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想要攻擊我們的話,到底會使用什麼手段?這點我倒是拭目以待的。”說完,彭星自顧自的睡起覺來,長時間在缺乏減震系統的馬車上生活,已經讓他身心疲憊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張柔軟的大牀,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艾琳娜也是無所謂的打了個呵欠,走進洗手間裡對着鏡子整理起頭髮來,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擔憂。
“我已經提醒過了,雖然你們實力不俗,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爲上。”對於彭星他們態度,柏森很是無可奈何,只能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柏森走遠,洗手間內傳來了艾琳娜的聲音。
“喂,那個人類。”
“怎麼啦,我的女王大人?”
“如果說……如果說在末日之中,我遇到了危險,你會怎麼做?”
“你完全是在說廢話哎!”
“即使是廢話,人家就是要聽!”
“放心吧,如果你遇到了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衝上去救你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反正伊麗莎白的預言不是表明我最終會回去地球麼?反正也沒有生命危險,我怎麼可能不去救你呢?”
“小星星啊,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很想要扁你一頓呢。”
……
晚上彭星等人睡的異常舒服,久違的寬敞大牀,安靜的環境,以及根本就沒有露過面的襲擊者。
早餐時間,預言失敗的柏森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飯菜,和一旁正大聲說笑着的三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沉默到早餐結束,柏森終於開口了:“昨晚沒有人前來襲擊呢。”
彭星轉頭看了看柏森,說道:“是啊,就連個人影都沒有見過呢,那麼,我們的嚮導大人,這一次,你準備怎麼辦?”
“最簡單的方法,我們直接攻過去!”柏森堅決的說道。
“哈哈,最直接的方法啊,真是個好方法呢。雖然我很喜歡,但是難道說你會想不出來他們的意圖?還是說,你另有目的?”彭星冷眼看着柏森,“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既不來襲擊,又不來投降,那麼,你認爲他們還會有什麼花招?無非就是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試圖通過陷阱來贏下這場戰鬥,也唯有如此,他們纔能有一絲勝算!”
“你害怕了?”柏森冷笑道,“雖然和黑暗之瞳的人,我們彼此都沒有開口,但是,雙方都已經將自己的意圖赤裸裸的表現在了對方的面前,既然如此,那麼,那些所謂的計謀難道還有用處麼?直接攻上去就好了!”
“反正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彭星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麼就麻煩你發揮一下向導的作用吧,在前面帶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聖騎士對吧,既然是個無畏的聖騎士,那麼,這樣的小場面根本就沒什麼的吧。”
“如果我自己能夠搞定的話,那麼你以爲你們是過來幹什麼的?”柏森絲毫不在意如此說話會貶低自己,幾乎是吼着喊了出來。
“冷靜冷靜,別那麼大火氣啊。”彭星笑着推了推手,“我又沒說要你一個人包辦全部,你的任務很簡單啦,誘餌這麼有前途的角色對您來說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只要你能夠把敵人給引出來,最好能夠把陷阱也引爆了,然後,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柏森頭上冒出一推黑線:“誘餌,是不是可以犧牲的那種。”
“怎麼可能,我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啦,雖然不保證結果。”彭星拍着胸部,毫無誠意的保證道。
……
將武器鎧甲穿戴整齊之後,彭星他們便一路向伊麗莎白的住所走去,而辛西婭則因爲沒有什麼戰鬥力而被留下來看家。
城鎮並不是很大,僅僅經過了兩條街道,彭星他們便已經見到了伊麗莎白住所那簡樸但卻構思精美的屋頂。
“柏森叔叔,我上次讓你帶來的小馬你帶來了麼?”
正當彭星他們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警惕周圍,防止被人突然襲擊的時候,一名五六歲大小的金髮小男孩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一見到柏森,便立刻欣喜若狂的跑了過來,纏住柏森的大腿,一臉渴望的眨着那雙大眼睛。
柏森伸手撫摸着小男孩的頭髮,面上佈滿了溫柔的笑容:“當然帶來啦,我的小布魯,難道說你的柏森叔叔是那種喜歡撒謊的大灰狼麼?”
小男孩布魯拼命地搖晃着腦袋,打聲叫道:“不!柏森叔叔纔不是什麼大灰狼!”
“很好!”柏森大笑起來,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玩具木馬來交給小男孩,“拿去吧,這是你的了!”
小男孩接過玩具,立刻興奮地大叫起來,衝着柏森喊道:“柏森叔叔,願黑暗永遠與您同行!”
目視着小男孩離開,彭星笑着說道:“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討小孩子的喜歡,如果在教廷幹不下去了,開個幼兒園也不錯吧,與黑暗同行的聖騎士先生。”
“幼兒園?那是什麼地方?”柏森奇怪的看着彭星,“不管那是什麼地方,我都不會離開教廷的。”
“對了,那個小孩可也是信仰黑暗的喲,你對他這麼好可以麼?”
“不管他的信仰是什麼,在我的眼中,都是沐浴在聖光之下的生靈,如果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麼便是這些信仰黑暗之人要更急切的需要我們的救助。”柏森一臉嚴肅的說道,“當然,對於那些已經徹底被黑暗腐蝕了靈魂的人,對於他們的命運,我也只能表示遺憾了。”
彭星撇了撇嘴,很不喜歡柏森的話,因爲他覺得,自己似乎被歸於那些“被黑暗腐蝕了靈魂的人”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好了好了,不要說這些了,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情早點回去。”彭星大聲說着,朝着伊麗莎白住所的大門大步走去。
等三人來到大門之後,出乎意料的,一名僕人已經等在了外面。
“三位請跟我來吧,伊麗莎白小姐已經在等諸位了。”
“我早就說過吧,她什麼都知道了,再耍什麼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了。”柏森像是在和彭星他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突然想起來,如果說那個伊麗莎白真的能夠看到未來的話,那麼豈不是應該可以預料到和我們戰鬥的結果?既然之前她已經見到了我們很久之後的未來,那麼不就意味着他們的伏擊根本不可能成功?”彭星突然開口道,“那麼說來的話……她是不是現在想要投降了?”
“不會!絕對不會!”柏森堅決的說道,“因爲,她的預測並沒有細節的東西,並無法確切知道她希望知道的事情,還有就是,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你嘗試過?”彭星疑惑的問道,“以前有誰改變過未來麼?”
柏森搖了搖頭:“不,據我所知還沒有。”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還沒有誰成功過,你剛纔的話也太過不負責任了吧。”彭星不滿的抗議道。
柏森苦笑了兩聲,長長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的低聲道:“如果未來不能改變的話……人類……豈不是太過悲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