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亞公國的突然覆滅給諸國敲響了警鐘。
諸國意識到,這一股民主之風根本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小看這一陣民主之風的下場,必然會被民主之風給撕的粉碎,巴亞公國已經是前車之鑑。
但是諸國積重難返。
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對付維迦尚且力所不逮,如果要大刀闊斧的改革,只怕他們會比巴亞公國死的還慘。就算僥倖完成了改革,他們又有什麼多餘的精力去對抗維迦?
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
諸國君王猶如傀儡般,註定被打上大貴族和大地主階級的標籤,被推到臺前來對抗維迦。
他們代表的是整個貴族和地主階級,但是他們卻沒有得到這個階級相對應的支持,不如說他們所在的階級之中,大多數人都想讓他們投降,以免戰爭影響他們的利益。
平民團結一致。
資本們勾心鬥角。
維迦乘風破浪,藉着這一股民主之風,維迦所到之處,均得到了廣大平民和革命軍的擁護,這讓他得意不費吹飛之力就佔領城市,攻克敵人。
平民的力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一旦平民們團結起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所欠缺的不過是一份必勝的信心,以及一個帶頭人,維迦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帶頭人。
作爲人民階級唯一的代表人物。
維迦充當着這個階級的的頭號,也是唯一的棋子——
劍鋒所向,無往不勝。
因爲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平民組成,因此平民即是世界。
換句話說來說,維迦代表的就是世界的意志。
將武器朝向維迦,即是與世界爲敵。
強如艾登·加里都說道,他有勇氣對抗維迦,向維迦揮動武器,但是卻沒有勇氣與世界爲敵。對抗整個世界的下場,必然是被世界碾壓成灰。
在深冬即將過去之際。
維迦奇蹟般的從進退維谷,差點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發展到了佔領大半個西方的境地。
這已經不足以用奇蹟來形容了,而應該用神蹟來表示。
“得民心者得天下。”
自由聯盟的國王斯特雷奇最近十天以來,反反覆覆的唸叨着這句話。
時至今日,他終於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爲君之道,什麼叫做至理名言。
如果能夠早一點悟到這句話,他也不會選擇站在貴族和地主階級一方,而是在幾十年前就開始進行改革,慢慢削弱這個階級的勢力,同時重心向平民轉移。
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維迦白手起家,空無一物,可以爲所欲爲,不代表傳承萬年的自由聯盟可以這麼幹。如果真的要下決心剷除這個階級,所受到是阻力會不會大到直接將他吞噬這還是個未知數。
“斯溫伯恩將軍,我該如何是好啊?”
斯特雷奇的表情充滿着痛苦,他爲自己明知道關鍵所在,卻無計可施感到十分的無助。
“請問陛下。”
斯溫伯恩躬身道:“您是願意打上一場毫無勝算的戰爭,最後落得個戰死沙場,還是願意就此投降,與巴亞大公、聖龍王一樣過上安享晚年的生活?”
“你要勸我投降?”
斯特雷奇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確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說是必敗的戰爭也不爲過,但是讓我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戰死沙場。”
“陛下明明之前嘴上說着要投降。”斯溫伯恩紳士的笑着。
“哈哈哈,的確是明明嘴上說着要投降啊。”
斯特雷奇十分開心的笑道:“但是真讓我去做的話,我必然不會投降。如果看似毫無希望就此放棄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什麼傳說和史詩了,那樣的世界,你不覺得無趣嗎?”
“來吧。”
斯特雷奇目光看向了夕陽,餘暉將他染的金黃:“我們也該向那個小鬼學習,來上一次真正的‘非勝即死’之戰,我沒有艾登·加里的戰爭才能,也沒有維迦·聖羅蘭操縱世界的能力,但是我有着一顆對抗全世界的雄心!”
“哪怕有敗無勝?”
“哪怕有敗無勝!”
“哪怕十死無生?”
“哪怕十死無生!”
斯特雷奇背對夕陽,轉身看向斯溫伯恩:“我不是將軍,我是王。將軍不打有敗無勝之戰,亡國之君又豈能作他國之臣?巴亞大公和聖龍王,已經失去了身爲王的尊嚴。”
斯特雷奇捧起象徵權利與地位的十字長劍,站在斯溫伯恩的面前:“斯溫伯恩·拉斐爾將軍,這最後一戰,您可願同我奉陪到底?”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在劍身之上。
斯溫伯恩·拉斐爾單膝跪地,接下了這柄十字長劍:“下官是將軍,真正的將軍的確不打有敗無勝之戰。但是作爲將軍之前,我首先是陛下您的臣子,作爲臣子——”
“主辱臣死。”
————
岡蒂城國。
卡羅爾成爲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暴君。
最近以來,他殺光了屢次阻礙他,或者敢於反抗他的臣子、士兵、平民。
現在全國上下,卡羅爾的存在已經人神共憤。
這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教徒的不斷減少,信仰的不斷下降。
截至目前。
卡羅爾的實力已經跌出了星位法師,這讓又導致卡羅爾比以往更加暴躁。
自古蛇鼠一窩。
卡羅爾的行爲趕走了有識之士,卻留下了一批唯利是圖的小人。
自古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君子有着屬於他們的底線,爲了達成目標尚且知道有可爲有不可爲,他們會從長遠的目光看待問題,但是對於小人來說,底線是不存在的。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爲。
現在這批小人和卡羅爾站在了同一陣營上。
他們明白卡羅爾和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一旦讓珈藍軍佔領這裡,他們將失去現在的一切。於是他們將希望寄託在了卡羅爾的身上,開始爲卡羅爾出謀劃策。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正因爲這一批人沒有長遠的目光,這才十分精通竭澤而漁之道。
他們爲卡羅爾獻上了一個十分狠毒的計策來幫助卡羅爾提升實力——強制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