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劉彧、菲然聲嘶力竭地喊。但他們的聲音,無法阻止那邪惡的鋼刀向謝遠靠近……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什麼神奇的力量,只是我們從沒遇到過。而這一次,謝遠卻奇蹟般地遭遇到了這種力量!就在林槐的刀即將觸碰到他的時候,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出現一片巨大的雲層。“轟隆”一聲,一道金黃色的閃電從雲層的中間打碎了教室的一扇窗戶,直接擊向林槐拿刀的手臂!
只聽“啊——”地一聲慘叫,林槐栽倒在地,紅刀從他的手中脫落。
寂靜維持了很長時間,謝遠緩緩地從地上爬起。剛纔被林槐從窗臺上拉下來,他摔得全身疼痛不已。
“謝遠,你……沒事吧?”窗外的劉彧、菲然瞪大眼睛問。
謝遠緩緩轉過身,無力地揮了揮右手,那感覺就像是一個虛弱的病人。他面無表情地走到窗邊,劉彧趕緊幫他從窗口鑽出來。一握,謝遠的手是冰涼的。等他被朋友們救出教室,立刻癱坐在了地上。顯然,剛經歷過生死時刻的謝遠,還需要一段才能完全平靜。
劉彧和菲然在一旁同樣默默無語,他們也需要時間調整一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
“謝遠,你怎麼樣?”忽然,從天空中傳來一聲洪亮的問話。三個人一下被驚得回過神來,同時擡起頭向空中望去:剛纔打雷的那片雲越積越厚,顏色從烏灰色漸漸變成了亮紅色!逐漸,逐漸,雲團旋轉起來;從雲的中央落下一道半透明的紅色的光柱,一直落到了地面!
謝遠他們看着這一幕一幕只有在科幻電影裡纔可能出現的鏡頭,驚訝得不能自制。可,更令他們震驚的情形還在後面!
沒過幾秒鐘,一個清晰的身影浮現在散發紅色光芒的光柱中!這“人”的打扮就像古代西方的騎士:頭上戴着一頂金色的頭盔,健壯的身體上穿着紅色的戰袍,胸前還有金屬鎧甲作爲防護。因爲頭盔的上部和兩側都凸出來一塊,擋住了他的鼻樑和顴骨,所以無法看清他全部的臉。不過,魁梧的身材,和那雙炯炯有神的藍色眼睛,顯露出一般人沒有的堅定和威嚴。
“謝遠,請到我面前來!”洪亮的聲音從那位騎士口中傳出,如同不容置疑的命令。
謝遠不知怎的,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一步一步向那光柱裡的人走去。
“謝遠!你別過去!”劉彧快走幾步,扯住謝遠的胳膊,不讓他繼續前進。劉彧擔心,這個巨大的幻影並不是什麼友善之人。
“沒關係,我能感覺到,他不會傷害我們。”謝遠說完,他又繼續邁動自己的腳步。
“咱們也過去看看!”菲然朝劉彧建議道。劉彧稍一猶豫,點了點頭。
三個人緩緩走到那光柱附近。離裡面的身影越近,越能感受到他的威嚴肅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寺廟的大殿裡,面對着那些高大的佛像。
“剛纔……是你救了我?”
“對。”
“你是誰?”
“我是大西洲的守護者,督朝騎士——弗雷德。”
“大西洲?!”謝遠他們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一驚。
“你說的難道是……傳說中,大西洋裡的那塊大陸?”菲然問。
“沒錯。就是那塊最神聖、最富足、最美麗的大陸!”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遠他們徹底糊塗了。
“謝遠,我先問你,你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情嗎?”弗雷德問。
“嗯……是的,我父母跟我說過。”
“那你說說看。”
“哦……好吧。”謝遠把他從出生之後,遇到的怪事跟面前這位怪人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弗雷德點點頭。
“很好,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就是那個能拯救大西洲的人!”
“啊!?你說什麼!?”謝遠瞪大眼睛,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彆着急。謝遠,我會慢慢揭開你身上的謎題,告訴你隱藏在你命運背後的玄機。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講我的故事給你聽……”
謝遠、劉彧、菲然立即屏氣凝神,想聽聽弗雷德還能講出什麼驚人之語。
弗雷德閉上了眼睛,將整個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弗雷德出生在大西洲的都城外,從小就失去了親生父母。好在他後來被一對鐵匠夫婦收養,一家人過着安靜的生活。一天,國王的遊行隊伍正好經過他家門前,小弗雷德被媽媽抱着和其他好奇的人一起,圍在路旁看熱鬧。
當時,大西洲的國王叫作法宵爾。他原來是一位魔法師,功力非常深厚。因爲他經常利用自己的力量幫助有求於他的人,所以深受人們的愛戴。在老國王退位之後,大西洲的臣民們就推舉法宵爾當上了新一任國王。法宵爾不負衆望,把大西洲治理得繁榮昌盛。
這一天,正是法宵爾登基的五十週年紀念日,法宵爾親自帶領着親兵衛隊繞都城一週,以感謝人民對他的擁護和愛戴。法宵爾騎着他那匹藍色的羽雁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向兩旁圍觀的人們微笑致意。突然,他的目光固定在一點,拉住馬不走了。沒等侍衛們反應過來,他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一個抱孩子的女人旁邊,指着那個孩子問道:“這是你的孩子嗎?”
那位婦女沒想到國王會突然過來,慌得立刻躬身施禮:“陛……陛下,這是我的孩子。”
那個孩子,正是弗雷德。
法宵爾抱過弗雷德,看了看,沒想到小弗雷德一點兒也不認生,反而像跟這個陌生的爺爺很熟似的,一雙湛藍的雙眼久久地和國王對視了一陣。法宵爾微笑起來,跟弗雷德的媽媽說:“你回去叫你丈夫出來,然後跟我回王宮,我有事情要找你們商議。”
女人趕緊跑回家,把正在打造兵器的丈夫叫出來,說國王要找他們一塊去王宮。弗雷德爸爸很驚訝,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可不管怎麼樣,國王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他們倆來不及多想,急急忙忙抱着弗雷德跑回到法霄爾那裡。
法宵爾早已爲弗雷德一家找好了一架華麗的馬車,他讓他們上車坐着,自己依舊騎着馬。隊伍重新前進,浩浩蕩蕩直奔王宮。
穿過都城的中心大街,王宮就在眼前。那是一片高聳的圓頂建築羣。法宵爾命令侍衛把弗雷德一家帶到他的寢宮,就是他平時休息的地方。
弗雷德一家一路跟着侍衛進了寢宮裡一個寬闊的房間,這兒是法宵爾寢宮的會客室。
“陛下命令你們先隨便坐坐,他一會兒就駕臨過來。”侍衛對弗雷德爸爸說。
“哦……好好……好。”弗雷德爸爸趕忙答應着。
他環顧這個房間,並不像他想象中的王宮那樣富麗堂皇。除了精雕木的椅子、茶几、櫃子略顯氣派外,並沒有其它華麗的裝飾品。只有透過四周印着王族花紋的牆壁,才能判斷出這裡是王族呆的地方。
“國王駕到!”隨着一聲通報,法宵爾國王從外面走進來。他已經換下了剛纔遊行時穿的皇袍,換上了一套窄袖子的便裝。法宵爾國王個子不高,圓臉龐,臉上常帶着有些神秘的表情;他的身體看起來像年輕人那樣健康,皺紋不多,只是在眼角有幾根;唯一讓人判斷出他是老人的特徵,就是他那滿頭的銀髮。
“請坐。”他對施禮的弗雷德一家說。一擺手,示意閒雜人等都出去。
從弗雷德父母的表情上,法宵爾國王看出了他們內心的緊張。這也難怪,一家默默無聞的平民,突然無緣無故的受到國王的召見,這是非常稀有的事情。
“你們叫什麼?”國王問。
“陛下,我叫……西卡里克,我的妻子叫曼勒。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都城外……的村莊,以幹鐵匠爲生。”弗雷德爸爸語氣戰戰兢兢。
“哦,這孩子叫什麼?多大了?”
“這是我們的兒子,名叫弗雷德。今年5歲了。”
“弗雷德……好名字。”法宵爾國王點點頭。他把目光投在小弗雷德的身上,看了一會兒。接着問道:“把你們請來,是想問你們,願不願意進王宮做事。”
“進王宮?”弗雷德父母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們當我的御用鍛造師,專門爲王室打造鐵器。”
“啊!真……真的?能……能爲陛下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可……可恐怕我們的手藝不精,不能讓您滿意!”弗雷德爸爸說道,語氣中透着興奮。他們夫妻心裡都明白,一旦真的當上御用鍛造師,那對他們的整個家族來說,將是無比榮耀的事情。但處於謙遜,還是要推辭一下。
“這個沒關係,鍛造廠有資格很老的師傅,他們會教你們高級的鍛造技術。”
“那……我們就試試,一定盡力不辜負陛下的厚愛!”弗雷德父母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很好。還有一件事,我希望弗雷德能陪在我的身邊。”
“什……什麼?弗雷德?”
“不要誤會,我只是看這孩子快到了學習的年紀,而且他和我似乎有些緣分。我準備親自教他學些文武本事,你們同意嗎?”
對弗雷德父母而言,如果說剛纔讓他們當御用鍛造師是天上掉餡餅的話,那麼現在國王要親自當自己兒子的老師,那就好比是天上掉下來一大桶金子!誰都知道法宵爾國王是整個大西洲最偉大的法師,法力無法估量,弗雷德父母想:“如果國王真的能傳授給兒子一招半式,那以後誰還敢欺負咱家?”
“陛下……我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的恩典……”弗雷德爸爸激動得乾脆不說感謝話了,和妻子一起對着法宵爾連連施禮稱謝。
“好了,你們既然沒什麼意見,那就行了。我已經替你們找好了住處,你們這就回家收拾一下,馬上搬進王宮。”
“是是,我們這就回去準備。”說罷,弗雷德一家就要離開。
“等等,把孩子留在這兒,光你們回去就行了。”法宵爾國王說着,從弗雷德媽媽的懷裡把弗雷德抱了過來。
儘管有些不放心,但弗雷德父母也不敢說什麼。他們答應着,退了出去。外面有馬車等着他們,幫他們搬家。
“好了,孩子……你,不再是普通人了。”法宵爾對懷裡的弗雷德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