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k！”
聽到蕾西的話，羅安也顧不上繼續和波坦特-伯恩聊天了，衝着波坦特-伯恩點點頭，立即拿着文件夾快步從小組主管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走廊裡，羅安帶着蕾西急匆匆走向電梯，邊走邊問道
“具體是怎麼回事？”
“十分鐘之前，LAPD根據報案前往一戶人家調查，在那戶人家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二人一同走進電梯，蕾西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洛杉磯這地方每天都有人死亡或失蹤，LAPD沒看到屍體的時候，只以爲是個普通案子……”
“但屍體的舌頭消失了，對吧。”
走出電梯，羅安接下蕾西的話，快步走向特別調查組，同時問道：
“受害者的死亡現場是什麼模樣？死因是什麼？”
蕾西搖搖頭，跟在羅安身後走進了特別調查組：
“我不知道，LAPD那邊沒說，他們只是催促我們趕緊讓痕跡檢驗科的人去處理現場。
但我問了一名LAPD女性巡警，從她那裡得知，好幾個看到案發現場情況的巡警都吐了出去。”
“……”
羅安眼角一抖，他示意蕾西趕緊聯繫痕跡檢驗科，然後看向辦公區裡的莫娜，問道：
“莫娜，前三位受害者調查的怎麼樣了？”
“正在排查。”
莫娜瘋狂敲打電腦鍵盤，頭也不擡的回答道：
“第一位受害者議會議長名叫希曼，第二位受害者海軍軍官，和第三位受害者教堂牧師，這兩個人的姓不同，但名字都叫詹姆斯。
三個人之間明面上來看並沒有什麼聯繫，但他們有一個相同點：
都很有錢，而且私底下也都有一些我暫時查不到的信息。”
蕾西聯繫完痕跡檢驗科，緊接着從裝備室裡走出，聽到莫娜的話，隨口說道：
“兇手也許是仇富，或者這三位做了什麼事，傷害到了兇手或兇手的家人……一起復仇案或報復案。”
“有一定的可能性。”
羅安接過蕾西遞給自己的裝備，全部套上身體，他對莫娜說道：
“你繼續查找前三位受害者的聯繫，等米歇爾回來，讓她去痕跡檢驗科，等待牧師和海軍軍官的屍檢報告。”
莫娜沒回頭，拿起咖啡一飲而盡：
“OK。”
————
SUV如一道黑色閃電般在洛杉磯街頭飛速穿行，十幾分鍾後，就抵達了第四起案件的案發現場。
讓羅安有些驚訝的是，這次的案發現場不是什麼高檔社區或中產階級的獨棟公寓，而是洛杉磯普通民衆所居住的普通大樓。
一層樓四到五戶人家的那種。
走到案發現場所在的四樓，羅安鼻子微動，立刻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腥味和腥臭味，樓梯口的位置還有一股更加濃重的嘔吐物的味道。
“*#%￥……”
羅安臉色一變，低聲暗罵了幾句，忍着不適走上前，掏出FBI的金色徽章，對門口的兩位LAPD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然後在兩位巡警恐懼並夾雜着敬佩的目光中，羅安和蕾西帶上專業手套鞋套，緩緩走進了房間。
剛進入房間門口，羅安敏銳發現房子大門的縫隙被處理過，看樣子是兇手不想讓味道從房間內傳出去。
繼續向前走，左手邊是一個衛生間，裡面沒有任何異樣，走過衛生間，就是房間的客廳所在。
客廳裡有三個呈品字形排列的深紅色沙發，沙發對面是一臺積了不少灰塵的電視。
羅安和蕾西緩緩走到中心最大的沙發正面，下一秒，蕾西瞳孔緊縮臉色一變，捂住嘴巴就朝房間外快步走出。
沒吐，但是衝擊力有點大，需要緩一下。
只見深紅色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嘴裡被塞着纏繞至腦後白色毛巾，雙眼圓瞪，面色猙獰的中年白人禿頂男子。在這個禿頂男子的脖頸往下至小腹，整個正面部分連帶着雙臂的皮膚都已消失不見，就像是一件襯衣般，被平整疊好放在了受害者身前的茶几。
而在沒了皮膚的身體上，不少昆蟲正在上面肆意爬行。
“……”
看着受害者的慘狀，羅安眉頭微皺，沉默半響，開始仔細檢查起房間裡的其他情況。
沒過多久，痕跡檢驗科的幾位探員抵達了這裡，然後……
吐倒沒吐，他們畢竟是專業的，就是臉上寫滿了震驚，畢竟這種案發現場可不多見。
“辛苦你們了。”
羅安伸出手和痕跡檢驗科的探員握了握，然後指着房間的窗戶，說道：
“這幾扇窗戶的縫隙被兇手做過處理，目的大概率是爲了防止氣味從房間裡散發出去。
你們仔細檢查一下，應該可以在這方面發現有用的線索。”
“沒問題。”
看着臉上什麼也沒有，依舊面不改色的羅安，幾位帶着口罩的痕跡檢驗科探員臉上寫滿了敬佩。
離開案發現場，走廊裡的蕾西立即走了上來，簡單介紹了一下她剛纔從鄰居那裡弄到的信息：
“受害者名叫巴特斯，今年39歲，沒有妻兒，酗酒，多次帶街頭繼女回家過夜，在一家制皮廠上班，是個普通工人。”
“聽起來不是有錢人。”
不動聲色撇了一眼樓梯口旁的嘔吐物，羅安帶着蕾西走到了另一頭的窗戶旁邊，打開窗戶透口氣，羅安問道：
“有視頻監控嗎？”
“沒有。”
蕾西雙手一攤：
“大樓的負責人說本來存在監控，但這棟樓裡的居民幹什麼的都有。
他們說監控的存在是侵犯他們隱私，所以監控出現一個壞一個，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免費裝監控讓其他人弄壞玩了。”
“真是符合聯邦自由精神的情況。”
羅安無語的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新鮮空氣，沒聞到什麼甜味，他拍拍蕾西肩膀，走向了樓梯：
“先回特別調查組吧，等痕跡檢驗科做完事情再說。”
蕾西快步緊跟羅安，樓梯上，她低聲問道：
“我聽莫娜說，伱打算從比的部門調五個人過來，一起處理這個案子？
這五個人中，你打算最終留幾個到我們的特別調查組？”
“不知道，看情況。”
羅安隨口回答道：
“也許是一個，也許是兩個，沒準也會留三個，反正我們特別調查組的編制是七個人。”
蕾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說道：
“你這次直接召五個人，裡面不會就有這起案件的兇手吧？我看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如果真有一個是這起案子的兇手，我立即去買彩票，到時候中了十個億我送你十美元。”
打開SUV的車門，羅安想了想又將其關上，對着蕾西說道：
“對了，你去一下巴特斯上班的那家工廠瞭解一下情況，務必弄清楚巴特斯是什麼時候起開始失聯的。”
“沒問題。”
蕾西點頭答應下來，立即啓動SUV朝前方行駛離開。
羅安沒急着回特別調查組，四位受害者接連發現的速度太快，根本沒給他仔細思考的機會。
羅安打算走一走，細細回想一下這起案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