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熟悉的藥香味道,“再晚點來就是給我收屍了。”她輕笑道。
君歿離抱着她落定,對面的男人被他逼退了幾步才閃過了那兩根銀針,銀針深深沒入身後的柱子之中,他們纔是同一級別的人,君歿離揉了揉她的腦袋,“是我來晚了。”
那身着玄衣之人也勉強站定,看着對面擁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黑色的瞳孔略微變得複雜了一下,“離王。”
“墨太子如此對一位女子,心中是否有愧?”君歿離都不敢想象自己方纔來晚了,軒轅寒月是絕對躲不過這兩針的,雖然不是傷及她的要害之處,兩針都是對她的膝蓋而來,一時半兒她定然會喪失行走能力。
那個男人是故意的,君歿離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人的脣畔浮起的不是邪笑而是冷笑,君歿離的身上氣場強大,像是母雞護着小雞那般,軒轅寒月凝視着他的背影,眼中竟然有些溼潤。
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這麼好過,從前她好不容易心儀一人,可哪次遇到危險的情景不是軒轅寒月主動擋在孤獨翎的面前,不管是上輩子還是在現代當殺手的時候,她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像一個女人般被男人疼愛過。
可是這一刻君歿離僅僅只是做了這麼一個極小的動作便讓她感動了,墨淵負手而立,“初次見面她便想要刺瞎本宮的眼睛,究竟是本宮有愧還是她的心太過於歹毒了呢?”
君歿離明白軒轅寒月的性子,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人動手,她出手必定是因爲君歿離做了什麼,“以墨太子的身手,本王的女人怕是傷不了你分毫的。”君歿離緩緩道。
站在他身後的女人眼睛猛地睜大,他方纔說什麼,他的女人?這樣直言不諱宣佈她的身份這還第一次,君家世代只有一個王妃,如今他這麼說了便是認定了軒轅寒月。
墨淵也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之前才聽說了君歿離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不過這麼短暫的時間他便認定了一人,難道這人就是軒轅寒月,他也有過耳聞。
“軒轅姑娘身手並不差,不過能夠讓離王殿下認定的人,本宮倒是有那麼一絲興趣了。”墨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像是君歿離經常邪笑本就很正常,可是他這樣嗜血的人一旦笑起來便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他纔剛剛說完又是一道勁風襲去,方纔還在軒轅寒月跟前的男人已經消失了,她從未見過君歿離出手,這一次是真正見過君歿離出手,仿若一道閃電般便已經立於墨淵之前,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紫色的長劍。
倒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花哨,但那劍身上的寒意令她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冰冷,他長身如樹,氣質凜然,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曾經十歲就上戰場殺敵英勇之姿。
劍離墨淵的頸項不過只有一寸的距離被墨淵手中的利刃所攔,兩人身上的殺氣波動連軒轅寒月身上都覺得顫慄,這便是高手之間的對決麼?大樹還在飄葉,兩人衣袂飄飄。
“墨太子,請收回你的那句話,本王的女人由不得別人覬覦。”他冷聲道,此刻連軒轅寒月都想要花癡的嘆上一句好帥了!
“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如何能夠收回,離王,看來這些年你身上的靈力恢復得不錯了嘛。”那人卻不以爲然,君歿離眼眸加深,手中的劍又逼近了半寸。
只是很短的距離,彷彿隨時那人都會身首異處般,“墨太子的身體和本王半斤八兩而已。”君歿離冷笑着,掃向他的肩膀之處也隱隱透出了血跡,墨淵不會無端出現在這裡,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爲他要在這裡養傷。
君歿離看似極爲簡單的招式天下間能接到的人少之又少,墨淵也接的很費力,君歿離才幾歲時便成了火炎第一高手,這些年來爲了壓制毒性再沒有露面,沒有人知道他到了什麼級別。
墨痕全力接下了他這一招也扯動自己之前的傷口,他雖然是黑衣看不見鮮血,君歿離早已經嗅到了血腥味道,他爲了壓制寒毒不能施展全力,否則又會刺激毒發,而墨淵扯動了傷口也是十分痛苦。
“夠了,別打了。”軒轅寒月看到兩人都有夠嗆的,走到兩人面前將兩人分開,“阿離,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她彷彿是哄着孩子一般。
君歿離還真的吃這招,冷哼一聲收回了長劍,墨淵看着兩人,臉上卻勾勒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離王,今日你對我如此無禮,就不知道來日你會如何求我了,本宮等着那日。”說罷他決然轉身回到了木屋之中。
“阿離,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求他?”軒轅寒月不知道兩人之前有什麼事情。
“一個偏執狂的話你相信,走了,怎麼一會兒沒有見到你便又招惹了一人。”君歿離攬着她的纖腰離開,揉了揉她的頭髮十分不滿道,若不是他趕來的及時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不過就在這裡站了會兒,誰招惹他了。”軒轅寒月嘟囔着嘴,卻沒有拒絕他的這個動作。
方纔君歿離護在她身前保護她的時候她心中都快淚奔好了嘛!“阿離,君家世代只有一個王妃,你方纔已經承認了我,以後你會不會後悔?”
“想什麼呢,本王不承認纔會後悔,你這麼好,本王只想要將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他輕聲一笑,軒轅寒月卻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阿離,我發現……”
“發現什麼?”
“我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你了。”她嬌俏一笑,跑到了他的身前。
“才一點吶,我可是將你愛之骨髓深處了呢。”他伸手想要去拉她,卻看見軒轅寒月兀自逃跑,那歡快的背影讓人心中爲之一暖。
剛想要追上去,胸腔之中突然一悶,一股腥味襲上喉頭,他扶在旁邊的樹邊吐了一口鮮血,看到那暗黑的血液,他的眼眸猛然變黑。
感覺到前面的人轉過身來,他連忙擦乾了嘴角的血跡,仍舊是之前的笑容,“你那麼慢吞吞的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軒轅寒月一回頭髮現他還在先前的地方。
“嗯,來了。”他若無其事的朝着她走去。
軒轅寒月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把攬住了他的胳膊,“以後我會盡量去喜歡你多一點。”
他溫柔的看着她,“好。”
此刻窗櫺之中的魔淵已經被人扶住,“主子,你身上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爲什麼要和離王硬拼!”一道黑影落下。
“原不過是想要玩玩,不過……本宮倒是很想要知道能夠讓離王動心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了,軒轅寒月,去,將她的資料給本宮弄來。”
“是,主子。”黑影扶着他在軟榻上休息,墨淵的黑衣已經被鮮血染紅,“屬下再給您包紮一下傷口吧。”
“嗯。”男人淡淡的應着,眼眸之中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這麼多年來,軒轅寒月是第一個沒有對他花癡,第一次見面就要刺瞎他雙眼的女子。
看來君歿離是找到了一個寶貝了,墨淵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