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然,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千夜上邪看着這個有時候,勇猛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真的很頭痛,她爲什麼就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寄託在男人的羽翼下,而總是非要自己孤身一人的去闖,哪怕是片體鱗傷。
“和洛家劃清界限。”月清然笑,她怎麼會不知道,一旦自己代表月家出戰,那麼在洛家看來,她就是正面的挑釁。
“你既然知道,你還如此?”千夜上邪怒,這女人還真是明知道火坑也要往裡面跳的主兒。
“那又怎樣?就算要踩着一萬人,才能當上武林盟主,我月清然也要試試!”深呼吸一口氣,月清然此刻無比的堅定。
她月清然,不可能一輩子讓人家以廢物的眼光看待,要是在現代,可能有些會說,認真你就輸了,但是月清然覺得,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灑脫、無視、自嘲,就算是她自己有時候也會在意,也會難受。那些無所謂說着“認真你就輸了”的人,他們不懂別人爲什麼會認真,因爲他們不痛。
“月清然”千夜上邪走到月清然的面前,伸出雙臂不容許月清然掙扎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埋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呢喃“一個女子,爲何總要那麼堅強?不過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我千夜上邪就陪着你走下去,上黃泉下碧落,只要你月清然敢去,我千夜上邪就一定奉陪到底!”
“千夜上邪,你……”月清然掙扎,她不允許自己被千夜上邪的話動搖,因爲她害怕自己真的會動搖。
“噓!”千夜上邪鬆了鬆手臂,騰出一隻手按在了月清然的脣上“不要妄想再用那些狠絕的話讓我遠離,你知道麼月清然,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你,我知道自己很沒用,居然莫名的想一個女人,但是我認了,認栽在你的手裡了,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鐵板的樣子,因爲無論你什麼模樣,只要你還是月清然,我就會跟着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天。”
一席發自內心的話說完,千夜上邪忽然趁着月清然呆愣之際,低頭吻上了月清然的額頭,蜻蜓點水般的輕柔,然後微笑着轉身離去。
額頭上還有他脣上的餘溫,鼻息裡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月清然看着慢慢遠去的千夜上邪,心裡泛起了酸楚,滾起了疼痛。
一直都說,千夜家的男子忠貞不渝,專一保守,月清然總是覺得傳言並不可信,因爲男人在她眼裡,不過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存在罷了。
可是千夜上邪,這個越挫越勇,敢愛敢恨的男子,當真讓月清然刮目相看,第一次,月清然願意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這個說法。
一夜的靜默,漫天的繁星,這一夜,又會有多少人懷揣着不爲人知的心事和秘密,輾轉反側的夜不能寐?
又過了五日,各路武林高手風雲人物差不多都已經抵達到了羅家,坐在樹上的月清然看着府裡那些陌生的面孔有些頭疼,看來武林盟主的位子,還真是塊好餅啊!
“小姐
,這次武林大會,大靈師的夢嵐公子都來了,您有把握贏麼?”坐在月清然身邊的白靈兒伸着腦袋張望。
“夢嵐是誰?”月清然問道,這個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是那邊那個身穿醬紫色長袍的,夢家一直精通用靈識控制小型暗器,這個夢嵐公子也不例外,聽說他慣用銀針取人性命,現在是夢家最年輕有爲的當家,還有他身邊那對姐妹,江湖人稱黑白剎,常用衣袖的綢帶作爲利刃,還有那邊,那邊的那個……”白靈兒指着洛家的院子裡,侃侃而談,指尖點到之處,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靈兒,看你平時一副愛財的寶氣樣,沒想到對江湖上的事情如此瞭解。”月清然像是發現珍寶一樣的看着白靈兒。
“小姐,身爲白家人,如果沒有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麼在江湖中立足。”白靈兒自豪的拍拍胸口“所以小姐以後有什麼不認識的,儘管來問我。”
“靈兒,那邊那個一直以白紗遮面的是誰?”月清然指着人羣中,一位身着湖藍色長袍的男子。
“小姐你連他都不認識?”白靈兒驚訝的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月清然,隨後指着藍衣男子說道“他本名叫白雪逸,已經通過了三年一度的大靈師的測驗,不過沒人知道他精通修煉的的是什麼,天下人只知道他練有一手天下無雙的踏雪劍法,所以江湖人稱踏雪公子,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據說如若誰要是能掀開他面上的白紗,他定拿命相贈。”
“那他的劍呢?”月清然掃視了男子一圈,並沒有見到他手持任何劍刃。
“在他的腰上。”白靈兒手指下滑,指着遠處白雪逸的修長腰身“他的劍名叫綢絲,不過見過的人極少,因爲綢絲嗜血,所以只要白雪逸抽出綢絲,就必要見血,方能止住綢絲的戾氣。”
聽了一輪白靈兒的八卦,月清然沉默了半晌,難怪千夜上邪如此的不希望她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眼下看來,確實是能人倍出,不過這又怎麼樣?難道只是因爲前面有座山,就不前進了麼?不,那不是她月清然的性格,把山剷平,讓自己的前方暢行無阻,纔是她月清然的性格。
熱鬧看完了,起身拍了拍衣服,月清然正要帶着白靈兒飛落樹下,卻在此時,忽然見白雪逸朝着這邊看來,雖然白雪逸以白紗遮面,不過月清然還是直的認爲,白雪逸發現了她,而且正在看着她。
不過月清然無暇理會,拉着白靈兒轉身飛落,不料就在她剛剛落穩身子的時候,一輛大紅色的轎子,由八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並肩而擡,從從空中,緩緩的落在了洛家的大院裡。
這是成親麼?月清然搖頭,林子大了,果真什麼鳥都有。
可現在月清然身邊的白靈兒,就沒那麼淡定了,瞪着眼睛看着轎子停落的方向,結結巴巴的呢喃“魅,魅王,他,他怎麼也來了?”
“魅王又是誰?”月清然拉了拉白靈兒冰涼的小手。
“魅王是影魔宮的宮主,是江湖中
少有的已經修煉成至尊的人物,不過因爲是邪教,所以很少被人提及,但這並不影響影魔宮在江湖中的地位。”直到說完一席話,白靈兒才呼出一口長氣,似乎剛剛從震驚中緩過來。
當真是越來越熱鬧了。月清然笑,隨後改變主意,拉着白靈兒再次飛上樹梢。
“這影魔宮都是女子?”上了樹梢,月清然看了看圍在轎子左右的女子,不禁開口。
“除了影魔宮的宮主,也就是魅王,是個男人,其他宮裡的人均是女子,而且必須是玉女之身,因爲影魔宮修煉全是失傳的禁術,所以一旦破了玉女之身,殺無赦。”白靈兒解釋。
“你對影魔宮很是瞭解啊!”月清然看着白靈兒,總是感覺這丫頭,看着影魔宮轎子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
“不瞞小姐,我……”
還沒等白靈兒把話說完,就聽見洛家庭院裡傳來一個男子的怒吼“影魔宮的人趕緊滾,邪教哪有什麼資格參加武林大會!”
“就是,就是,如果邪教都能競選武林盟主了,我看這每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邪教的,趕緊走吧!”
“快走!快走!”
隨着第一個帶頭的男子,其他江湖上的人,也開始三言兩語的你一句我一句。
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樹梢上的月清然冷笑“用一副自以爲正義的嘴臉,將別人貶低的一無是處,豈不知你們在面目猙獰炫耀自己正義感的同時,比任何人都要骯髒齷齪!”
月清說這話的聲音很小,就連她身邊的白靈兒,也沒有聽清,不過對於內力深厚,或是天生耳力過人的人來說,確實聽了個仔細。
擁有天生順風耳的白雪逸詫異的看向樹梢上,去而復返的月清然,當他聽見月清然的自語,詫異的眼神裡,多出了一絲讚賞的刮目相看。
紅色的轎子裡,魅王單手支着自己尖挺的下巴,玩味的聽着來自四面八方的驅逐,噹一聲異樣的話語傳進他的耳朵,魅王微微睜開輕閉的眼眸,準確的找到聲音的來源,透過薄薄的轎簾,將目光鎖定在了月清然的身上。
感覺出有兩道強烈的視線,鎖定在自己的身上,月清然皺眉,看來真是高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自己只不過是輕微的呢喃了一下,卻不想還是被人聽了去。
“邪教的,你們爲何還不走?難道等着我們所有人取了你魅王的首級?”吵鬧的院子走出一名大漢。
大漢見影魔宮的人並未理會他,不禁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拎着手上半圓形的大刀,朝着轎子的窗子就揮了下去。
剛剛被人攙扶着的洛族長見此情形,想阻止已經晚了,嘆了口氣,先行命人去後院取一卷白布過來。
就在洛族長轉頭的功夫,詭異的一面發生了,因爲剛剛那名耀武揚威的大漢已經雙目圓瞪的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筋脈盡斷,紅色的血液從他身上各處動脈的裂口涌出,染紅了洛家的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