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警局的路上非常安靜，只有陳明嘟嘟囔囔的，不過李武旺壓着張小嘎，倒沒出什麼事。
纔到單位大門口，李武旺發現，裡頭居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才下車，就見張局第一個迎了上來。
“聽說你們把犯罪嫌疑人給抓着了？”
張局現在一臉的笑意，一點兒也看不出就在幾個小時前，還板着一張晚娘臉催促他們辦案的模樣。
“啊，我們是抓了一個嫌疑人，他手機裡有死者的屍體照片。”
李武旺並沒審人，他說話自然是很謹慎。
“好了，好了，事情的經過小馬都跟我說過了。你呀，就是太死板了。行了，一會我親自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聽說你那腰……”
李武旺這時最討厭別人提他腰了，不提還好，這一提，他當即就感覺到一股錐心的痛！
張局看了看李武旺娃子難看的臉色，他是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說中了對方的痛腳，還是這個李法師真的腰痛。
這時張小嘎壓着陳明下了車，正好趕到了張局面前，他把人往張局眼前一推，“張局，你快把人帶走吧，我扶老李去一趟醫院。他娃子腰強是遭老罪了……”
張局的笑容當即真誠了許多，心想，這刑警大隊，還是張小嘎最會來事，李武旺這種技術工種，他還真沒法往下嘮。
“行了，你們快去吧，老李這腰傷，我給你們算工傷。明兒去財務填張單子就行。”
說罷，拽着陳明，就進了警局。
啪！
嘶！李武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張小嘎見他發呆，一巴掌就拍他腰上了。
“還發呆啊，別想審案這碼子事了。趕緊地，我陪你去醫院。
我告訴你啊，白天那大夫說要臥牀，臥牀。你這一晚上，又跑又跳，又扭又壓的，就是不知道得在牀上躺多少天了。”
這話說得，把李武旺雀躍的心情弄得低沉了不少。張小嘎沒說假話，白天大夫讓他至少臥牀三天，每天還可去醫院推拿一次。
可經過今天這一場，也不知道要休息多久纔好了。
“走吧，傷筋動骨一百天，老李啊……”
李武旺和張小嘎漸漸遠去，警局審訊室裡，陳明還在負隅頑抗。
“老實交待，你是怎麼殺的人，經過是什麼，兇器藏哪了！”
張局氣呼呼地拍着桌子對着陳明叫喊。
“什麼殺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再說一遍，我只在跟自己的女朋友
吵架，你們抓我幹嘛！”
“張局，要不我來吧。”馬麗妮輕聲問道。
時間過了足足二個小時了，別看張局的官大，其實他的刑訊手段還不如普通警察。
不過馬麗妮也沒法多說什麼，左右局裡人多，大不了換一個人審訊唄。反正張局是官司，誰問出來，不都有他一分功勞？
也許是時間過得太長了，張局這次終於鬆了口，“行，那你接手吧，我辦公室等消息。”
目送張局長離開，馬麗妮這才轉向陳明：“陳明同學，其實你承不承認對我們來說關係不大。也許你是年紀小，不太清楚你在死者身上留下了什麼。那麼，我舉一個例子，親子鑑定聽說過吧。我們警局也一樣可以從你的精子進行檢測，因爲死者體內的精子可不會說謊。”
見陳明神色慌張，明顯動搖了。馬麗妮再接再厲，“陳明，你今年還不滿十八週歲吧。根據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規定，只能從輕，減輕，或免除處罰。也就是說，你不會死。怎麼樣，有沒惡想對我說些什麼？”
馬麗妮端坐在椅子上，一派莊嚴肅穆。目光灼灼，盯着已經接近崩潰的陳明。
“我說。”
“白老師這人很騷，我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但是都沒她那種味道。十八號，星期一晚上，我故意把幾道不會的題留下來，讓白老師給我解題。你不知道，白老師認真解題的時候最美，最騷了，每次一看到她那小模樣，我下邊都會硬得難受。”
陳明說起他心中的白老師，雙眼都是放光的，如果以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這個陳明真的是愛慘了對方。
馬麗妮聽得心堵，可又不能打斷他的話，只能把氣憋在心裡。另一邊默默記錄。
“……白老師喝下了我遞過去的飲料。那裡我加了不少的安神藥。後來，我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把白老師扛到了後山。那一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可是！爲什麼那藥店居然敢騙我！白老師居然中途醒了過來！她看到我了！她居然看到我了！”
“白老師居然打我，罵我！ 我是那麼的愛她，她怎麼可以拒絕我！怎麼可以！我要我身下的女人永遠都屬於我一個人！領帶勒進那白皙的脖子裡時，白老師更美了。她那一臉痛苦的表情，讓愛到不能自己，我射了！”
陳明瞪着血紅的雙眼，讓馬麗妮感深深感到了一種毛骨悚然。她不自然的抖了抖肩。
“事後，我覺得白老師太可惡了，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沒了呼吸呢。我是那麼的愛她，可她偏偏要
自己一個人離開，把我生生扔在這人世間。我不接受！我覺得，我應該留下一些東西來紀念我們的感情。於是，我剖開來了她的肚子。
爲什麼，爲什麼那麼美麗的一個人，肚子里居然是臭的！我只拽出了她半根腸子，就息了這心思……”
馬麗妮已經沒必要再聽陳明說什麼了。她起身離開審訊室，才踏出門口，就忍不住罵了一聲，“作孽！”
此時，隔壁旁聽的同事也紛紛走了出來，“這陳明沒病吧。簡直是個變態。”
“聽說他還想把自己的現任女友也勒死，怎麼看心理也不大正常。”
“行了，你們嘮，我去找張局。估計彙報完，張局應該挺慶幸這事不是他審的。”
馬麗妮說完，轉身向局長辦公室走去。衆人見她走了，也沒了繼續往下談的興致。在看守人員把陳明壓回看守所後，紛紛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勉強能動的李武旺急匆匆的來到單位，他可是一晚上沒睡好，輾轉反側，就是爲了這案子的結果。
本來李武旺昨天晚上就想打電話問了，但叫張小嘎給攔住了。“單位那些人跟咱們一樣，多少天都沒睡過好覺了。今天可算是結案了，這都後半夜了，還是不要打擾大夥了……”
李武旺叫張小嘎這麼一說，倒也沒好再給馬麗妮他們打電話。所以在熬到早上一點，他就隨便在路邊買個包子，對付一口。就火急火燎的跑來了警局。
可惜，這個點真的是有點早了，昨天晚上這些人基本都是後半夜二三點才下班，三個小時不到，想在單位看到人，還是要求高了些。
不過，警察局倒底還是有值班的人員。李武旺轉本來是要去他們值班室問問的，不想到了門前，就聽到裡頭傳來香甜的呼嚕聲。
他當即就停了腳，還是算了吧，離上班時間也就幾個小時，還是不要討人閒了。
就在這時，李武旺背後傳來吱嘎，吱嘎的開門聲。他一扭頭，居然發現，走出來的人是方可可！
“你怎麼在這兒？”李武旺吃驚地問道。
昨天這小姑娘可是嚇壞了，他不是早就交待馬麗妮，讓她錄完筆錄就把人送回家嘛。
想到這小姑娘一個人就在警局呆了一晚上，李武旺心情莫明的有點對馬麗妮不滿起來。
“啊，是李法師啊，我昨天沒敢自己一個人住。跟馬阿姨死磨硬泡，要了個值班室。沒想昨晚上值班的都是男警察，他們也不好跟我睡一個屋。所以就把我擠出來，住這個辦公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