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焰宸的話不但在打皇后的臉,還再打丹塔那兩位師徒的臉。
“八王爺,這就是你對皇嫂的態度?”皇后面色帶着幾分怒氣。
斐焰宸挑挑眉諷刺道:“對於別有用心的皇嫂我沒必要尊敬,你難道覺得若是我哥真的死了北淵國就會是你的天下了?”
“你什麼意思?本宮可是最希望皇上恢復的人。”皇后眯了眯眼,臉色反而平靜了許多,“倒是手握大權的八王爺你有沒有居心,本宮還需要查證。”
“本王的事情就不用皇后費心了。”斐焰宸瞥了那位白衣老者一眼道:“既然你請來的人治不好三哥,那就換人吧。”
“本宮又爲何要相信你的人就能治好皇上?”皇后顯然不想樓慕煙動手。
斐焰宸勾脣笑笑,從懷中掏出一份聖旨扔給皇后,“這可是三哥親自頒佈的聖旨,整個北淵國除了皇帝外本王就是最大。”
皇后打開聖旨看了一遍,本來平靜的臉色鐵青,她死死的抓着聖旨,眼中盡是不願意相信之後的熊熊怒火。
那個男人說愛她,這就是愛的表現?
那名一直未做聲的白衣老者淡淡一笑起身看着斐焰宸說:“北淵皇中的毒很特別,老夫實在是找不到對症下藥的病因,若是王爺請來的人能治,那就請吧。”
之前那名被冰戟差點反殺的年輕男子略有些不贊同的喊了一聲:“師傅,她……”
不過還未說完就被老者冷淡的瞥了一眼打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夫確實無法根治就讓這個小姐試一試又何妨?”
年輕男子纔不甘心的冷哼一聲:“哼,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
寢宮中另外盤坐在龍榻附近的四名天元境的金衣人猶如老僧坐定,其中一人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看了樓慕煙一眼復又閉上眼睛。
白衣老者讓開位置後,樓慕煙走了過去。
她坐到白衣老者先前的位置朝着龍榻上的人看去。
牀上的人緊閉着雙眼呼吸微弱,一身明黃的錦袍將他的臉映襯得更加的蒼白,五官和斐焰宸又幾分相似。
她把了把脈,又伸手掀開對方的眼皮看了看,隨後將北淵皇的手放在鼻尖上聞了聞。
過了一會她緩緩開口:“他中的並不是純粹的毒,而是一種讓人陷入永遠昏迷卻不會死的蠱毒。”
前世她對蠱毒十分的瞭解,所以一發現北淵皇體內並沒有劇毒身上又帶着種很淡的異香就猜測是蠱毒。
皇后眼底一驚立即掩了下去,凌厲的看着樓慕煙問:“你的話有何證據?你憑什麼斷定皇上是中了蠱毒?”
樓慕煙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說:“證據不就是在你身上嗎?”
“你放肆!”皇后喝斥一聲,“本宮身上何來什麼證據?你就是個庸醫。”
她的身上並未帶着任何的蠱毒就算是搜身她也不怕。
斐焰宸在皇后和樓慕煙之間顯然只相信後者,“慕煙,你的意思是我三哥中的蠱毒和皇后有關?”
“嗯,解藥就在她的身上。”樓慕煙點點頭。
皇后譏諷的笑笑,“八王爺這是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本宮這個皇嫂?”
“本王從來就未相信過你,何談也字?”斐焰宸淡淡的回道。
“好啊!那要是在本宮身上搜不到解藥當如何?”皇后目光狠厲的指了指樓慕煙說:“若是本宮身上沒有解藥,她就要爲今日對本宮不敬而受到宮刑。”
斐焰宸皺了皺眉頭,他心裡絕對是相信樓慕煙的,可看着皇后一臉自信毫無畏懼的模樣又有些拿不準這個女人是不是在玩什麼花樣。
如果皇后的身上真的搜不出來解藥,他也是不可能讓樓慕煙受宮刑的。
他剛準備開口,樓慕煙就對早就摩拳擦掌的龍曜冷漠的說:“我最討厭別人指着我,你去將她的手摺斷,將其心頭血放一碗出來。”
龍曜依舊冷酷着臉,一個移步就到了皇后的身邊。
皇后見勢不妙,立即出手和龍曜對上。
本來盤坐着的四名天元境的金衣人準備出手可卻被斐焰宸阻止了。
“慕煙,她的心頭血能救皇兄?”
樓慕煙對斐焰宸的信任和聰明表示很滿意,“對,蠱毒並不是子母蠱,所以很多人爲北淵皇查看身體時都會被那層表相誤導爲是劇毒,只有下蠱之人的心頭血才能將他體內的蠱毒燒死。”
皇后一聽樓慕煙的話眼中這才露出幾分震驚,她沒想到丹塔駐北淵國的分塔的大長老都看不出來,這個黃毛丫頭居然識破了。
最重要的是斐焰宸明顯更相信那個死丫頭,她目光一狠,不再暴露隱藏實力,天元境的氣息立即散發而出。
她露出真實實力也讓斐焰宸和四位金衣執事一驚,沒想到皇后隱藏得那麼深,平常就以丹元境的修爲示人。
龍曜這半年中在墨焱的一次提點下也晉級到了天元境,皇后明顯也是剛晉級不久,很快就被他束縛住。
“啊!!”一聲慘叫從皇后的口中傳來,她的兩隻手被龍曜生生折斷。
心頭上也被龍曜毫無憐惜的劃破接了一碗血。
樓慕煙接過龍曜手中的血給北淵帝喂下,隨後又用金針治療了一番。
一炷香的時間後,龍榻上的男人緊閉的雙眼顫了顫,慢慢的睜開。
“三哥,你醒了!”斐焰宸見北淵皇醒來臉上露出激動之色。
北淵皇見弟弟毫不掩飾的關心之色溫和的笑了笑,聲音沙啞道:“我已經無礙了。”
“你爲什麼要醒過來呢?”皇后心頭上的傷口已經被止住,她面目有些猙獰的盯着龍榻上自己扶着身子坐起來一臉平靜的北淵皇諷刺道:“你的命還真大。”
北淵皇眸色淡然無波,聲音也很平穩,“皇后,朕對你的情在今天徹底斬斷,既然你那麼愛大皇兄,那你就隨大皇兄一起去吧。”
“你居然想讓我和他一起去死?”皇后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着這個寵愛了她二十多年的男人。
可她這次真的在這個男人眼中看不到了任何愛意,“這就是你對我的愛?”
“我頂着各方壓力後宮中只有你一人,花了二十多年都未將你的心捂熱,而到頭來卻還要被你咬一口,你覺得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愛你呢?”北淵帝眸色波瀾不驚,彷彿在說着一件其他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