始流淌出濃如實質的精神力光芒。
這光芒先是火紅色的，隨後卻又慢慢地轉爲了冰藍色，非常地奇異。
這就是蘇銘的瓶頸所在，他可以施展水火雙系高階法術，但這也限制了他跨入傳奇境界。
在他體內。水火兩種元素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無論哪一方跨入法則領域，佔據優勢，都會釀成災難。
一看到這種情況，紅龍幸災樂禍地笑了：“真遺憾，大陸上可從沒出現過這麼古怪的精神力，我可不敢隨意給你提意見。”
但她剛高興了會，卻又發愁了，如果這年輕人難以跨入傳奇，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護着他。
對常人來說，大法師可以毀天滅地，但對傳奇強者來說，大法師卻是弱不禁風。
要是她不一小心，讓這年輕人完蛋了，豈不是還要爲他殉葬？
“我知道，正因爲沒有出現，所以我需要你的一些幫助。”
語畢，蘇銘便拿出了‘冰霜法則’藥劑，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頓時，他全身便籠罩上了強烈的冰晶風暴，這鍊金室也成了冰雪世界。
這瓶由德拉烏煉製的‘冰霜法則’比普羅斯的‘火焰法則’要完美一些，蘇銘從中得到的力量要強大的多。
紅龍看的心中發寒，有些結巴地道：“你想幹什麼？”她感覺到某種可怕的事要發生了！
果然，在下一刻，一隻冰霜巨手出現在空氣中，將她的整個人握住了。
蘇銘的眼眸中散發這刺人的湛藍光芒，直盯着紅龍。
“不要做任何反抗，我要借用下你的龍血精華。”
“不行！我會死的！”紅龍猛力掙扎身體，龍血精華是巨龍最大的依仗，離體超過十分鐘，她就得靈魂破碎而死。
但是，她現在的力量剛剛跨越傳奇，根本不是蘇銘的對手，再加上有傀儡藥劑的約束，這反抗看似劇烈，但其實非常無力。
蘇銘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喝下冰霜法則後，他的精神力變得非常龐大，足夠壓制這紅龍了。
冰霜巨手隨他的心意，沒入了紅龍的身體，再次出現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紅色的珠狀物體。
這紅色圓珠一出現在空氣中，周圍的冰晶立刻自動燃燒，變成了火焰。
圓珠周圍十釐米內，形成了一個被強大法則之力封閉的世界。
這就是一頭傳奇巨龍的龍血精華。
失去龍血精華的紅龍無力地委頓於地，全身癱軟，一絲力量都沒有。她身上的法袍，頭髮，眼眸全都變成無色，就如一個透明人。
若是之前，紅龍處在傳奇巔峰，龍血精華未受重挫時，蘇銘自然是沒辦法探查這紅龍的精華的。
但現在，這龍血精華因爲前些時間的損傷，顯露出了一絲破綻，讓蘇銘有機會窺視其中的奧秘。
他的精神力席捲而上，包裹住了這個紅色圓珠，很快就將這龍血精華給掌控住了。
探查過程一步一步地深入，海量的信息流進了他的腦海，這過程一直持續了近五分鐘時間。
五分鐘後，蘇銘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同時控制着冰霜巨手將龍血精華放回到了紅龍身體中。
隨着核心的迴歸，紅龍迅速恢復活力，她從地上一蹦而起，身子一竄，如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跑的遠遠的，再不敢呆在這可怕的鍊金室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