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的情況,雲邪此時根本無計可施救。
心肺俱裂,失血過多,就算是有大羅神仙在這裡,也只會束手無策。
轉首看向那女子,雲邪只聽過她的名字,卻從來不曾見過她人。
此時見到,不由神色微凝,縱然她受了傷,可皮膚依舊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
腮邊兩縷髮絲,輕柔拂面,無端添上了幾分誘人的風情。加上身材窈窕,粗麻布衣穿在她的身上,也顯的其氣質與尋常村婦不一樣。
——這,便是葉笙歌。
雲邪看着她躺在牀上,伸手探了探她的脈博,當發現她身體情況時,不由愕然。
因爲,葉笙歌,竟是剛剛生下孩子沒多久。
最重要的是,她生了孩子後,竟沒有坐月子,此時的身子虧空的厲害,加上還受了寒,虛弱的不像話。
雲邪看着牀榻上的一男一女,眉頭緊鎖。
二人受的內傷,雲邪此時根本沒有辦法救治,懷孕的她根本不能煉製地品以上的丹藥,所以她纔會被動的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只有給他們二人餵了些溫補元氣的藥。
再看了看那剛出生的孩子,她聽海青說了,這孩子名叫白逸祁。
明明清秀的臉,卻被劍傷劃拉開一道長長的傷口,硬是毀了一張俊臉。
雲邪目光落在孩子的臉上,這臉上的傷,她是有辦法將孩子的臉恢復如初。
正想着事的時候,孩子發出了低聲嗚咽,雲邪連忙把海顏叫來,“海顏,你讓海珠弄點稠粥水,給這孩子喂些。這麼瘦弱的哭聲,他已經餓了許久。”
“是,主人。”
海顏趕緊出去竈房,找到海珠,二人一起忙活。
沒有等候太長的時間,牀榻上的白楠皺着眉頭,發出了輕咳,這一咳,咳得他全身都疼。
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這樸素的竹屋,疑惑之下更是擔心,禁不住的喚了一聲兒子的名字,“逸祁!”
雲邪抱着孩子,坐在牀榻不遠處的椅子上,她沉聲應道:“舅舅。”
舅舅?
會喚他白楠爲舅舅的,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大姐的兒子九皇子云承宏,還有一個便是雲王府二姐的兒子云邪。
可是,雲承宏已經被下旨處死,那麼面前喚自己舅舅的人,便只會是雲邪。
強撐着身體,白楠從牀榻上坐了起來,當看到雲邪的時候,他喜而泣極,“邪兒!你……你怎麼會在這?”
雲邪直視着他,語氣平和,“我如今是景南王,不在這景南郡,又能在哪裡呢?還是說,舅舅覺得我是雲王府的世子,就算丞相府出事,也牽扯不到我身上。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與她私逃京城,任由丞相府滿門抄斬!”
白楠聞言,面色蒼白,使出最大的力氣,從牀榻滑落,直接跪在雲邪的面前,他的臉上帶着痛楚與難過,沉聲而道,“邪兒,我知道,我的所做所爲,必是讓你和宮裡的大姐傷心了。我是父親撿來的孩子,雖說是義子,可父親卻待我視如已出。我做出了對不住父親的事,我自知罪孽深重,願意以死謝罪,親自到九泉之下,向父親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