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戰場的氣氛變了。
小奧靈牽着的兩人，四面四臂和三面四臂的一男一女，誰都清楚他們是誰。就在剛纔不久之前，他們還是‘兩個’而不是‘七個’。這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原型，這也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感應，這甚至還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原有力量。
奧靈牽着的兩人，他們跟本尊沒有區別。
這不是複製或者模擬的相似。
甚至，不是100%的相同……他們就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哪怕大家明知道他們不是，可他們就是。
“你居然……”此時上世之女也反應過來了。
是的。
這就是她自己。
沒有虛假，沒有模仿，這就是‘真實’的自己。
在剛纔奧靈出手攻擊之時，上世七人的軀體都被‘抹除’了。支配者的力量，無盡虛空的親女兒，奧靈可以否決上世七人一切從無盡虛空獲得的東西。除了那七種力量，他們所有東西都被‘歸還’無盡虛空了。現在，很明顯，奧靈又把其中‘兩個’提取了出來。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
他們本來擁有的一切能量與技藝，現在已經被奧靈‘手牽’在掌了。
“儘早下手。”上世之男已經察覺了不妙，不想戰鬥再拖下去。現在他們還擁有殺死奧靈的能力，再這樣鬧下去就難說了。最好的辦法，趁現在迅速殺掉奧靈，一切就無憂了。
除了奧靈之外，其他人大概都好對付。
“嗯。”
上世之女也知道情況不妙，馬上聯手上世之男再次發動。
跟之前一樣。
他們擁有的能力可以消除‘動與靜’，或者說，可以直接‘跳過’中間的動靜。嚴格來說，這也算一種‘速度’。只不過，它不是一般意義的速度。那個中間過程的動靜，快慢是由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決定的，外人的速度跟不了。
白勝男不是慢，而是根本找不到目標。
如果只是比速度，擁有無境大圓滿‘無界’的白勝男不會輸。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能力，他們消除了中間過程。
所以，無法比較快慢。
再一次發動，衆人也感應到他們‘動了手’。而且，也有了結果。
奧靈沒有‘死亡’或者‘受傷’。
負傷的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奧靈牽着的一男一女。他們身上一共出現了七個印記，大概就是七人攻擊留下的痕跡。這不是致命傷，是可承受範圍。跟之前一樣，人們仍然無法發現過程，只看到結果。可是，奧靈這一次無傷，大家也放心了一些。
看起來。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已經下重手想殺奧靈了，但負傷的‘兩人’沒有重創，證明奧靈‘防禦’住了。
“你們輸了。”禪九忽然說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什麼？”上世之女警惕地望着禪九。
上世之力差一點在她面前露出破綻，所以對禪九也不能大意。
如果她插手，事情更麻煩。
“我自認體術練到最高，站在虛空第一位。但，有一個人僅僅比我差一點。”禪九淡淡道。
“喔，誰？”上世之女很奇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猛地。
她轉頭望向奧靈……禪九說的人，毫無疑問，體術第二人就是奧靈。
因爲，只有她跟禪九苦戰過。
法師都有秘密。
如果說，世上有什麼人最瞭解禪九，那必定是奧靈。同樣的，如果世上有什麼人最瞭解奧靈，那一定也是禪九。十戰九平一負，禪九跟奧靈肯定不止表面上的法術較量。她們到底打過什麼程度，只有她們自己倆人才知道。
禪九說奧靈是‘體術第二’，那一定不是誇張。
冠軍指認的亞軍，比外人評估的更準確。
“再來一次。”上世之男輕喝愕異的上世之女，示意她不要被外人干擾。
“好。”
二人再次行動。
然而，這一次情況又不一樣了。七個單獨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展開行動，對面兩個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沒有負傷，奧靈也沒有。這次攻擊，粉碎的是七人的拳頭。開始，抹除中間過程，結束……在結束之時，目標沒有受傷，發動攻擊的人卻受傷了。
“這不可能……”上世之女愣住了。
她有點懵。
奧靈根本沒有異常動靜，爲什麼作出攻擊的自己反而受傷了？
“她看到了。”上世之男沉聲。
“什麼？”
“她‘預判’到了。”上世之男伸手一指四面四臂的‘自己’，沉聲示意。
“……”
這會兒，不但上世之女反應過來，觀戰衆人也反應過來了。
上世之男預判行動的能力。
上世之女看到結果的能力。
這本來就有。
因爲他們擁有更好的‘動’與‘靜’能力，所以才被忽略了。可是，當這樣的力量落在奧靈手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理論上，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動與靜’更佳。因爲，他們可以直接實現結果。奧靈擁有的只是‘預判行動’和‘看到結果’，不代表實現。
然而。
奧靈不是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她不需要實現的力量……她本來就擁有實現的能力。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本身的水平有限，只是盜來的力量很強大。
奧靈……她本來就強大。
無論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行動如何實現，奧靈只要‘看到’開始和結果就行，中間如何處理，奧靈完全可以掌握。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沒有能力運用好預判和結局，奧靈有。他們原有能力打不過白勝男，但奧靈一定可以。
白勝男可以踢禪九，但不可能踢奧靈。
她們真打起來，白勝男想‘平手’只有極速遠離一個方法。想贏，不可能。
“你們露出‘弱點’了。”這時候，旁邊一直看書的上世之錄說話了。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不語。
受傷。
他們是第一次受傷，也是上世七人的第一次受傷。
本來。
以他們原始創世神的力量，以他們盜來的七種力量來看，他們不可能受傷。現實是，他們真的受傷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不妙的訊號。上世之力有危機，上世之體也還在大網之中，但，他們並不是真的‘失利’了，只是‘可能’會失利。
如今，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真的失利了。
只要可能被打傷，那就證明‘無敵’的神話只是笑話。無論損傷多小，只要是傷，那就不是無敵。
“衍，我們需要你的力量。”上世之男忽然開口。
“這樣嗎？”
“沒錯，只能聯手了。”上世之男不同上世之女，他的說話更有決定性：“如果我們再這樣單打獨鬥，很可能一個個被針對。現在最好的辦法，大家聯手，第一時間殺掉奧靈。”
“可以。”上世之衍也不介意。
在場衆人只戒備。
只有唐士道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上世之衍對應‘混沌種子’的力量，如果沒有料錯……
此時。
七個微光閃動，迅速鑽入分散的七人體內。
轉眼，七人影化扭曲。
合爲一體。
新的個體也不太奇特，完全就是人類的形態。雙手雙腳都正常，軀體也正常，只是雙肩之上有兩個腦袋，一個四張面孔，一個三張面孔。毫無疑問，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合一了。雖然感應沒強大多少，但人們都知道，他們擁有的‘力量’也合一。
而且，還有那個上世之衍的特殊能力加成。
這時候。
奧靈仍然像小女兒牽着‘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轉頭朝向唐士道示意：“喂喂，你知道他是什麼力量吧？”
唐士道點頭：“上世之衍應該是類似‘混沌’的力量。”
“說清楚一點。”
“未知的，異常的，無法摸捉的，原始的，詭秘的，可以增強他人的，可以培養原生生命的，類似這樣的力量。”
“足夠清楚了。”小奧靈萌萌笑道。
此時。
僅僅一剎那變化，奧靈忽然粉碎，然後直接消失了。
合一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活動雙手，看起來剛剛做了什麼。這一次，他們沒有被‘格擋’，也沒有受傷。擁有上世之衍的詭秘和未知的加成，他們避過了奧靈的洞察。然後，最強一擊，直接湮滅奧靈的存在。他們很確定，這不是錯覺。
奧靈，她真的被一擊擊殺了。
同在這時候。
禪九轉頭，示意唐士道，好像在問：奧靈死了吧？你是不是能夠輪迴復活她。
唐士道只笑笑沒說話。
伸手。
指着沒有變化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
衆人驚異。
沒等多想，好像‘父母’似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手掌逸光，如像織造什麼物體，轉眼間又將‘奧靈’重組再現了。這時候，真正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傻了眼。
“我看到了‘結局’。”小奧靈淡淡道：“我死的結局。”
“……”
“所以，我應該提醒你們一件事：我是支配者，我見識過唐的輪迴，我也就學會了‘支配’自己的存亡。而且你們只殺我，沒有殺‘它們’也是失策。它們是我製造的，它們也等於我的意志具現。”小奧靈在‘死’一次之後，對敵人的‘成長’反而很滿意。
說話間。
她又做了一個新動作。
小手兒輕輕一捏，兩手牽着的‘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好像汽球一般縮小。相反，小蘿莉模樣的奧靈‘長大’了。從童女到少女，再到青年女子，轉眼之間‘父母’消失了，‘女兒’長大了。
不需要猜測，人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原有力量通通變成奧靈的了。
甚至說。
這是三合一的強大，不僅僅是原來的奧靈。看到奧靈長大之後的模樣，人們也相信禪九的說話：她是體術第二，僅次於虛空第一武僧之後的體術強者。
這一戰。
即使只拼體術，奧靈也不遜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