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是被譽爲有着妖精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的,但是此刻的潘樹強看着施施,只覺得心裡面一陣發顫,“別怕,你別亂動啊,傷口裂開了,我可不會縫合的!對了,差點忘記了,刀子沒有拿!”說着施施有扭頭回去拿了一把刀子!
然後潘樹強就看到施施直接將自己的褲子一下子撕扯開來,左腿的關節地方一個很明顯的血窟窿,血還在不斷地往外面冒,施施嘖嘖了兩聲,“其實身體看着還是比較健康的,我那裡缺了膝蓋骨的標本,幸好右腿的膝蓋骨比較完整,等一會兒我就取走了,我最喜歡新鮮的東西了!”
潘樹強整個人都入墜冰窖,這種冰冷的感覺從脊椎去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而左腿的膝蓋處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他能夠聽見骨頭摩擦硬物的聲音,“不好意思啊,刀子下去有點深了!”施施抱歉的一笑,只不過這表情裡面沒有多少的歉意罷了。
潘樹強已經明白了,他們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的,他只是冷笑,自己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而且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施施直接將鑷子戳進了傷口裡面,悠然自得晃動了幾下,潘樹強的整個人身體都開始發顫,雙腿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身子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面,只覺得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鑷子在皮肉裡面遊走,刺骨鑽心,潘樹強想要咬着牙齒,發現就是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這份疼痛,施施似乎是玩夠了,“叮——”子彈掉落的聲音,潘樹強看見了一枚子彈滾落在地上面,而此刻施施的手機正好響了,施施看了看潘樹強,拿起了手邊的一塊布子擦了擦手,就直接塞進了潘樹強的嘴巴里面。
“小練,怎麼了?我馬上就回去?”施施靠在一邊的牆上面,而潘樹強在聽見了這個呢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震了一下,“我就是回來拿個東西,你想吃什麼我等會兒帶給你就成了……嗯嗯,我馬上就回去……”
施施掛了電話,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珊然,便宜你了,我得去醫院了,這人渣就留給你收拾了,記得我的膝蓋骨,別的你隨意,對了,最好能問出來關於五年前的事情!”潘樹強此刻哪裡還聯想不到啊,這羣人是那個女孩身邊的人。如今的那個眼神倔強的女孩,已經結婚生子了,倒是生活美滿。
顧珊然衝着施施揮了揮手,然後挺了挺肚子,剛剛準備拿起手邊的手術刀,顧南笙就帶着一羣人直接推門進來,“珊然寶貝,這麼血腥的東西,你還是別沾染了,我會讓人處理的!”
“處理你妹啊,好不容易等到西子美人走了,我可不管,我早就說好了,我可是之前就想好了,要是抓到那個混蛋,非要把他的皮都扒了不可!”顧珊然眼中燃燒着熾熱的光,潘樹強突然覺得顧珊然的長相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而此刻潘樹強嘴巴里面的東西已經被取了下來,從腿上蔓延的鑽心疼痛,讓潘樹強整個臉都變得慘白!
而腦子中電光火石一般的閃過了一個場景,他不可思議的看着顧珊然,顧珊然也注意到了潘樹強的異樣,看着潘樹強,這一看,潘樹強整個人就像是見了鬼一般,整個人的臉色都面如菜色,不是那種因爲疼痛,而是因爲震驚。
“童養夫,我有這麼嚇人麼?明明還是美若天仙的啊?雖然不如西子美人啦!”顧珊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顧南笙摟着顧珊然,親了親顧珊然的側臉,“當然啊,在我眼裡珊然寶貝是最好看的!”
“你叫珊然……”潘樹強此刻整個人都是懵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哈哈……造孽啊,造孽啊……哈哈……哈哈……報應來了,是報應啊,報應來了,終於來了,來討債了……”潘樹強突然這般的癲狂,讓顧珊然和顧南笙面面相覷,然後兩個人都是有些茫然,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麼瘋瘋癲癲的啊。
“我是叫珊然怎麼了?”顧珊然摸了摸肚子,真是的,鬼吼鬼叫的,嚇到寶寶怎麼辦啊?
“你是沈家的人,沈家的人回來報仇啦,回來報仇啦……哈哈……孽緣啊,孽緣……報應來啦!”潘樹強這話說完,顧珊然的身子僵硬了半分鐘,直接走過去,伸手直接直接扯住了潘樹強的衣領,眼睛中迸發着寒意,“你剛剛說了什麼?”
顧珊然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這個人認識自己?難不成,當年的事情這個人有參與麼?當年的事情顧珊然調查的很清楚了,但凡是活着的人,顧珊然都一個不留的幾乎全部都解決了,現在冒出來的這個人又知道什麼。
潘樹強只是一個勁兒的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嘴巴里面一直在呢呢喃喃的說着什麼孽緣啊,報應什麼的,而顧南笙走過去,只要是牽扯到了沈家的事情,顧珊然就回很容易情緒激動,顧南笙走過去,伸手握住了顧珊然扯住潘樹強衣領的手,然後慢慢的將顧珊然的手扯下來。
“好了,別激動,我們先去坐一會兒好不好!”顧南笙的聲音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但是顧珊然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潘樹強,一點都不離開,似乎想要將這個人牢牢地刻在心裡面,而潘樹強在笑完之後,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老了一般。
本來身子就是乾瘦的,此刻但是眼睛中卻帶着一絲凌厲之氣,但是此刻的眼睛充滿了潰敗和一絲歉疚,他看了看顧珊然,“你是沈家的人沒錯吧!”顧珊然的眼睛幾乎可以吃人,她在等着潘樹強接下來的話。
“那次的行動我是參與的人之一!”顧珊然直接衝過去,衝着潘樹強的臉上面就是一巴掌,很重,潘樹強很難想象一個女人的身體裡面居然可以蘊藏這麼巨大的力量,因爲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牙齒斷了一顆,此刻的嘴巴里面都是血腥味道,“呸——”潘樹強吐了一口血水出來。
整個地下室此刻都瀰漫着一股濃重血腥味道,而潘樹強只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我這輩子做錯了很多事情,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只不過當時自己太傻了,別人說什麼自己就信了!”
“背後的人是令狐澤!”顧珊然的話說完,潘樹強就睜大了眼睛,看着顧珊然,顧珊然這話並不是詢問的語句,而是一種肯定句,而潘樹強則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顧珊然,而顧珊然心裡面的疑惑也是得到了解答,顧珊然還生怕自己報復錯了人,沒有想到居然還真是他,顧珊然走到了一邊的凳子那裡坐下,顧南笙立刻示意手下的人去端個水過來。
“你這麼驚訝的看着我,我不是蠢貨,再說了,你們當時做的那一切就真的天衣無縫了,五年前的綁架事情,也是你做的吧!”顧珊然直接端着手下送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她剛剛明顯感覺到了肚子傳來了一陣刺痛,顧珊然這才連忙坐下了,還真是不能太激動了,顧珊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
潘樹強只是一笑,“若是死在你的手裡面,我也認了,我欠了你們家的!”而顧南笙直接走過去,衝着潘樹強的臉又是呼了一巴掌,顧南笙的眸子冷冽,但是轉身的瞬間,又是那個無賴得甚至有些無恥的童養夫。
“是啊,你欠了我們家的,你要是願意就說一下吧,當年的沈家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你怎麼僞造的死亡證明?”潘樹強對於顧珊然這種洞察能力,也是一驚,似乎在回想着什麼,繼而不可思議的看着顧珊然。
“當年的那些人都是你殺的?”潘樹強看着顧珊然,顧珊然悠閒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挑了挑眉毛,“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你也不遑多讓啊,現在還不是被關在這裡了?那些人踩着我們家登上了高位,升官發財,過着富足的生活,我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怎麼了?不過分吧!”當年沈家的事情盤根錯節,涉及的人很多,而那些人多年後,不是政界名流,就是商場精英,哪個都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但是一開始那些人的失蹤或者是被害,潘樹強完全沒有將這些事情和沈家聯繫到一起。
“你在復仇?”潘樹強看着顧珊然,或者是是沈珊然,她已經不是那個在危險發生的時候,只會尖叫痛苦的小女孩了,現在的顧珊然,完全都是一副女王的模樣,睥睨着自己,自己彷彿就是螻蟻一般,自己本來就是螻蟻啊,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活着麼?
“那些欠我的,欠了我的父母,欠了我們沈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只不過這個復仇的線拉的比較長罷了!”是啊,十幾年了,從自己第一次殺人開始,到現在,手上面已經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了,“你是如何僞造的死亡證明的?”
“我本來是一個特種兵!”潘樹強的話鋒一轉,顧珊然也沒有打斷,只是靜靜地聽着,不時喝口水,只不過顧珊然想要手刃令狐澤的心情也更加的迫切了。
“一次執行任務中,我出現了失誤,被開除了,而那次的任務我失去了我的愛人……”那個女人的眸子倔強,臨死的時候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沒有埋怨,沒有怨懟,還有着一絲釋然,潘樹強深深吸了一口氣,“作戰計劃的失誤,讓我不得不親手結束了我愛人的生命!她的眼神和五年前我綁架的佟家小女孩很像。”
“所以當年你沒有對小練動手,是因爲她的眼神很像你故去的愛人?”顧南笙開口詢問,看不出來啊,這男人居然還是個癡情的人。
“有一部分吧,不是絕大部分,那件事情之後,我就隱姓埋名了,我不想被以前的事情打擾,但是令狐首長找到了我,讓我完成一項任務!”一聽見令狐這兩個字,顧珊然只覺得喝口水都難以下嚥,父母死得那麼慘,而那個最大的仇人,此刻還在逍遙法外,顧珊然怎麼能保持好心情。
“你的任務就是殺死我們一家三口是麼?”顧珊然的話說完,潘樹強只是看了看顧珊然,明顯是承認了。
“但是說的是你們涉嫌了重大的案子,必須執行暗殺,而我是最好的人選,我當時一心尋死,想着要是這次執行任務,就這麼死了,也是好的,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你們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我疑惑了,我不懂你們到底是涉及了什麼,而這些並不是我能夠過問的!”是啊,軍人的天職就是絕對的服從,絕對的貫徹領導所下達的一切任務,而但是的潘樹強,哪裡還能想那麼多啊!
“當然啊,我們本來就是平民,只不過是擋了令狐澤的路罷了!”顧珊然冷哼一聲,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顧珊然覺得自己放下了,但是每次想起,心裡面難免激盪,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一些,爲了肚子裡面的孩子,不能激動,冷靜……
“那之後,他許諾了我們每個人美好的前程,甚至說可以爲我們換一個身份或者,我就說想讓他爲我換一個身份,所以你們查到的我,肯定是死人,我現在的身份也是假的!”潘樹強說完,似乎是心裡面的一塊大石頭就落下了!
他這輩子所有的錯誤都是從這件事情開始的,而之後他每天都是借酒消愁那種,他以爲換了一個身份之後,自己就真的可以擺脫了以前的生活,但是很顯然他錯了,有些事情是永遠都擺脫不了的,那些事情深入骨髓,午夜夢迴,沈家的人慘死的景象總是會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他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一家三口是該死的,但是潘樹強卻無論如何都忘不掉他們那種震驚的眼神,那種惶恐不安,那種懇求放過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迴旋着,讓他怎麼都揮之不去,而之後的種種跡象表明,潘樹強都覺得當年的事情完全是一個局,自己已經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五年前的綁架又是怎麼回事?也是令狐澤找的你麼?”顧南笙倒是沒有給潘樹強多少時間去回憶以前的事情。
“是他聯繫我的,不過和我接洽的人是佟修!”顧南笙和顧珊然面面相覷,潘樹強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們也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出錢讓我綁架自己的女兒和侄女兒,倒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一開始的時候我不明白他這麼做,是要幹什麼,後來我才明白!”
“你明白什麼了!”其實顧南笙和顧珊然都已經知道了五年前的事情和佟修是有直接關係的,只不過,從潘樹強的嘴巴里面說出來肯定有事不一樣的,因爲當年的事情,被綁架的人可不止佟秋練一個人啊,還有佟修的親生女兒啊。
“佟修的女兒喜歡令狐默,令狐默喜歡佟秋練……”顧珊然翻了個白眼,這個事情需要他說麼,“他們要的並不是我弄死佟秋練,而是讓佟秋練對令狐默失望而已!”
“這倒是一步好棋,這令狐默選擇了救佟清然,這怎麼說,小練的家人心裡面都是有些堵堵的,就算是知道令狐默這麼做是逼不得已,或者是被迫的做出的無奈之舉,但是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沒有誰那麼的大度的,佟齊和趙曼枝的心裡面肯定有疙瘩,這令狐默和佟秋練的未來算是被徹底堵死了,佟修走這一步原來是這個目的啊!”顧珊然冷笑一聲,這一招玩得居然是心理戰。
“但是這事情應該就是令狐澤默許的,他難道也算計到了令狐默會退伍?”畢竟令狐家世世代代都是在軍隊發展的,令狐默若是留在軍中,對令狐家來說絕對是一把很大的助力。
“這個估計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吧,我覺得他是在爲佟齊朝着出手最準備吧,若是令狐默對佟秋練不死心,到時候父子反目成仇也是必然的!只不過沒有想到令狐默可以爲了這件事情直接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吧!”顧珊然和顧南笙面面相覷,果然是老狐狸啊,居然可以算計到這麼遠。
爲了不讓自己的兒子阻止自己的計劃,硬生生的逼着令狐默離開了佟秋練,顧珊然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肚子,“先出去吧,我需要靜一下!”顧珊然一羣人出去之後,潘樹強整個人都是頹然的,只不過笑了笑,他現在就想着誰能給他來個痛快的,但是自己丟下的一個個消息似乎都過於大了,他們需要消化。
顧南笙回到了蕭寒的病房,蕭寒面前的電視上面正好是潘樹強地下室的畫面,“你都看見了吧,令狐澤當真是老狐狸,算計了所有人,自己倒是摘得乾乾淨淨的,其實我有私心來着,我想借你的手除掉令狐澤,他也是珊然的仇人,只不過現在我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他這麼的喜歡算計的話,我就讓他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好了!”顧南笙絕對不是那種喜歡玩心計的人,但是縱橫商場這麼久的蕭寒,卻是喜歡玩弄人心的好手,他擺弄着手中的遙控器,“放心吧,令狐澤我是不會放過的,這折磨仇人最大的樂趣,並不是一槍解決了他,也不是*的折磨,精神垮了纔是最好玩的,不是麼?”
顧南笙輕輕咳嗽了一聲,這蕭寒是不是魔怔了啊,小易已經回去了,要不然蕭寒這樣子還不嚇到小朋友啊,顧南笙點了點頭,蕭寒出手是最好的,不然顧珊然肯定吵吵着要親自動手。
“少主,不好了,少夫人直接衝去了那個人的地下室,說是要將那個人扒皮拆骨……”顧南笙點了點頭,因爲蕭寒此刻的電視上面,已經出現了顧珊然的身影,顧珊然居然傳了一身透明的雨衣,讓人將潘樹強擡到了一邊的一張桌子上面。
潘樹強則是閉着眼睛,那細長的眸子,此刻已經斂去了所有的光澤,整個人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他整個人是趴在這個桌子上面的,桌子四個角都有皮帶,而不出他所料,他的手腳很快被捆住了,皮帶很緊,他壓根動彈不得,而桌子上面不是完全乾淨的,上面滿是血污,帶着刺鼻的味道。
潘樹強想要咬着牙,但是嘴巴除了說話,連咬牙齒的力氣都沒有,而兩個大漢,直接將潘樹強的身子上面的衣服全部扒光,蕭寒輕輕咳嗽了一聲,“你們家的顧珊然的口味很重啊!”顧南笙靠在牆上面,心裡面卻在狠狠地咒罵着潘樹強。
潘樹強此刻身子是光着的,趴在桌子上面,而顧珊然從一邊的桌子上面拿起了一把刀子,伸出手指輕輕的試了一下,潘樹強看着顧珊然朝着自己走過來,突然心如死灰的心開始劇烈的震顫。
那種本來的懼怕瞬間席捲全身,“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不下手,別亂動,不然剝下來的皮會不完整的!”潘樹強以爲這個事情就是顧珊然說着玩的,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是想來真的。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種尖刀刺入皮膚,滾燙的鮮血噴濺出來的感覺,我真是愛死了,不知道你愛不愛呢!放心吧,只要你別亂動,我會很小心的!”顧珊然笑得像個魔鬼。
“你確定要讓一個孕婦做這種事情!”蕭寒說實話,想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心裡面都有些發涼。
“她不做的話,心裡面更難受,就讓她做唄,又不是第一次了!”顧南笙是心疼顧珊然,不過這段路顧南笙除了陪着她,還是陪着她,所有的事情也應該有個瞭解了,到時候就把她帶回去,好好安胎。
潘樹強感覺到了那冰涼的刀在自己的脊背上面遊走,潘樹強很瘦,趴在牀上面幾乎可以清楚的看見脊背上面的脊椎骨節,顧珊然的刀在他的脊背上面遊走,似乎在尋找下手的地方,而冰涼的刀片,觸碰着冰涼的肌膚,潘樹強的整個心都懸了起來,整個人的呼吸都開始紊亂了。
那種恐懼是本能的,即使覺得自己足夠的冷靜和強大,潘樹強還是忍不住的開始顫抖,顧珊然拍了拍潘樹強的後背,“別亂動啊,否則我很容易出錯的!”
顧珊然將匕首移動到潘樹強脊椎處,刀子慢慢插入一毫米,血慢慢滲出來,隨後半蹲,右腿後撤,胳膊用力朝着潘樹強的腦後一劃。所有的動作很快,一氣呵成,當時的潘樹強是感覺不到什麼疼痛的,但是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啊——”潘樹強的聲音簡直快要震破顧珊然的耳膜了,顧珊然抿了抿嘴角,還算是滿意,“堵住他的嘴,影響我的心情,我是孕婦,禁不起嚇得!”
而潘樹強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整個劃開,那種血肉和空氣接觸帶來的刺痛感,錐心刺骨也是不足以形容的,此刻……現在,對於潘樹強來說就是地獄了。
而後的顧珊然,哼着一首兒歌,慢悠悠的看着已經被刀鋒分成兩半的脊背,然後再用刀子慢慢的分開肌肉和皮膚,顧珊然就像是在玩一般,悠閒自得,而周圍的人都是紛紛低頭側目,不去看這血腥的一幕,很快的一塊皮就攤在一邊,而後面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可以清晰的看見那脊椎骨和血肉,鮮血不住的往外面冒。
潘樹強又不會死人,他只是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罷了,他想要叫喊,嘴巴卻被堵住了,後背的疼痛一寸一寸的,撕裂的疼痛,讓他險些昏厥過去,他現在憎恨自己意志力和忍耐力的頑強,他巴不得此刻就被疼死,偏生卻不能如他所願!
“割到血管了,真掃興,剩下的你們來吧,對了,把膝蓋骨取出來!剝下的皮記得擺好了!別弄亂了!”顧珊然大手一揮就直接離開了,而所有人面面相覷,這個工作貌似有點難度。
而此刻蕭寒看着這場景,差點沒有直接吐出來,而顧南笙則是直接開門走出去,不出意外地在廁所看見了,正在嘔吐的顧珊然,顧南笙倒了杯水,走過去,給顧珊然漱漱口,“童養夫,我是不是瘋了啊,我的心裡面真的堵得很難受,我快要瘋了!”
顧珊然趴在顧南笙的胸口,顧南笙小心的摟着顧珊然,畢竟顧珊然的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呢,顧南笙輕柔的幫顧珊然的臉上面沾到了一絲血跡擦乾淨,然後吻了吻顧珊然的眼角,“沒事的,很快一切就會結束了,都會結束的!”
顧珊然點了點頭,只不過這種殺人的刺激快感,似乎都無法消除此刻顧珊然心裡面那蓬勃而出的怒火,而心裡面的洞似乎越來越大,顧珊然覺得自己很累,她不想成爲復仇的工具,但是自己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
“童養夫,我是不是很快就會變成殺人機器了啊!要是當初救我的人不是乾爹,我現在或許已經放棄復仇了!”偏生遇到的人是顧北辰,顧北辰向來崇尚有仇必報,而顧珊然越是調查父母的死因,心裡面的恨意越是膨脹,就像是一個氣球,而此刻她覺得這個氣球快要膨脹到極限了,快要炸了。
“不是的,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以後你會是我們孩子的母親,你會成爲一個好媽媽……”顧南笙說着,顧珊然忍不住就哭了起來,顧南笙此刻腦子中都是一片空白的,他伸手幫顧珊然擦了擦眼淚,“寶貝別哭,你這樣我會心疼的,我們不是說好了麼?在我們的東西出生之前,你都要保持好心情的麼?”
“東西?什麼東西,你丫的顧南笙,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們的寶寶小名不用你來取,什麼東西啊,你給我滾,你要把老孃氣死麼?”顧南笙只是陪着笑,半摟着顧珊然,伸手握住了顧珊然的手。
“本來以爲就一個寶寶的,叫東西怎麼了,要不一個叫南北好了!”顧珊然立刻滿頭黑線,這二貨能不能再抽風一些啊,誰家的小孩叫東西南北啊!
“你可以滾了!”顧珊然瞪了顧南笙一眼,顧南笙則是笑着摟緊了顧珊然,“好了,要不一個叫東東,一個叫西西好了!”顧珊然不想說話了,這貨爲什麼對東西這個詞這麼的情有獨鍾呢,果然不是個東西!
佟修坐在客廳裡面看着電視,不停的跳臺,完全是心不在焉的,而此刻樓上面的人已經將不要的東西準備搬出去了,“令狐夫人真是好人啊,總是時不時的來看小姐,只不過小姐……哎……”
佟修看了一眼正在閒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看到佟修,只是悻悻地一笑,“佟先生,我們先把東西拿出去丟了!”
“你們說令狐夫人經常過來麼?”佟修起身看着兩個人,他們兩個人點了點頭,“先生那一段時間很忙,令狐夫人經常過來,而且都會和小姐呆很久,令狐夫人確實是好人!”兩個人說着就擡着東西走了出去。
而佟修則是一下子將電視遙控器摔在了地上面,電池都被甩出去了,王雅嫺是好人,要是好人的話,當年怎麼會狠心的將嫂子殺死,這女人心狠手辣的,會好心的來看清姿,更何況,自從宴會的事情之後,王雅嫺對他的兩個女兒都是愛理不理的好麼?
總不會是因爲清姿出事了之後,她就母愛氾濫了吧,不可能的,佟修的腦子裡面忽然就滑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直接撥通了令狐乾的電話,令狐乾正在辦公,“叔叔,怎麼了?有事麼?”
“我就是想知道,清姿的屍檢結果到底是怎麼樣的,真的不是自然地死亡麼?”令狐乾用筆戳了戳紙張。
“具體的情況我不能詳細的告訴你,不過是非正常死亡就是了,叔叔放心吧,我們已經有目標了,肯定不會讓清姿白白死掉的!”但是佟修卻在心裡面冷哼一聲,要是查到了你媽頭上面,你還會這麼理直氣壯的和我說麼,或者是查到了佟秋練的頭上面,佟修越想心裡面的疑惑越大。
令狐澤正好不在家,佟修直接叫了司機就去了令狐家的大宅,而王雅嫺此刻正在家裡面悠閒自得給花澆水,心情自然是十分愉悅的。
佟秋練在病房裡面看着令狐乾送過來的資料,當施施看見了那三個被抓住的人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閃爍了一下,這三個人倒是命大,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死,佟秋練將那三個人的照片直接遞到了施施的面前,施施則是裝着不明白的看了佟秋練一眼!
“你這是幹嘛啊,姐姐我雖然喜歡這種重口味的東西,但是這三個人流着哈喇子什麼的,不符合姐姐的口味!”施施將照片又推到了佟秋練的面前。
佟秋練則是玩味的看着施施,那眸子幽深,怎麼這眼神和顧北辰那個混蛋有得一拼啊,衣服死人臉,死人眼,真是的,施施則是撇過頭看別的地方,佟秋練則是一笑,“行了,徐師兄已經和我說了,這三個人和你們顧家有關!”
“什麼叫我們顧家,我現在還不是顧家的人好麼?”施施挑了挑眉毛,只不過心裡面早就自己把自己當成了顧家人罷了。
“好了,說吧,這三個人是經過你的手的吧!”施施笑了笑,看了看佟秋練,“別笑着看我,我又不是北辰,不吃你這一套,我又不是男人,收起你這一套,老實交代吧!”
施施嘆了口氣,“這三個人是經過我的手,我從他們注射的東西里面提取到了藥物的殘留,和我們的藥物不一樣,不過藥效都是差不多的,應該說是加強版吧,只不過這事我也懶得調查,誰知道南笙就把人丟給了令狐乾了啊!”
“你看看這個!”佟秋練將佟清姿的屍檢結果交給了施施,施施接過報告,施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藥物是要成形了麼?她是被誰注射的,他們組織的手不可能這麼這麼長的啊,居然伸到了這裡,倒是膽子夠大的啊!”
“我也不懂,不過能夠接觸到佟清姿的人,我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人!”佟秋練嘆了口氣,“這種藥十分的霸道,讓我的感覺,就像是一種怪物一般,一旦注射之後,就會附着在人的身體裡面,她的所有的器官都衰竭了,這種藥不僅僅是像之前的那種僅僅是侵蝕大腦了!”
施施走過去,將那三個人的檢查報告拿過來,這三個人被注射的時間更長,但是身體的器官並沒有出現明顯的衰竭現象,“你是說這種藥被改良了?”
“因爲這個藥物之前的話,是認爲必須長期注射的,但是誰會長期給佟清姿注射這種藥物啊?”佟秋練皺了皺眉頭。
“或許現在已經初步成型了,只要一個針管,就可以全部搞定了唄!”施施默默地將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用心記了一些自己認爲比較重要的東西。
王雅嫺等了一些日子,沒有任何的消息傳過來,心裡面也慢慢的變得踏實了一些,而突然接到佟修的電話,王雅嫺皺了一下眉頭,不過說話的聲音,仍舊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怎麼了?有事麼?”
“聽說在清姿生病的時候,你經常來我們家,看望她?”王雅嫺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修建盆栽,因爲佟修的話,一時失神,“咔擦——”一聲,剪壞了,王雅嫺將剪刀往邊上一扔,雖然不知道佟修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但是心裡面還是不踏實,尤其是牽扯到了佟清姿的問題之後。
“她好歹叫我一聲嫺姨,我去看看不過分吧,怎麼說也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總是有感情的,不是麼?我可不是你,冷血到可以對自己的哥哥出手……”佟修攥着衣服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這件事情從未有人提起,她居然知道!
“行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抽個時間見一下吧,我有事情想要問你!”王雅嫺自然是不想見到佟家的任何人的,所以直接就拒絕了。
“我最近比較忙,所以可能抽不出時間了!”王雅嫺伸手擺弄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盆栽,真是難看的要死,不知直接扔了好。
“若是我說想和你討論一下我那死去的大嫂的事情呢?你要是沒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直接找令狐澤討論,我想他應該會特別感興趣吧!”佟修的話帶着尖細的嘲諷,王雅嫺的身子都整個僵直了,又是這件事情,怎麼又是趙曼枝,爲什麼她就不能離自己的生活越遠越好呢,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攪亂自己的生活。
“怎麼樣,想好了麼?我的耐心有限!”佟修現在手裡面握着王雅嫺的把柄呢,可不怕她不答應,佟修悠哉的翹着腿,臉上面滿是愜意的笑,“需要我再給你一點時間考慮麼?只不過我怕我等不及了,就想把大嫂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你丈夫了……”
“時間地點你定!”王雅嫺咬着嘴脣,嘴脣都要被咬出血了,而那邊的佟修則是笑着,心裡想着,你早這麼爽快不就好了,用得着浪費我這麼多時間麼?
而掛了電話的王雅嫺,直接將電話摔在了地上面,所有的傭人只是低頭不說話,對於家裡面的這個女主人這時不時的變臉,他們已經習慣了,王雅嫺死死地咬着嘴脣,拿起了被扔在一邊得剪刀,衝着那一個盆栽,就是一通亂剪,看到綠葉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面的時候,王雅嫺的心裡面劃過了一絲暢快!
佟修,佟修……王雅嫺在心裡面默唸着佟修的名字,手上面的動作卻是一刻都不停的,直到那盆盆栽已經被剪得沒有地方下手了,王雅嫺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剪刀放到一邊,揉了揉手,剛剛用力過猛,現在覺得手都有點痠疼了。
“趕緊收拾了,礙眼!”王雅嫺說完,傭人就趕緊過去將東西收拾起來,這滿地的綠葉,還有已經光禿禿的盆栽,王雅嫺似乎覺得心裡面的怒火被髮泄的差不多了,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心裡面已經開始盤算該如何對付佟修了。
王雅嫺想了半天,直接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令狐夫人,有何貴幹?”
“那種藥還能再賣一支給我麼?”王雅嫺說完,那邊就傳來了低低的笑聲,那笑聲十分的詭異,似乎是帶着回聲的,“這次我出高價!”
“令狐夫人,現在查的很嚴,我再聯繫你吧!”說完男人就直接掛了電話,王雅嫺看着掛斷的電話,心裡面更是升起了無名怒火,他以爲他是誰啊,我還求着他了麼,真是的!
“爲什麼不賣給她,反正又不第一次了?”黑暗的屋子裡面,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我要等着她求我,哼……這女人要是不急着用,肯定不會找我的,放心吧,她還會找我的,對於這種女人,我還有別的用處呢,令狐澤的老婆,還是令狐乾的母親,若是令狐乾知道自己的母親居然牽扯到了這個案子,你猜他是大義滅親呢?還是助紂爲虐,倒是一出好看的倫理大戲!哈哈……”屋子很空曠,這男人的笑聲在屋子裡面迴盪着,十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