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晨曦看着納蘭言祈,納蘭言祈亦看着百里晨曦,卻是遲遲不言。
於納蘭言祈而言,不論是何時的百里晨曦,都是百里晨曦,亦是紫薇尊神,沒有什麼不一樣。
於百里晨曦而言,紫薇尊神是紫薇尊神,她百里晨曦是百里晨曦,就算紫薇尊神是她的前世,那也是不一樣的。
“我本只是一個來自異界的靈魂,佔用了百里晨曦的身體這麼久,也是該歸還的時候了。”百里晨曦幽幽地開口。
納蘭言祈說“晨曦,不論是另一個世界來的你,還是當初的將軍府嫡女,都只是你,三萬年前,你自毀真身,靈魂分在兩個世界,你到這個世界後,當初的百里晨曦也並不是死了,而是與你靈魂重合。。。”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百里晨曦打斷納蘭言祈“我不是什麼紫薇尊神,我只是百里晨曦而已。”
“晨曦。。。”納蘭言祈微微蹙眉,還不待他開口,百里晨曦便將其打斷。
“既然你那麼希望紫薇尊神迴歸,我成全你便是。”百里晨曦向來敢愛敢恨,如果她得不到納蘭言祈的心,那麼,她寧願不要。
“晨曦。。。”納蘭言祈心裡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言祈,前世的紫薇尊神與現在的百里晨曦是不一樣的,在我和她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百里晨曦說“我知道,她就在我的體內,只要我死了,那麼,她便會活過來了。”
話到這裡,百里晨曦沒有再說下去,她愛納蘭言祈,不想失去納蘭言祈,一直以爲納蘭言祈愛她,方纔的打擊令她清楚地意識到,在納蘭言祈心裡,一直都只有紫薇尊神,他一直都在等着紫薇尊神迴歸。
沒錯,紫薇尊神是她的前世,但也真的只是她的前世而已。
既然她看不懂納蘭言祈,不確定納蘭言祈心裡到底誰更重要,或者,連納蘭言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更爲愛哪一個她,抑或,他根本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她決定賭一把。贏了,她得到納蘭言祈這個人,以及他整顆心;輸了,她便消失,永遠消失,就當她早死在二十一世紀便好。
所有的心痛,都會隨着她的消失,永遠消失!
這是破釜沉舟的賭法,百里晨曦卻是別無選擇。
納蘭言祈看着百里晨曦,直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只是,還不待他反應,百里晨曦已經抄起一塊雕塑碎片,毫不猶豫地刺入心臟,頓時,血染衣襟。
“晨曦。。。”納蘭言祈嘶吼着,迅速上前,在百里晨曦身體軟軟倒下時伸手接住,聲音顫抖“你這是在幹什麼?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是太在乎纔會失控。你知道嗎?當年,你自毀真身,靈魂分散兩個世界,我花費了大量的心思,才做成這個雕塑,畫出這些畫作,在沒有你的那些日日夜夜,我就是看着這此支撐下來的。”
“都已經不重要了。”百里晨曦虛弱地開口“在你看來,紫薇尊神是我,我是紫薇尊神,沒有區別,但在我看來,是完全不同的。你費盡心思,只爲了讓紫薇尊神歸位,現在,我便成全你。我死了,她自然就回來了。”
“晨曦。。。”納蘭言祈心裡頓時像缺了一塊,有什麼東西正轟然坍塌。
納蘭言祈抱着百里晨曦,往她體內打入光系治癒魔法,都無半點作用。
“晨曦。。。”納蘭言祈不停地喚着百里晨曦,但都沒有半點反應,她的呼吸已經停止了。
納蘭言祈有些不能反應,身爲尊神的他,第一次忘了該怎麼去做。
少許,百里晨曦的身體開始泛起一股淡淡的紫色光芒,納蘭言祈瞬間回神,深深地看着百里晨曦。
百里晨曦胸前的傷口正以看得見的速度癒合,與傷口同步變化的,還有其身上的衣服,眉間的硃砂。
納蘭言祈知道,紫薇尊神馬上就要復活了,只是,他的心裡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恐慌,這種恐慌,隨着紫色光芒的越來越盛而越來越強烈。
待得紫色光芒消失,百里晨曦身上的衣服已是當初成婚時那件紫縷仙衣,眉間那點豔紅的硃砂已變成了一滴紫色的水滴,耀眼奪目。
容顏未變,但氣質變得不同了,別說納蘭言祈做的那活靈活現的雕塑,就是百里晨曦自雪蓮花中走出那最令人驚豔之時,也沒有此時來得驚豔,那種氣質,即便強悍如百里晨曦,也是不具有的。
紫薇尊神看着納蘭言祈,眉目不動,怎麼看,都是出塵脫俗,令人無法忽視,同時,又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當然,這在納蘭言祈面前沒用。
“鳳皇,你就是如此迎接本尊迴歸的麼?”紫薇尊神的聲音淡淡的,給人一種空靈而又深入人心的感覺。
“紫薇,是你?”納蘭言祈看着紫薇尊神,明明就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還是忍不住想問。
“鳳皇,你知道你何時會叫我紫薇,何時會叫我晨曦嗎?”沒錯,紫薇尊神的名字就叫百里晨曦,晨曦,晨曦,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納蘭言祈一怔,怎麼可能忘記?
百里晨曦這個名字是他給她取的,他們二人都是天地未開時,在極地混沌中應運而生的,第一次見到她,他便將心遺落了,那個時候,他看着她,相距百里,恍若晨曦,故而,他問她可有名字,她說沒有,他便問:叫百里晨曦可好?她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自此,她叫百里晨曦,又因她自身帶有紫薇之氣,故而,又叫紫薇尊神。
平日裡,納蘭言祈都是管紫薇尊神叫晨曦的,只有在看到他不願看到的答案時,纔會叫她紫薇。
“紫薇。。。”納蘭言祈看着紫薇尊神,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直到此時,納蘭言祈才真切地認識到,百里晨曦說得對,前世的紫薇尊神與今生的百里晨曦是不一樣的,他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爲的只是讓紫薇尊神迴歸,可他忽略了,三萬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更沒料到轉世後的百里晨曦性子會強到那樣的地步,寧願破釜沉舟地一搏,也不要不確定的愛。
“看來,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想本尊回來。”紫薇尊神一眼看透納蘭言祈的心思“其實,你愛的人,早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
“紫薇,我。。。”突然間,納蘭言祈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還在,並沒有消失。”紫薇尊神說“還記得三萬年前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怎麼可能會忘?怎麼忘得掉?
三萬年前,神魔獸大戰因她而起,爲了停止延續一千年的大戰,她自毀真身,轉入輪迴,而在她自毀真身之前,告訴他,如果他還能找到她,並讓她再次愛上他的話,那麼,她便拋開一切,跟他一起。
“歷經三萬年,你確實做到了,她很愛你。”紫薇尊神說“我可以讓她回來,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她回來,那麼你。。。”是否就會消失呢?
“她是我,我也是她!”紫薇尊神說“我可以與她靈魂重合,由她控制這具身子。”
“什麼條件?”納蘭言祈知道,在紫薇尊神和百里晨曦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所以,他選擇百里晨曦。
“答應我,三萬年前的歷史不要重演。”這便是紫薇尊神唯一的心願,三萬年前那一幕,直到此時,依舊清晰,她不想那種伏屍百萬,血流成河的場景再出現在三萬年後的今天。
“好!”就算她不說,他也從不曾想過要讓當年的歷史重演。
“好好珍惜她。”紫薇尊神深深地看着納蘭言祈,道“她的性子,我很喜歡,雖然這具身體還有些弱,但我還是可以接受的,待她找到混沌紫薇,將其爲她所用時,便是她脫離柔體凡胎時。”
“恩!”納蘭言祈說“我會好好珍惜她。”
“鳳皇,再見!”話音落下,紫薇尊神走到不遠處的榻前,正欲去見百里晨曦,卻突然感覺一絲異常,她的心裡,頓時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紫薇尊神用神識一探,眉心頓時一擰“糟了。。。”
“怎麼了?是晨曦她。。。”納蘭言祈一聽紫薇尊神的話,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簡直無法想象,若是百里晨曦永遠消失,他會怎樣。
自百里晨曦將雕塑碎片插入心臟,納蘭言祈眼睜睜地看着她血染衣襟,無能爲力之時,他便後悔了,只可惜,他的覺悟太晚。
“她已經消失了。”紫薇尊神蹙着眉頭,道。
“什麼?”納蘭言祈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他一個失誤,真的就要永遠失去她了嗎?
不!絕不!他不能失去她!他是天地間最尊貴的三位尊神之一,他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以及無邊的法力,他一定還可以追回她來。就算是她靈魂破碎,他也要給她拼回來。
紫薇尊神看着納蘭言祈變幻的臉,眸子裡劃過一道暗沉的光,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她說“事情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聞言,納蘭言祈猛然擡頭,紫薇尊神說“我並沒有感覺到靈魂損毀,但卻失了她的蹤跡,若我猜測不錯的話,她是陷入夢厴域界了。”
“夢厴域界?”納蘭言祈眉心一擰,渾身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又是司徒夢蓮。”
納蘭言祈後悔不已,他怎麼就沒有先把司徒夢蓮那個女人給弄死?只可惜,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我去夢厴域界找她。”納蘭言祈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口。
“夢厴域界之大,你打算怎麼去找?”紫薇尊神說“你的修爲還未回覆到全盛時期,司徒夢蓮卻不同,夢厴域界是她的地盤。”頓了頓“還有,外面一天,夢厴域界三年,你與其進去夢厴域界,不如儘快毀掉夢厴域界,將她救出來。”
聽紫薇尊神這麼一說,納蘭言祈也覺得自己魯莽了,還不待他說什麼,紫薇尊神再次開口了,她說“夢厴域界還是由我去吧,現在,我便去尋她。”
“你要進夢厴域界?”納蘭言祈蹙起眉頭,雖然紫薇尊神與百里晨曦不同,前者只會讓司徒夢蓮躲開,後者會讓司徒夢蓮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但是,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用神識尋她,待感覺到她的所在,我再過去。”頓了頓“你可別忘了,我和她,本就是一體的。”
正如紫薇尊神所料,百里晨曦還真就是被司徒夢蓮給拖進了夢厴域界。
別看百里晨曦qin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靈魂歸於體內,但她並沒有真的放棄,畢竟,她愛納蘭言祈。
在她進入體內時,便與紫薇尊神碰個正着,或者說,是紫薇尊神正在等着她,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紫薇尊神只說了一句話“不論他的選擇是我,還是你,我都會與你靈魂重合,只是,他的選擇,決定我們誰能主導這具身體。”
百里晨曦知道,紫薇尊神是讓她等着,而她又確實不甘,所以,便在等着與紫薇尊神的再次見面,豈料,會被突然拉入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甚至連反應都不及,可想而知,對方的速度有多快。
百里晨曦置於一片黑暗中,渾身都警惕着。
“百里晨曦,是不是沒有想到?”突然,周圍一亮,司徒夢蓮緩緩走向百里晨曦,眼裡除了憤恨,便是毀滅。
“是你?”看到司徒夢蓮,百里晨曦反而鎮定了,腦海中靈光一閃,掃了一眼四周,繼而,肯定地說“這裡是夢厴域界。”
“看來,你知道的並不少。”司徒夢蓮笑道“你知道又如何?在整個夢厴哉界,我都佈下了結界,你,無處可逃。”
“你是九天之上的神,可我不是,況且,我已經將身體還給紫薇尊神了,你爲何還逮着我不放呢?”百里晨曦倒是納悶了,至少,現在她還不道紫薇尊神是怎樣強大的存在。
司徒夢蓮冷冷一笑,道“你所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豈是一句話便能解決的?我費盡心思才把你弄進來,你認爲我會輕易放過你?”
“呵呵……”百里晨曦冷笑出聲“聽你這話,是非置我於死地了?”
“要不,我何必費盡心思把你弄到夢厴域界?何必耗費那麼多靈力來佈下這個結界?”司徒夢蓮瞪着百里晨曦“當初讓你逃了,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逃?”
“想殺我?那也要看看你本事夠不夠了。”百里晨曦也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主,哪怕她明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司徒夢蓮的對手。
“今日,我便將你殺了,看你還怎麼狂妄。”司徒夢蓮就是恨百里晨曦,很恨,很恨。
“哈哈哈……”百里晨曦大笑出聲。
司徒夢蓮緊蹙眉頭“你笑什麼?死到臨頭了,還笑,一會兒,我讓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笑,自然是笑你沒種,笑你沒腦子。”百里晨曦說“你能把我弄到夢厴域界,說明你知道紫薇尊神迴歸,就算你不動,我也活不了,那你爲什麼又沒找她麻煩,反而把我弄到這裡來了?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你不敢動她,你也動不了她。”
“你喜歡鳳皇尊神,應該在三萬年前就是了吧?你恨我,無非也是恨我搶走了納蘭言祈,現在,你應該知道,他喜歡的人,一直都只是紫薇尊神而已……”
“你以爲你說這些,我就會放過你?”司徒夢蓮不待百里晨曦說完,便將其打斷。
百里晨曦哂然一笑“你未免也太得起自己了?我何曾說過要你放過?有那個必要嗎?我百里晨曦想要活命,只會靠自己。”
“沒有了鳳皇在身邊,我看你怎麼逃。”話音方落,司徒夢蓮便向百里晨曦發起了攻擊。
危險到來,百里晨曦的身子,永遠都比腦子的反應要快,司徒夢蓮一動,她也跟着動了。
一紅一黑兩道光芒相撞,頓時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強大的能量向兩邊擴散,波及甚遠,司徒夢蓮與百里晨曦同時退後,司徒夢蓮僅一步便穩住了身形,而百里晨曦足足退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且,她明顯地感覺到氣息翻涌,喉嚨一陣陣腥甜,只是,她強自壓了下去,將到口的血液生生嚥了回去,表面裝作是安然無事。
“百里晨曦,我倒是真小看了你。”司徒夢蓮眯起雙眸,冷冷地看着百里晨曦。
“那是你的問題。”百里晨曦一面回答司徒夢蓮,一面注視着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出一個最有利的逃跑之地。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司徒夢蓮再次向百里晨曦發起攻擊,擡手,便是一道黑色的光芒。
百里晨曦心下一驚,一面拉起魔法盾,一面運用土系魔法築起土之牆,更在同時退離當場。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點停頓,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司徒夢蓮也沒想到百里晨曦的反應可以如此靈敏,竟能躲開她的攻擊,一時,更氣得不行。
百里晨曦拋出火靈珠,一面艱難地與司徒夢蓮周旋,一面譏誚道“司徒夢蓮,你還真是可憐!”
“你說誰可憐?你馬上就要死在我手上了,你說誰可憐?”司徒夢蓮氣急,手下的動作頓時慢了一拍,百里晨曦看準這個時候,向司徒夢蓮扔出一道極強烈的火焰,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心裡很痛,五臟六腑都像被撕裂了般,一動,更是痛得厲害,令人直要昏厥過去。
直到此時,百里晨曦才知道人與神之間的區別有多大。當初的司徒夢蓮很強,可她終究是凡人,也會受傷,也會力竭,但現在的司徒夢蓮不會受傷,不會力竭,至少,她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百里晨曦很清楚,呆得越久,她死在司徒夢蓮手中的機會越大,還沒有得到納蘭言祈的答案,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去?
所以,她只能跑,只能不停地跑,拼着最後一絲力氣,也要逃出司徒夢蓮的視野。
在這個時候,百里晨曦無比慶幸自己平日的訓練,否則,她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力氣來支撐。
不得不說,百里晨曦抓的時機很準,分毫不差,待司徒夢蓮毀掉土之牆和魔法盾的時候,百里晨曦剛好逃出其視線,晚一分的話,百里晨曦便會再次落到司徒夢蓮手中,必死無疑。
百里晨曦不敢有絲毫停頓,拼命地往前跑,直到闖入一片森林,看到熟悉的景象,她才猛然停下腳步。
擡眸,掃過一圈,百里晨曦發現,這裡不是別處,正是西川大陸的魔林。
怎麼會這樣?百里晨曦心中疑惑,她現在分明就在靈川大陸,怎麼會置身於西川大陸的魔林?
不對!
百里晨曦心中警覺,她閉上眼,將心中的雜念去除,只留一片空靈,心平氣和了,才睜開眼睛。
令人驚奇的是,再次入眼的不再是西川大陸的魔林,而是靈川大陸的東城,而她正置身於城內的街頭。
繁華的街頭,來來往往的人羣,卻沒有人留意她一眼,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存在。
百里晨曦憑着記憶往煉藥公會走去,煉藥公會的門開着,她直接走了進去。
公會內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事情,她一路走過去,竟無一人跟她打招呼,似乎都沒有看到她一般。
百里晨曦心中的疑惑越發深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御青……”突然,御青等人的身影映入眼簾,百里晨曦立刻走了過去,開口喚道。
結果,迴應她的只是沒有迴應,彷彿御青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般。
百里晨曦不死心地看向一旁的冰靈“冰靈……”
得到的答案,依舊一樣。
“青青……”
“慕容……”
“蝶衣……”
百里晨曦把眼前的人都一一喚了一個遍,卻無一人回答她。
如果說方纔的魔林是假,那麼,眼前這個東城呢?難道也是假的?可她分明就什麼都沒想了,也沒有一絲雜念,爲何還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