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沾起他的一滴血放入自己的口中,隨着口中的血腥味蔓延,她將自己的手臂舉到了它的面前,每個人存活在這裡的目的都不同,可無論是爭奪殺戮也好,平淡混世也罷,誰也能說不是這個世界一條微不足道的可憐蟲?既然傲因願意屈服在她的身邊,給它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那麼她有什麼權利去拒絕?更何況自己也需要與身邊的靈獸相互扶持的走下不是麼?
黑色的斗篷慢慢靠近在她的手臂上,她甚至能感覺到它飄渺身子在無形之中的顫抖,在它吞嚥進她血的同時,她聽見好似起誓一般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炸開,“我傲因從今天開始,願意效忠我的主人月清然,從此不離不棄忠心盡守,主人死我亡,如若負今日之誓言,必五雷轟頂萬劫不復!”
它應該算是跟在自己身邊發誓最毒的一個神獸,雖然月清然聽着那誓死一樣的誓言肝膽生寒,但是她卻沒有阻止它,在它發完誓以後,她將它扶了起來,在它擡頭的瞬間,伸手揭掉了它斗篷下面的那個小丑一樣的面具,既然她是它的主人,那麼她有權利看見它隱藏在最深處的那張臉。
面具掉落,是一張成熟男子的臉映入在她的眼裡,這張男子的臉雖然沒有那絕色的錦繡容顏,卻也棱角挺直,線條分明,怎麼看都是一張成熟男子的臉,只不過這張臉雖然已經成型,但是卻白的幾乎透明,透過陽光,月清然甚至能清楚的看見它皮膚下面的細小血管,大概這就是它一直將它隱藏在面具下面的原因吧。
“既然你修成了人型,爲何要半途而廢?”她不瞎,就算面頰可以瞞得過她,但是他黑袍下面空蕩的身軀終究是逃不過她的眼睛,她要是沒猜錯,它當初修人型的時候,只是剛剛將臉修成後就半途而廢了,以至於它的整個身體除了這張臉蛋以外,其他的依舊是飄渺無形的。
傲因笑,剛毅的腮邊微微凹陷,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酒窩,“月清然,女人太過聰明瞭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那隨着它說話漸動的酒窩,她也笑,“傲因,就算你不說,難道我會不知道你半途而廢的原因嗎?”
它一愣,彎腰重新將面具戴好,隱藏住了自己面目的同時,又回到了那個在啓靈山上玩世不恭的傲因,“主子,你與其有心情在這裡窺探我的隱私,倒不如去看看那個大塊頭纔是,不出所料的話,它現在應該在氣頭上,真不知道它這股子火會不會將這裡燒着了。”
它這麼一說,她纔想起來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在等着自己,想了想她道,“晚上我會和你說點事情,現在你先睡覺去吧。”她要去解決另一個麻煩包了。
傲因嘿嘿的笑,一股黑色狂風般的飛了過來將她圍住,在她還沒來得急看清楚它的動作時,只覺得耳垂一疼,等她再次伸手去摸的時候,好端端的耳垂上竟是被它活生生的用一顆耳鑽扎出了一個耳洞。
“這是我的契約信物,我平常會在這陣子裡休息,有需要隨時叫。”它說完,一股煙飛進了她耳朵上
的那枚小鑽裡。
摸了摸自己還有些刺痛的耳朵,月清然皺眉,難道每收一個靈獸都要給自己一個契約信物不成?這她要是收個七個八個的話,那不是要被紮成蜂窩煤了不成?
“啊——!”隔壁院子傳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月清然的思緒,頭疼的抽了抽嘴角,朝着隔壁的院子走了過去。
蜂窩煤的問題還是稍後再說吧,她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去哄好另一邊的馬蜂窩。
還沒走到院子,就聽見了裡面‘噼裡啪啦’震天響的聲音,屋子裡每傳出一下響聲,月清然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屠劫大人,您消消氣,我覺得小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想法。”
月清然聽着,心裡舒服了不少,還是白靈兒知道疼她,無論什麼時候都幫着她說話。
“開玩笑!老子在乎她個屁想法!要不是本大爺身上的印記還沒被解開,至於受這個窩囊氣?早在剛剛就將傲因打飛了,不過打不到傲因也沒事,先拿站在院子門口的那個人出出氣也是好的。”
月清然無奈的推開院子的大門,走了進來,屠劫,我知道你恨我……
“捨得過來了?”傲因站在桌子上,仰着腦袋用鼻子對着剛剛進門的月清然,“我還以爲你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呢。”
月清然呵呵的笑,“屠劫,這話不能亂說,我是收了個靈獸,又不是找了個男人。”
傲因嗤笑,“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月清然你可別忘記了,我和你可是有交易在先的,我可不是你的生死契約靈獸,你想要收傲因之前就不能告訴我一下?”
月清然心裡鄙夷,我要是告訴你了,你能同意?
屠劫一挑眉,“你在腹誹我什麼?”
月清然雙手一攤,挨着屠劫坐下了身子,“屠劫大爺,我哪裡敢腹誹你啊,不過其實收傲因你也是有好處的。”
“我能有什麼好處?”
“你想想啊,你現在身子被三大印記給封印着,長此以往下去誰能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開,但是有傲因在就不同了。”
“什麼不同?”
“您一向是神修大陸的戰神,幾乎是戰無不勝,像您這樣的神獸當然是遇強則強啊,我將傲因帶在身邊,保不住哪天你和它比劃練手的時候自己就將那印記給掙脫開了,俗話說,和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相反的來說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傲因在她的口沫橫飛下若有所思的不再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見它終於不再那麼橫眉冷對千夫指了,月清然鬆了口氣,她並不是不能以武力解決問題,只不過她相信說服更能刺激到屠劫的心。
站在一邊的白靈兒崇拜的看着月清然,心說還是我家小姐牛啊!幾句話就將事情給擺平了。
月清然瞧見白靈兒激動的眼神嘆氣,“別站在那裡眼睛冒星星了,還不給我弄杯水。”勸架容易麼,當真是浪費口水啊!
屠劫像是想明白了似得,擡頭盯着她,“希望你說的話是真的,要是騙本大爺,小心本大爺一氣之下回水牢,寧可永世不出水牢也不再任你擺佈。”
月清然放下喝到一半的茶水連忙點頭,“那是必須的啊,我怎麼敢騙你。”
屠劫又盯着她半晌,才訕訕的收回目光,回身跳到了白靈兒的身上,小小的身子一窩,“我累了,要洗澡。”
白靈兒只想能平靜下來,現在看屠劫的樣子是消氣了,哪裡還敢耽擱,連忙抱着這位大爺出了房門,直奔院子裡早已準備好的洗澡盆衝了過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月清然抻了個懶腰跳下桌子,既然事情解決了,她應該回房了,以前修煉的御獸心法她纔剛剛到第三級,反正現在閒來無事,還不如去鑽研心法看看。
那御獸心法看似簡單實則苦難重重,雖然她現在修煉起來不會像以前那般鑽心的疼了,但是其中有很多文言文的話語她一時還參悟不透,看來她務必要抓緊將不會的地方牢記下來,等到有機會回到啓靈山上的時候,好去給師傅悄悄,看看他老人家會不會。
按着原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走着走着忽然發現自己前面的路被一雙繡花鞋給擋住了,這要是晚上,月清然也許會有些心驚,畢竟大晚上出現這麼一雙鞋,不是厲鬼就是冤魂了。
但是現在,月清然只覺得自己今天太過倒黴,本來想躲着的人竟然在進門的第二天就碰見了,也不知道老天爺是誠心和她過不去還是怎麼,竟然連一天的安生日子都不給她。
“站在這裡幹嘛?沒看見你擋着我的路了麼?”不算陌生的聲音帶着女主人的口氣朝着她的耳邊厲吼,大概目中無人說的就是這般的口氣了。
月清然擡起頭,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那麼您請過吧。”
站在她對面的女子不但沒有走,反而露出一聲驚呼,“竟然是你!”
月清然揉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根子,依舊微笑,“沒錯,是我,好久不見啊!”
“你竟然是個女的!”女子伸出蔥段一樣的芊芊玉指指着她的鼻子,淡淡的香氣隨着她的動作撲了月清然滿鼻子。
月清然善意的看着今日的輕水,到底是千夜家的女主人了,穿戴果然不同了,就連一個簡單的描眉都從淡眉變成遠山黛了。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這日頭太大了,曬傷了肌膚可不好啊。”輕水不認識月清然,並不代表輕水身邊伺候的小丫頭不認識月清然,雖然千夜上邪在千夜家並沒有公開過月清然的身份,但是隻要是個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自己的少主對這個女人的癡情和用情。
聽着小丫頭的話,輕水更加的不能走了,圍着月清然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又停在了她的面前,挑眉一笑,“怪不得當日在碧水樓臺的時候對我百般爲難,原來竟是一個女人,不過想來也不過是個情婦罷了,邪竟然沒殺了你,也算是開恩了。”買賣,不知道你有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