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岱見衆人對自己有所懷疑,連忙例數墨水心的罪證,極力轉移衆人的矛頭。
“而且,據老夫派出去調查御史大夫慘死一案的探子回報,當日在京城街頭,斬殺御史大夫程瑾父女的,正是此人,今日她更是膽大包天,當着衆人的面殺害我墨國皇帝,如此大逆不道的妖女,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薛岱儼然一副大義凜然的衛道士模樣,雖然墨水心對他賊喊捉賊的噁心行徑嗤之以鼻,但是圍觀的衆人卻被他這一席話煽動,再次把矛頭轉向的了墨水心。
且不論薛岱說的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墨水心所爲,單就她昨夜她殺入皇帝寢宮一事,便已是死罪一樁。
倒不是說她私闖皇帝寢宮,有多麼的不該,而是她斬殺那些侍衛之時,所展現的駭人實力,令在場的每一個人感到心驚,若不趁着今日人多,一舉將她斬殺,恐怕日後單獨撞見,自己也會慘死在她的手中。
“宰相大人說的對,此女必須死!”
先前對薛岱的動機有所懷疑的幾人,此刻也紛紛加入討伐墨水心的行列。
如今楚墨陽已死,最有可能繼任墨國皇帝的,便是二皇子楚璽鏡,是以,此女萬萬留不得,若是任由這麼殘暴的女人陪伴在君王之側,那他們這些大臣豈非如坐鍼氈,隨時都會有腦袋搬家的危險。
“哼,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墨水心見這些人已然達成某種默契,不分黑白的想要弄死自己,便也不再與他們多費脣舌,索性直接開打。
“大家一起上,老夫不信,我們這多人還收拾不了一個丫頭片子!”
薛岱再次鼓動人羣,向墨水心發動攻擊,自己則漸漸藏於人後,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就讓這些炮灰們先去試試此女的深淺。
雖然昨夜,自己安插在皇宮的探子回報,墨水心的確是單槍匹馬闖入皇帝寢宮,斬殺了上百名侍衛,但是他日前與她和楚璽鏡交手的時候,卻並無發現她有多強大的修爲,哪怕此時,此女身上依然絲毫沒有玄氣的波動。
在薛岱看來,墨水心之所以能殺死那麼多的侍衛,憑藉的,肯定是那把通體散發着幽綠之光的駭人武器,那柄長矛一看就不是凡物,必定是神器無疑。
此番若是能殺掉那個女人,自己不僅能替女兒外孫報了仇,甚至還能獲得一把絕世的神器,這筆生意,真是怎麼算都划算啊!
薛岱越想越得意,面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至於被衆人團團圍住的墨水心,卻絲毫沒有慌張的表情。
一襲白衣的她即使在面對生死,依然面不改色,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戲謔的看着一干人等。
在她眼裡,這些人只不過是薛岱爲了達成自己目的,而特地找來的炮灰而已,自己若是殺了他們,反而正好遂了薛岱的心願,而她偏偏不想那麼做。
“老傢伙,在收拾掉他們之前,我更想先要你的命。”
躲在人後的薛岱自以爲很安全,一雙鼠眼,賊溜溜的往外窺視,然而上一秒還處於衆人重重包圍之中的墨水心,下一刻便移動到了他的身後,泛着寒光的殺神矛,也在同一時間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你是何時移動到老夫身後的!”
殺神矛銳利的矛頭,在陽光的照
射下,反射楚耀眼刺目的光芒,將薛岱駭的雙目圓瞪,結結巴巴的質問着墨水心。
“在你盤算着如何害我的時候。”
果然,經過第三次淬體之後,自己不論是身體強度還是玄氣修爲,都上升到一個全新的境界,現在她的玄氣修爲,已經達到了混沌境大圓滿,雖然與薛岱不相上下,然而她的身體強度和靈活性卻遠遠勝出薛岱數倍不止。
再加上有殺神矛這柄上古大殺器的助力,要殺掉薛岱,簡直是輕而易舉。
墨水心纖手稍稍用力,殺神矛的矛頭便劃破了薛岱的脖子,一道殷紅的鮮血緩緩流出,成功的阻止了一干前來援助的士兵。
畢竟薛岱可不是愛兵如子的皇上,他們沒必要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白白送掉性命。
“你這妖女,之前明明實力在老夫之下,爲何此番,竟變得如此厲害!”
薛岱死到臨頭,還不改霸道囂張的作風,口口聲聲稱墨水心爲妖女。
“怪只怪你太眼拙。”
墨水心長矛一揚,薛岱頓時熱血噴涌,墨國一代奸相,縱橫官場數十年的薛岱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啊……”
“薛大人……這……”
四濺的鮮血噴灑到一旁的士兵和大臣們身上,衆人駭的連連後退,皆是一臉驚懼的看着墨水心,生怕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墨水心收回殺神矛,轉過身,一步步往後走去。
“你你你……別過來!”
大臣們連連後退,驚恐的看着墨水心,微風揚起她的墨發,更將她本就傾世的容顏,襯的格外清塵脫俗,然而那染血的長矛,卻又跟她出塵的氣質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種格格不入的極端,更將此時此立刻的氛圍烘托的格外詭異。
“哼……”
墨水心沒有理會衆人的反應,冷哼一聲,便將殺神矛往空中一拋,御劍而行,離開了墨國皇宮,直直朝着城外的竹林而去。
她心裡,還擔憂着與千代冥決鬥的楚璽鏡,也不知道千代冥那個變態,實力有沒有變強,楚璽鏡此刻,有沒有受傷。
“咦……她就這樣……走了?”
被墨水心丟下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個殺人如麻的妖女,居然就這樣放過他們了?這怎麼跟傳聞中兇狠殘暴的女金鋼,不太一樣啊!
不過,衆人也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自己這條小命,算的保住了,萬幸!
再說城外的竹林,此時早已不是墨水心與楚璽鏡初時見到那般,到處鬱鬱蔥蔥,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了。
如今,處處都是焦黑的坑洞,竹林早已被破壞殆盡,毫無生機。
墨水心踏足這片焦黑的土地,立刻感受到一股難忍的灼熱感,渾身上下燥熱不已,汗水潺潺滑落,落到地面便是滋的一聲,騰起一股黑煙,汗水在瞬間便被蒸騰掉了。
墨水心被眼前的景象駭到,忍不住連連嘆氣,這便是高手之間決鬥所帶來的後果,以後若是遇到需要決鬥的時刻,一定要挑一個本就寸草不生的荒地才行,否則,真是愧對這些生靈啊!
墨水心在心裡默默的想着,已經尋遍了整片竹林,卻並無見到楚璽鏡和千代冥的身影,難道說兩人已經決出勝負,分道揚鑣了
麼?
“小矛,你能找出楚璽鏡在哪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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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眉緊蹙的墨水心,無奈之下,只得求助於殺神矛,畢竟大多時候,這把傲嬌的武器,知道到,總是比自己這個主人還多。
“主人別急,待小爺我去四處查看一番。”
殺神矛具化而出的小器靈,活靈活現,蹦跳着朝竹林深處走去。
墨水心向來對殺神矛的能力非常有信心,是以找人的事情託付給它之後,自己便放心大膽的走到一旁的巨石上坐下,安心的調息打坐,反正無事,正好休息一下,恢復修爲。
“哦呵呵,女人,幾日不見,你倒是越發的美麗動人了!”
墨水心才坐下後不久,千代冥變態之中又含着無限磁性的嗓音便在耳邊響起。
“楚鏡呢?”
墨水心懶懶的睜開雙眼,漫不經心的向千代冥打聽着楚璽鏡的下落。以她對這個變態的瞭解,自己越顯示出着急的樣子,他就會越來勁,還不如故作淡定,讓他覺得毫無趣味,主動離去呢。
“女人,你是在跟本尊說話麼?本尊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本尊的面前提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千代冥陰柔俊美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邪氣無比的笑容,這笑容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魅力無限,傾國傾城,然而落在墨水心的眼裡,卻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拜託,你不適合這種無聲的微笑。”
墨水心壞心的吐槽了一下,在她的認知裡,千代冥的笑永遠只有一種,就是那種張揚無比,肆意暢快的變態笑聲。
像這種微微一笑啊,莞爾一笑啊,儒雅的笑啊,根本就不適合他那張邪氣的面孔。
“還是女人你瞭解本尊,知道什麼是最適合本尊的,哦哈哈哈……”
千代冥故意曲解了墨水心話裡的意思,有意將兩人的關係說的曖昧不清,拉近彼此的距離。
“滾!”
墨水心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脾氣,除了楚璽鏡,誰也沒有資格稱呼自己爲他的女人,千代冥當然也不例外。
“哦哈哈哈……居然敢對本尊使用滾這個字眼,果然有意思,本尊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女人!”
千代冥邊說,還邊朝着墨水心無暇的臉蛋伸出魔爪,企圖一親芳澤。
“死開,快點把楚鏡的下落告訴我!”
墨水心一把拍開千代冥伸過來的大掌,耐心盡失,對這個變態,她向來沒有什麼好脾氣。
“他早就被本尊給殺了,你別在沒完沒了的打聽他的下落了,本尊聽了很煩的!”
千代冥臉色一變,陰柔俊美的臉上,此刻陰雲密佈,大掌一伸,便將墨水心捉住,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懷中。
“不可能!”
墨水心雖然嘴上篤定不已,然而心中卻在不停的打鼓。
千代冥的話令墨水心心懼不已,若是換做別人說出這番話來,她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可是對象是千代冥的話,就有幾分的可信度了。
首先他們二人的實力本就不相上下,其次,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宿怨,每次見面,都要纏鬥一番,千代冥對楚璽鏡更是從來不曾手下留情。
上次楚璽鏡在打鬥中傷了他,此番說不定他真的化悲憤爲力量,在打敗了楚璽鏡之後,又將他就地斬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