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凡這一問,不過是謹慎起見,單單充斥着整今天地的轟鳴爆發之聲,周遭紊亂的靈氣洪流。已染遍半天天宇的各種靈光,就知道此處必然是一個激戰之所在。
此地不過荒郊野外,不僅人煙罕至,便是連荒獸都看不上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爭鬥?除卻望天舒等人之外,還會有誰?
“是的。穿山峽!”
無瑕的臉上,頓時佈滿了激動之色。恨不得立刻就飛到望天舒的身邊。
“有意思!”
張凡微微一笑。望向下方的穿山峽,卻並沒有馬上下去,反到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下方的所謂穿山峽,其實在上空看來,乃是一座在平原上突兀而起的巍峨高山,這座高山拔地而起。雄踞不動,卻自有恢弘之氣勢撲面而來
在這座高山的中軸線上。好像被人以利劍剖開,一道豁然大裂口貫穿,正是穿山峽。這條峽谷。也是所有轟鳴之聲,漫天靈光的源頭。
以他的神識強度,自然遠非無瑕能比擬的,甫一到此。感受着峽谷上空的靈氣激盪,立馬就從中分辨出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動手劫掠的。竟然是他!”
張凡的臉上,一抹詭異的笑容浮現了出來。
峽谷之中,一羣人裡三圈、外三圈地聚在一起,外再處,漫天盡是狂風呼嘯,法寶靈光。
”
一聲悶響,一個修士直接從外圍被擊飛入了內部包圍圈中,跌落在地上,顫動了兩下,便即不動了。只有大片的鮮血。浸染方圓丈許
面。
這人的隕落。卻沒有讓任何人多看他一眼,哪怕是就在他摔落處不遠處的幾個人,也無心查看於他看了。
緊隨其後,一道沖天火光襲來,隱約間,似可見得那火光之中,有一個類似錘狀的法寶,恍若地火之源,不盡火焰騰起。
顯然,這是這件地火錘狀法寶一擊滅殺了先前的那個修士,餘威不止,轟然破空而來,向着包圍圈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當頭壓下。
狂風、烈焰、錘子法寶本身的威勢,化作赫赫威壓,尚未近身,便見地面上飛沙走石,那個老者蒼白的鬚髮共華麗的衣裳齊齊相後翻飛,幾欲被其摧折。
恰在此時,一團漆黑的氣息。從老者的身旁騰起,在半空中化作一荒獸形狀,合身一撲,罩在了地火錘法寶之上。
這漆黑一看就知道是陰靈屬性的靈氣,與這件地火法寶一接觸就當化作青煙湮滅,典型的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在包圍圈之外的地方,一箇中年修士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正是地火錘法寶的主人,見此情況不閃不避,驅使着地火錘繼續轟出。看那勢頭,直欲將那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砸成肉餅,立得頭功。
不曾想,那漆黑靈氣一撲。結果卻是大出了他的意料。
法寶之上,騰騰燃燒而起的地火。果真在漆黑氣息一經接觸的剎那,就將其化作了一線青煙,不過在這青煙的掩蓋下,淡淡的,肉眼幾不可見的陰沉光輝,卻是猛地沾到了地火錘法寶之上。
霎時間。燃爆聲聲,隨即威勢赫赫的地火錘猛地搖晃了一下。如同醉酒一般,“砰”的一聲,砸落再地,任憑那個中年修士催動,也不過顫動了一下,旋即歸於了沉寂。
“污穢靈光!”
中年修士大駭,驚呼出聲道。
“正是你老賭鬼爺爺的污穢靈光。”
隨即,一聲戲詫入耳,甚至不及還口,漫天的風壓及身,驀然擡頭,但見一個碩大的微子狀法寶當空壓下,只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便被直接砸入了地下。
“嗖”
散子狀的法寶飛回了老賭鬼的手中。那個中年修士立身之處,地面上四陷了下去,洗若噴泉一般,灑油血液涌出。
一擊,滅殺!
悸,井底之蛙,你以爲你是誰啊,應龍老弟嗎,能不將老賭鬼的靈光放在眼中,該你死。”
收回了法寶,老賭鬼得意地說道。
“多謝馮老弟出手相助。望某感激不盡。”
說話的。正是先前那個被中年修士盯住攻擊的鬚髮皆白的老者,險死還生,這個老人家的臉色卻是無絲毫的變化,好像方纔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捋着雪白的鬍鬚對老賭鬼說道。
“哈哈。望老爺子客氣了。要是沒有望公子,老賭鬼搞不好不知道死哪裡去了,應該的應該的。”
老賭鬼哈哈笑着,這望老爺子修爲不怎麼樣,但氣度實在了得,處變不驚,待人既不盛氣凌人,也無絲毫軟弱,始終不亢不卑,讓人如沐春風。盡顯大商家、大家主的風範,讓他好生心服。
此人,自然就是望天舒的父親,望氏商行的真正主人
在他的身邊一站一跪的,則是他的兩個兒子。
站立者自是望天舒,此時見得老父脫險,他才長出了一口氣,望向老賭鬼的目光也不由得帶上了感激之情。
那跪着的。卻是與張凡有過一面之緣的望家大公子。此時他雖然跪在地上。卻是周身抖如篩糠,連跪都跪不穩了。斜斜地歪着,一張臉更是煞白。只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着,似在想着脫身之計。
在他們的身後。也就是同在包圍圈的最中心處的,乃是十幾個修爲一般,身着華服,又被一衆修士保護在中間人物,不用說的,自是瀚海城商行聯盟的其他主事之人。
此時情況危急,這些人或是鎮定自若,或是臉色煞白,或是目光閃爍四顧,但都還保持着基本的風度,沒有潰逃沒有驚叫,這表現,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的身份了。
望老爺子聽了老賭鬼的話,回首讚賞地看了小兒子一眼,對跪在地上的長子卻是不聞不問,對老賭鬼繼續說道:
“馮老弟。無論如何,等回到了瀚海城,望某自當重謝。”
望老爺子鄭重地說道,換成其他時候。有老爺子這麼一句話,老賭鬼非得高興個半天不可,可是現在嘛”
“老爺子。等我們能回去再說吧!”
”
說到後面,老賭鬼四顧了一下,目光在其中幾人的身上凝了一下,旋即轉開。唉聲嘆氣了起來。
“嗯了”
望老爺子輕咦了一聲,在他看來,現在的情況還算好,雙方的實力持平,無論是來劫掠之人還是他們商行聯盟,皆有七八個結丹修士。
正常情況來說。既然無法輕易取勝,對方不久當會退去纔是,不知道老賭鬼爲何如此悲觀。
“要命了,這下。老賭鬼估計是要嗚呼哀哉了。”
望老爺子自是不知,老賭鬼此時心中正在犯着什麼嘀咕。
在其餘人等看來,現在的情況還算可以,勢均力敵,可是在老賭鬼來看,這些出手之人,不過是小嘍羅而已。
的確。小嘍穢,按當年他偷窺時所見,這些不就是端茶遞水的小嘍愣而已嗎?!
也就是在那時,他與這些人中的幾個照過面。知道了對方的底細。
若是有所選擇。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畢竟這些人背後站着的那幾個傢伙太過恐怖,要是他們出手,老賭鬼可是自認連抗手一下的資格都
。
隨即。老賭鬼就知道了。什麼叫做“怕鬼遇鬼”!
“一羣廢物!”
恰在此時。一個森冷中帶着無盡血腥之氣的聲音,驀然在穿山峽中響起,不覺間,溶溶的血紅色霧氣瀰漫,好像一瞬間。就從荒涼的峽谷中。變幻到了血海之畔一般。
”
話音未落。尖利的呼嘯聲,破空而來,若狂風。一下子自峽谷中穿透。
老賭鬼、望老爺子、望天舒等人,眼前驟然一花,但見漫天血光中。無數的血影穿梭,怪叫聲聲,攝人心魄。
“血子!”
見到了這個招牌似的神通,老賭鬼苦澀地念出了來人的名號,當年有貴人相救。這次怕是,,
這些血影。甫一現身,輕若無物,在無邊血色霧氣與狂風之中,閃爍不定,倏忽在東,須臾在西。變幻不定,遇到活人,便是合身一撲。
“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遍佈整個峽谷的血影如奉鈞令,由散而聚,匯到了一個。從峽谷外漫步而入的人影身上。
來人是一個俊秀而妖異的年輕人,臉色蒼白全無血色,只有薄薄的嘴脣鮮豔如血染,一雙眸子,更是不時閃出血紅色的光芒,目光及處。直似可洞穿人心一般的凌厲鋒芒。
他身着一身血色法袍,如真有鮮血浸染凝結而出,一塊塊紅褐色的斑駁,真似血液沉澱,尚未近身,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血神子。此人,赫然就是當年追殺老賭鬼。而與張凡有過一場遭遇戰的血神子!
這個聲名遠播,站在結丹巔峰的人物一出現。場中所有人的心,徒然沉了下去,絕望之色,同時在絕大多數人的臉上浮現了出來。
“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上恕罪。”
所有出手劫掠攻擊之人,齊齊當膝跪地,誠惶誠恐地說道。
所有的血影歸身,血神子舒服地舒展了一下身子。與此同時空中七八個人影,無力地自空中跌落。猶如破麻袋一般砸落地上。那一聲聲零落的悶哼之聲,恍若直接敲打在衆人的心中,無形的心悸與慌亂之感蔓延開來。
一擊之下。商行一方的護衛,大半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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