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釘在十字形木頭樁子上的人沒有反應,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好似已經死去。
站在左側的斗篷人走到一邊舀起一瓢水,而這一瓢水並不是冷水,而是熱水,還在沸騰的熱水,捏着水瓢的手戴着黑色的手套,連手的樣子都看不到,可以說是僞裝得天衣無縫,這三個人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很難分辨出來,而且不知道誰是首領,似乎誰都是,又似乎誰都不是。
滾燙的熱水朝着木樁上的人潑去,“啊!”一聲嘶啞的慘叫聲響起,頭胡亂地甩着,想要減輕臉上的痛楚,身體也扭動着,但是她一動,手掌上立即有血流出來,那一雙手已經完全不能看。
當她的慘叫聲結束後,寂靜的地牢內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甚至還能聽到皮膚被燙得起泡的聲音。
“還不說嗎?”
迴應斗篷人的依舊是粗重的喘息。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抓走的蘭葉,她已經被關在這裡五天了,一開始的兩天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只是被關着,但是到了第三天,對方就沒有了耐心,就將她關在這裡,她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了,只有身體上的疼痛不斷提醒她還活着,她想死,可是死不掉,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的嘴巴被布條綁着,防止她咬舌自盡,她的雙手被釘在木頭上,她雙腳的腳筋已經被挑斷,就算她現在出去,也已經是半死不活了。
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樣的方法吊着她,她雖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卻是死不了,他們留着她這條命問朝花樓的事情,但她很清楚,她不能說,死都不能說,無論承受多大的痛苦都不能說。
而且若是這個時候死了,那麼先前所受的苦就白受了,若是被樓主知道肯定要說她了,一點都不聰明,要說就一開始的時候就說,要麼就不說,自己不好過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只是樓主,蘭葉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好痛,樓主,你什麼時候來救蘭葉,蘭葉撐不下去了,蘭葉想要痛快一點死去。
“這樣的人成爲廢人還真可惜,你若是說出關於朝花樓的事情,我們可以讓你恢復如初。”這句話無疑是具有極大的誘惑力,只要說了,身上這些傷都可以不見嗎?都可以恢復如初嗎?
如今的蘭葉神經已經很脆弱了,稍不慎就會崩斷,就會妥協,每次她受不了想要妥協的時候,她就會想自己第一次遇到夜非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走投無路,她也是快要死了,若不是遇到夜非,她早就死了,朝花樓那麼多的姐妹對她都很好,她不能因爲自己一個人就害了整個朝花樓,這些人這麼厲害,到時候知道了朝花樓的所在,那麼朝花樓就毀了。
樓主也毀了,青竹也毀了,不可以這樣!
她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站在中間的斗篷人走到蘭葉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的尖端放在手臂靠肩膀的那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