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蒙面人也有些發顫,然,只有夏清舞感覺到了,她不安的抿脣,她又要連累人了……
聽到她還有一日就會回到宮中,他心底是高興的,一天天的看着那沙漏,數着她離開皇宮的日子,終於到了最後一日,他忍不住了,離開皇宮,來到這片他們回宮必經的樹林還等她,卻不曾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一個蒙面的男子拉着他的皇后,一路奔跑,相攜而逃……
好!很好!鳳刑天而勾起的薄脣,明明是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陰森。
夏清舞,你還要逃嗎?
朕會讓你無處可逃的!
“你快走吧,我今天是走不了的了……”夏清舞拽了拽影的袖子,她不想連累他,不想連累任何人,方纔在密林中被殺害的人,那些侍衛都是因她而死的,這些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一條黑布只蒙剩下的兩個眼睛,影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轉頭看着夏清舞,附身小聲的在她耳邊說:“等下,我和他們打起來,你就趁機向東面跑,很快你就會看到一輛馬車,那是我的人在接應,上車之後就要快點逃知道嗎?”
他對她囑咐道,夏清舞搖了搖頭,“不要……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
“閉嘴,你若不走,豈不是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我拼死救你,你立刻給我走!”
影小聲喝道,轉而,刀劍流轉間,影已經飛身而去。
“今天,你們一個誰也跑不了!”
束髮金冠掉落,墨發飛揚,他周身殺氣包裹,化爲陣陣厲風,鳳刑天說得囂張,霸氣。
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背叛,特別是他名義上的女人,他的女人賜予的背叛!
夏清舞身子一顫,清淚滑下臉龐,咬着脣,手不知不覺間覆上了小腹,她的孩子,點點淚光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的確是個自私的人,也是一個自私的母親,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出事,只能……捨棄他人。
她轉身就跑,身子不像之前那樣無力,似乎被灌了某種強大的力量,雙腳註滿能量,不停的跑,腹中的孩子也像是感覺到媽媽的緊張一般,十分配合,沒有再作亂!
鳳刑天在打鬥中一個眼尖,看到了逃跑的夏清舞,暗自咬牙,正要追上去時,一道有力的利刃從側面刮來,鳳刑天歪身躲避,被那蒙面人糾纏着,分不開身來。
“去把皇后抓回來!”他對着馬車邊渺渺無幾的侍衛,命令道。
今日本是來接夏清舞回宮的,本就不會大張聲勢,只帶了幾個侍衛,此時,卻成爲他致命的弱點。
不過,鳳刑天轉而一想,幾個侍衛對付一個懷着孩子的女人,也足夠了。
鳳刑天手持利劍,揚起手對準蒙面男子狂勢劈下,一招之下,蒙面男子拼命的接下,這一劍下去,不死也得一身殘,影自知,自己的武功不如鳳刑天,並不戀戰,打算使一個虛招逃走時,卻聞紫龍白袍的男子說:“影,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了?”
影的身形一頓,幾欲跌倒,他認出來了,他認出來了……
“我不記得我露出了什麼破綻?”
影轉身,坦誠,脖頸間寒意起,一抹痛楚隨着溫熱的血蔓延。
一把利劍在他脖頸處劃開一道血口,森冷劍鋒渲染點紅。
“你呆在朕的身邊五年之久,朕對你的熟悉,就是你露出的破綻。”
鳳刑天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利劍緊貼着影的脖子,“你是不是早就認識皇后,與其相戀?之前說的話可都是騙朕的?”
“相戀?”影冷哼一聲,扯下了臉上的面罩,大大方方的將臉露了出來,“我對爺的心,天地可鑑。”
“可笑,既然忠心耿耿,爲何要做出忤逆朕之事?夏清舞她懷着朕的孩子,你想把她帶走,到底有何居心?別以爲朕是傻子,隨便幾句忠心耿耿,朕就會相信你!”
鳳刑天冷笑,顯然不相信影的言辭。
“我對爺的忠心,皇上還不明白嗎?這五年來我又何曾做過背叛之事?”影眼中一痛。
“你要帶走朕的皇后,就代表了你的野心,朕豈能再留你?”
“爺,你真的愛上了夏清舞了嗎?”
鳳刑天聞言蹙眉,冷哼道:“與你何干?”
收起佩劍,鳳刑天是連看都不想在看他一眼,負手轉過身去,“你犯了朕的大忌,只有死路一條,自其解決吧。”
氣氛沉默,影如同其名,就是鳳刑天另一個影子,他能辦成他的模樣,模仿着他的動作,模仿得惟妙惟俏,相似度接近九成,他不想去後宮那些女人那裡時,影便會化身成爲另一個他,替他去執行。
他的忠心,鳳刑天不是不知,只是凡事要把夏清舞帶離他身邊的,他必要斬草除根。
他對夏清舞有着不一樣的情愫,他知道,她也是第一個能令他有這種莫名感覺的女人,他定不會放她走。
強烈的霸佔欲,征服欲,他不可能放手。
思付間,背後有一雙手抱住了他,鳳刑天頓時一驚,“爺,難道五年以來,你就不曾明瞭我的心意嗎?”
身後是男子的氣息,鳳刑天一想到他現在正被一個男人抱着,胃裡不免翻滾。
“滾開,噁心的東西!”
鳳刑天大力的扯下他的手,嫌惡的過到一旁,直視影的鷹眸中閃過一抹反感。
“爺,更噁心的事情,你還沒見過吧罷了……”
“那個夏清舞有什麼好的,值得爺這麼去爲她,而我默默的呆在爺身邊五年,替爺打拼江山,到頭來卻得不到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