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腥回憶

時間:正午

地點:沙林村村外

除去一個剛剛從邊上,疾步而去的小小身影外。平靜!便是此地最好的寫照!

終於,在結束完了每日必不可少的肉身淬鍊之後,龍啓靈也是立即就開始了,肉身戰技方面的鍛鍊。

戰技名稱:【龍吟虎嘯破】!

注:左爲拳,右爲掌!拳爲龍,掌爲虎!練至大成者!龍吟虎嘯,聲浪震天!天地山河,也儘可碎之!

就是如此一個氣勢宏偉,威力驚天的霸道戰技!可放在現如今的龍啓靈手中,被他給使用出來。卻是根本與戰技上面描述着的【龍吟虎嘯破】聲勢,沾不到一絲半點的邊。主要還是因爲龍啓靈,現如今身體素質實在還是過於弱小的原故,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導致現在的他完全駕馭不了此戰技,更談論發揮出該戰技的全部威能來呢?

看着眼前的這一棵棵,被自己一拳一掌,放倒斷裂開來的大樹……對於現在的自己,龍啓靈明顯也是有些失望的。即便是藉助了“補源水”的強大輔助效果,現如今的自己肉身,也僅僅只是能達到,眼前的這種程度嗎?果然啊!現在的自己終究還是太過弱小了!

不過,那又能如何呢?

在這裡,強者他之所以會是強者!靠的可不僅僅只是他自身的天賦!他們本身更是身具着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堅強毅力!以及,想要不斷向上爬的決心!若想成常人所不能成!那便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展翅高飛的雄鷹,它們會利用可怕的暴風,來磨練自己的羽翼!他龍啓靈也將用自己的汗水,來書寫出一段只屬於他自己的神話!邁步走向道的盡頭!走到那座!也是唯一一座!只屬於他的巔峰!

……

“哦豁!弟兄們快看啊!前面就是咱們這次的目的地沙林村了!雖然吧!眼前的這個小破村子,看上去確實是有那麼一些破了哈……”

看着眼前的沙林村,特地趕過來,準備在這裡狠撈上一筆,收取賦稅的衙役五人組其中一人,也是忽的一指前方,開口對着身邊另外四人便就說道。

“如此看來!上回來過這裡的小六子他們,的的確確是沒有騙咱們的!眼前的這小破村子,真是看着都窮!唉……行吧行吧!再怎麼樣也都是一口肉啊!咱哥幾個將就些就將就些吧!總不能白跑一趟不是?”一旁,雲吞海也是嘆氣着說道。

“對啊對啊!”聞言,另幾人也是連連附和着應道。

於是乎,這五個穿着衙役服飾的外村人,便就這麼昂着腦袋大搖大擺,無比豪橫加囂張的,入村子了。而他們剛一入村,便就直接被村口,正嘻笑玩鬧打球的幾個小孩子,給注意到了!

“不好!是……是官吏!他……他們居然又來了!”

“快走!快走!不能再拖下去了!咱們必須得趕快,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村長爺爺他才行。”

話落,這幾個剛纔還在嬉笑玩球的小孩子,便就這麼頭也不回的,朝着周村長家所在方向,飛速趕了過去!

而見此一幕,五人之中的一個,長着一張圓臉的衙役,也是忍不住的捧腹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兄弟們快看啊!瞧瞧這些泥腿子,這副害怕我們的膽小模樣,簡直不要太好笑啊!想到這裡,我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們聽到我們將要收取九成賦稅時的那副,驚慌失措不由便就感受到刺骨絕望的表情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哎!聽你這麼一說!想着倒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啊?說真的,不知不覺我也變得有些小期待了呢!哈哈哈!”一旁,雲吞海大笑着迴應,一副兄弟你的這種變態心理,自己也很喜歡的贊同表情。

“哎!雲哥啊!我求你件事啊!等到時候,這件事兒就交給兄弟,我來辦吧!您老只須要簡單的坐等着看戲就成!”

聞言,雲吞海也是一愣,在回過味來之後,他也是大笑着,伸手一拍面前圓臉衙役的肩膀,點頭答應的說道“好!既然你有這個心!那便放心大膽的去做吧!我們都很看好你哦!”

“哪裡哪裡。”圓臉衙役微笑,故作謙虛道。

……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周村長,卻是正悠悠閒閒的站在屋外,拿着綠色的灑水壺,慢慢的爲自己菜園子裡,所種下的蔬菜灑着清水。看着面前的這片翠綠,周村長也是下意識地展露出來了一個,無比慈祥的笑容,那模樣就彷彿是父母,在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一眼掃去!活脫脫就是一幅,美麗的“田園農夫畫卷圖”!

“哎!真好啊!時候也不早了,我想想啊!中午是該做些什麼來吃呢?”

在自語了兩句後,周村長也是很自然的彎下了腰去,低頭直接便就開始原地思索了起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幾聲聽上去無比慌亂的聲音,也是忽的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直接便就打破了,他現在的思緒!

“村長爺爺!村長爺爺!不好了!不好了!”

話音剛落,幾個平時就喜歡在村子裡玩鬧的孩子,也是神情無比慌張的,朝着這邊快步奔跑了過來。

而看到這突然一幕的周村長,身體不由得就是一頓,但他面上的笑容卻是絲毫未改,平靜問道“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爲什麼你們看上去會這般的驚慌啊?口中竟還叫着不好了不好了之類的話?”

很快的,幾個孩子也是走近了過來,又猛喘了兩口氣後,聽到周村長問出來了這個問題,幾人也是不敢停頓,慌里慌張的便立即,齊聲答道“村長爺爺是他們!是他們!那些人!他們居然又來了!”

“他們?那些人?”聽到這話,周村長先是一愣,又疑惑了一秒鐘後,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太好事情般的,眉頭頓時就是一皺!

“是……是官府的人!“旁邊,另一個孩子見狀,也是立即就補充着說道。

“那……那他們現在人在哪呢?“(周)

“哼,在這呢!”

此刻回答周村長他的,卻並不是那幾個跑過來報信的孩童,而是一路跟在幾個孩子身後,纔剛剛現身出來的,衙役五人組的領頭者雲吞海。很明顯,之前村中幾個孩童在村口,交流時候的話語,也是被他們五人一字不落的,給收入進了耳中。如此,也纔會呈現現如今的這種局面!

“哈哈哈!這一回,我們能這麼快的找到這裡,倒還真是多虧了這幾個小泥腿子,幫忙帶的路呢!要不然,我們想要找到這裡來,估計還得花費上一番時間功夫才行。哼,如何啊!已經做好覺悟了嗎?沙林村的“小”村長?我想,我們特地來此的意圖,您老心裡也應該是十分清楚的吧!”圓臉衙役皮笑肉不笑,在格外加重了村長前面的那個“小”的同時,也是面帶嘲諷的,看着對面的周村長!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看一隻,根本就不足道哉的螻蟻一般。

而見此一幕的周村長,似乎也是習慣般的,不多費話,只是冷冷對着五人道“嗯,令牌拿來。”

聞言,對面的五個衙役明顯也是一愣,但五人之中爲首的雲吞海,卻是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沒有多做遲疑的,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一塊金屬製牌子,隨便一丟,直接便就丟到了,對面周村長他的左腳邊上。

低頭伸手撿起了那塊金屬製牌子後,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就分辨出來了,這塊牌子的真假。他點點頭,在將牌子又給重新還給了,對面的雲吞海後,這才又開口道“與往年一樣,稅賦是六成對吧!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的話,我這便去招呼村裡人了,讓他們將該繳的稅給送過來。”

話落,周村長也是絲毫不帶遲疑的,轉身便要離開這裡。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邊的雲吞海卻是突然出聲,直接便就喊住了正欲離開的周村長“哎!等等!你回來!”

“怎麼?你們還有別的什麼事嗎?”周村長的面色不善,依舊還是那副冷冷的模樣,與這五人相互對峙着。

“哈?這你老不死的!講真的!你是真的狂啊!竟然還敢問咱們有什麼事!怕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吧?”對面,早看周村長就有些不順眼的雲吞海,也終於是在這個時候徹底爆發!兩眼圓睜憤怒罵道。

“哈哈哈!雲哥說的對!罵的好啊!我也早就看這個老東西不怎麼順眼了!狂?他憑什麼啊!難道憑他年紀大嗎?哼,可笑”旁邊,除了雲吞海外的另四名衙役,也是在看到眼前一幕後,連連附和着說道。

“哼,老東西!纔給區區六成,就想着打發走咱兄弟幾個!你難道就不覺得,這太少,同時也太過可笑了嗎?”

“對啊!才區區六成,少了!”

衆衙捧腹大笑,擺明了就是一副仗勢欺人的小人嘴臉。

一聽這話,一時間,周村長也是怒從心起!他兩眼圓睜!一雙蒼老但卻透着股利茫的老眼,便就這麼狠瞪着面前,這五個狗仗人勢的傢伙!看得出來,他很憤怒!無比的憤怒!

而被周村長狠瞪着的,這五個衙役心裡頭,自然也是相當不爽的!沒過一會兒,便有一人站了出來,伸手指着周村長的鼻子,便怒斥道“哎呦!你個老東西!竟敢如此不把我等放在眼裡,是不是活膩歪了?”

“……”聽到這話後的周村長,一時間,竟是不知爲何的,忽的就沉默了下來。他無言的看着面前的,這五個長相各異的衙役,望着他們那副令人忍不住心生厭惡的衙役裝束,以及那一張看上去無比醜惡的嘴臉!剎時間,一股熱流也是猛然間,就從周村長的體內深處,升騰而起!只差一點,就要完全爆發開來了!

“哼,老頭啊!我們也沒那個閒工夫,再與你多賣官子了!一句話,我們要九成!”話落,雲吞海也只是冷笑着,看着對面的周村長,似乎這九成賦稅,在他看來,根本就無關緊要不值一提一般。

“九……九成……”

雲吞海此言一出,直接便就成爲了,壓垮周村長內心深處,不斷掙扎着的駱駝背上,最後的一根稻草!直接便就使得他,藏於內心最深處的那一團怒火!徹底的爆發了開來!

他永遠不會忘記,三年前的那個上午!那個村中鬧蟲災的一年!也是在那一天!自己唯一的孫兒,也是唯一的血親周遠!就這樣,慘死在了那領頭的魁梧男人刀鋒之下!

那一段,令他刻骨銘心的對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一直都牢記在了心底最深處,直至現在……

———

“泥腿子們!今年的賦稅是七成!”(魁梧男人)

“什麼!”衆人皆驚!

“我說了是七成,那就是七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魁梧男人冷笑。

“可是……”

“沒有可是,即便是今年鬧了蟲災,那也是七成!”魁梧男人面無表情,不留任何餘地,依舊冷默無情道。

“狗官!你不得好死!”人羣裡也是突然傳出來了一聲,聽上去稚嫩,但卻帶着滿滿憤怒情緒的童音!

“誰在罵我!帶出來!”魁梧男人青筋暴起,大聲下令道。然後,他身後便立即有兩名衙役,聞聲站了出來!二話不說的便就直接衝入進了人羣,將裡面剛纔喊罵出聲的周村長孫兒周遠,給拎着胳膊強行提了出來!

“遠!不!不不!”周村長雙眼通紅,怒吼出聲但卻依舊是比不過,那兩名年輕力壯的衙役,下一秒,便被其中一人給一腳踹開,連打了數個滾兒後,便直接昏迷了過去。村中人見狀剛想要暴起反擊,但卻礙於對方,直指向這邊的利刃,不敢輕舉妄動,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只是幾步走到了,不遠處的周村長身邊查探情況,在確認其並無大礙後,才終於將心中的大石,給放下了一半。

“爺爺!”周遠雙眼泛紅,大滴大滴的淚珠,也是從眼眶滑落,扭頭怒吼出聲!

“哼!小子!是你罵的我?”魁梧男人冷笑,語氣之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聽到魁梧男人這話,周遠一時無言。但就在下一秒,他卻是忽的暴起,就猶如猛虎撲食般的直接便就朝着,魁梧男人的右臂咬了過去!

噗嗤一聲!

暗紅色的血液,便從魁梧男人的右臂傷口上慢慢溢出!不由得魁梧男人也是咬緊了牙關,伸出左臂一拳便就重重砸在了,正死咬着自己胳膊不鬆口的周遠腦袋上!

轟啪!

周遠不敵!鬆口倒地,一屁股就這樣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但下一秒,他卻是忽的,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了一塊,小小帶着一些血液的碎肉來……

“你!”魁梧男人用另一隻手按住了,正溢着血液的傷口。一時間,一團無名邪火也是忽的,就從他的心頭涌起!並徹徹底底的使其發狂,憤怒了起來!他下意識的便從腰間抽出了,自己掛在腰間的腰刀!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一刀劈下,便就徹底結束了,這可憐少年的性命……

在意識稍微清醒過來了之後,魁梧男人也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此舉的不妥!他無視了面前衆村民那充滿敵意仇恨的憤怒眼神!沒有任何的言語!直接就帶着身邊的幾個同伴,便轉身快步離開了這裡,就連稅賦都來不及收取……

當然,後續希芸鎮官府還是另派人到此,將稅賦又給收取走了,雖然,過程中受到了些許的阻撓,麻煩了些。但結果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在這之後,那個揮刀的魁梧男人,便再也沒有在沙林村這一帶出現過了。而對此,村民們自然也是毫無辦法的。民鬥不過官,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更何況是在這上層階級綜合實力,遠大於下層階級綜合實力的御聖王朝呢?

反?你拿什麼反?

……

記得周遠死前,也不過才六七歲的樣子,就與現在的龍啓靈相當。

還有那個痛下殺手的魁梧男人,那人的長相自然也是被周村長給牢記在了心中。他更是記得,其他衙役對其恭敬的稱呼“畫老大”!僅憑這一點,便足以證明此人在希芸衆衙役之中的地位了!

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復仇!哪怕,機會渺茫!哪怕要一併賠上自己的這條性命,他都不在乎……

事後的這三年來,周村長整個人也是過的十分昏沉!只是不停的忙碌,吃飯還有睡覺。雖不至於說是,行屍走肉般的活着,但卻也離此種狀態不遠了……

周村長的這種負面狀態,持續了很久,直至到了那一天!

在那一天,他碰巧見到了,年紀身高,甚至是長相!都與三年前自己已故的孫兒周遠,十分相似的龍啓靈。看着他身上的創傷,直接便就讓周村長,又重新回憶起了三年前的那一段,已然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這天之後,周村長整個人都變了,又重新變回去了那個,常把笑容掛在嘴邊的老人!這或許便是一種情緒的寄託吧!很明顯,這個可憐的老人,是將對於自己孫兒的思念,甚至是情感,全都寄託在了龍啓靈這個外村人的身上。也正是因爲有了這種寄託,他的這種負面狀態,也才終於得以改變,也才能完全壓制得住這種負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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