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看天空,皺皺眉,然後說:“那好吧,快點搬花,不要耽誤了姑娘的行程,免得耽擱在雨地裡就不好了。”說着,墨妝隨着老人家朝着長廊的另一頭走去。
慕清婉站在長廊邊上,仔細的看着院子裡擺放的這些花,並不能看出什麼來,只不過,今天剛發生命案,這裡的虞美人花還有海棠花就都賣完了,這難道也是巧合?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甚至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道一小道的水流,慕清婉擡頭看了看天,這雨只怕是會越來越大了。
墨妝和老者搬着兩盆花出來,走到慕清婉的旁邊,老人家將手裡的一柄油紙傘遞給慕清婉,說:“姑娘,拿着雨傘快回去吧,這花兒不能被這大雨澆了,不然明天就枯了。”
“多謝你了,老人家。”慕清婉說了一聲,墨妝掏出銀子遞給老人家,倆人舉着傘,一人端着一盆花離開了花圃。
等她們倆出了門之後,老人家將大門栓上,轉身往回走,可是,他走到一半,看着地下流淌的雨水,臉色微微一變,加快了腳步走到院子裡將露天放着的花盆一盆一盆的搬到長廊下,院子裡,此刻地上流淌的雨水裡已經帶上了一層淡淡的紅。
雖然有雨傘,但是雨勢這麼大,慕清婉和墨妝的身上還是免不了被淋溼了,倆人回到慕府之後,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溼透了。
苓娘看見倆人這樣,大吃一驚,着急的說道:“小姐,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身上的衣服也都溼了,蔓月,快去給小姐準備衣服,準備熱水讓小姐沐浴,蒲青,你快去將熬好的薑湯端過來給小姐,免得受了風寒。”
“是。”丫鬟們一個個都忙着去準備熱水的準備熱水,找衣服的找衣服,端薑糖水的端薑湯,好像慕清婉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了似的。
“沒事兒的苓娘,只是淋了些雨。”慕清婉說道,她和墨妝手裡的花剛纔已經被丫鬟接過去放好了。
“小姐啊,你不能不把自己的身子不當緊,這要是落下了什
麼寒症,以後可是很傷身體的,再說了,將來就是嫁人了,也很難受孕的,當年夫人就是,好不容易纔懷上了小姐,在孕期之中也沒少受罪,小姐可斷斷不能像夫人那樣。”苓娘嘮嘮叨叨的說了起來。
慕清婉失笑的看了一眼苓娘,然後說:“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會當心的,苓娘你就放心吧。”
苓娘平日裡雖然嘮叨了些,但是卻是滿心都想着慕清婉,都未了慕清婉好,所以,慕清婉心裡也暖暖的,甚至是有些感激。
苓娘等着慕清婉泡了熱水澡之後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裙,喝了一大碗熱熱的薑湯,這才放下心來,說:“小姐以後可要當心,不然熬壞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嗯。”慕清婉應了一聲,看到旁邊同樣換衣服出來的墨妝,然後說道:“墨妝也喝一碗薑湯,別生病了。”
“是,小姐。”
“小姐,這是在哪兒得的花兒,好漂亮啊。”蒲青看着那兩盆花,口氣還帶着一絲驚訝,虞美人和海棠花大家都見過,可是開的這麼好看的,還是第一次見呢。
“小姐特意去城外買的花,當然好看了。”墨妝在一旁說道,雖然不知道慕清婉買花到底是用來幹什麼,但是肯定和破案有關係。
“小姐,你們不是被趙大人叫走了嗎?怎麼去買花了?”苓娘還一直擔心着,慕清婉被請去京兆府衙是有什麼事情,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啊?
慕清婉走到桌子旁邊坐下來,看着桌子上兩盆怒放的花,她也感覺,確實,這兩盆花的長勢太好了,兩種花的顏色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很是鮮豔。
“小姐,你是發現這些花有什麼不妥嗎?”墨妝看着慕清婉專注的眼神,忍不住出聲問道。
慕清婉微微搖頭,總不能說,這花開得太美了,這就是不妥吧?
看着慕清婉看花看的入神,苓娘忍不住說道:“小姐,難道這兩盆花和趙大人有關係嗎?”
慕
清婉將花放在一邊,這香味實在是太濃了,離得太近了薰得她都有些難受了,“京城裡出現了三樁命案,死的都是女子,死者的身上都有一個相同的花箋,寫着有關於花的詩句。”
聽着慕清婉說完,苓孃的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說道:“小姐,那趙大人叫你去,是不是又需要小姐驗屍?”
慕清婉點點頭,苓娘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擔憂了,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慕清婉,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姐,這死人說起來到底晦氣,小姐還是少沾染的好,畢竟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這樣出去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如果有人惡意造謠,那豈不是毀了小姐的名聲?到時候,小姐嫁人也會有影響的。”
慕清婉明白苓孃的擔憂,可是,驗屍是她唯一的興趣愛好了,而且在這個古代,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打發時間的消遣都沒有,她從事法醫的職業這麼多年,不想把自己唯一上心的一件事也丟掉。
“苓娘,你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而且我去驗屍只是幫助那些官差們破案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
“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如果有人以訛傳訛,故意存心陷害,往我身上潑髒水,那麼即便我什麼都不幹,也會遭人詬病,悠悠衆口,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我們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呢?”慕清婉打斷苓孃的話。
“那畢竟這件事情不同於其他的事情,小姐接觸的是死人,如果真的有人傳起來,那小姐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其實這件事在慕清婉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她是一個現代人,現代做女法醫的人多不勝數,只要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那麼誰都能夠勝任這件事情,但是這是在古代,古代的女子就該好好的待在閨閣裡描眉繡花,不能多出去拋頭露面,不然就會被別人認爲是不貞不潔,不守婦道,這些謠言一旦傳出來,還有誰會娶一個這樣敗壞名聲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