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讓她知道,有些事情並不如表面那樣,例如風家同爲一個二流家族,實力不弱可是依舊可以被他們實力稍弱的李家扳倒,原因是因爲風家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換言之,風家所謂的後臺大皇子並不是真正的看重風家,而且風家行事早就讓大皇子不快了,能夠那麼輕易滅了風家,誰又敢說沒有大皇子的功勞呢。
所以這些話,只不過是讓李美齡擦亮眼睛,不要被表面的東西蒙蔽了。
當然,李父的這番苦心並沒有被辜負,因爲他生了一個聰明而知進退的女兒。
——
季君驊和他的父皇季枂同坐在一室,季枂看着季君驊眼底折射出一道冷光,嘴角的笑還是那麼溫和親切,可季君驊卻知道他的父親生氣了。
原因嘛,不會是別的,當然還是那個人。
“父皇,不知兒臣是否讓父皇不高興了。還讓父皇專門挑了一個時間來訓誡我。”季君驊的身體有些繃緊,可他的表情卻是冰冷的,甚至有些嘲諷,讓原本就陰氣沉沉的臉更加陰暗了。
縱然季君驊長得十分不錯,可是配上他的氣質卻是讓人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季枂眯了眯眼,氣質凌然變化,黑瞳鎖視着季君驊,冰冷的氣息纏繞着季君驊的身體,讓他心悸一顫,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心底恐懼衍生,握緊了拳頭,遮住那因爲恐懼而顫抖的手指。
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喉嚨像是被無形的大掌扣住了,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
“父皇!”大叫一聲,那濃烈的殺氣纔想潮水一般褪去,留下他一個人大口大口的呼吸,滿臉的冷汗滴落的衣襟之間,背後一片冷涼。
驚懼的盯着季枂,心底一陣後怕。
他的父皇在剛剛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殺掉他,爲了那個擁有骯髒血液的孽種!
季枂盯着季君驊還是溫和的笑着,好似剛剛那個想要季君驊命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甚至顯得格外的紳士和優雅。
“軍驊,你知道父皇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那就是不聽話的人,君驊應該不會想要做不聽話的孩子吧。”季枂修長的手指接住了一滴從季君驊額頭滴落的冷汗,滿眼的關心,就像一個慈父“君驊流這麼多汗可是不適,還是找個醫生好好檢查一下吧。”
“兒臣知道了。”
季君驊有些僵硬的回答,看着季枂的動作,手上拿着錦帕一直擦拭着食指的指間,好似碰過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可是他知道那是剛剛接過他汗滴的手指。
“那就去吧。”
“那兒臣告退了。”
僵硬着身子走了出去,只是心底的恨意更凝重了,眼角的陰翳擴散得更重。
虛軟的腳步昭示着他剛剛經歷的事情,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逼近,而他只能被迫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於是更加凝實了心底的想法。
季君言一定不能留!
他的父皇同樣也不能留!那樣骯髒而又畸形的愛戀,怎麼可以存在。
他要做這帝國的主宰,主宰別人的命運,卻不讓別人把握着他的生命,他不允許,他會除去所有的墊腳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