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段時間,我已經爲你相看了十幾位女子了。過幾日,找個機會讓你見見她們。”勿箜的母親——皇甫玉開口道。
“……”勿箜依然不說話。
不知爲什麼,他有點抗拒。
以前,無論做什麼,都像是一個個任務,沒什麼願意或者不願意,只是平靜地執行。
可是,現在,他卻有點抗拒。
不知爲什麼,想到成婚,他的腦海裡不由浮現出月傾城的臉。
先前,鳳不驚說,他喜歡月傾城。
並詳細告訴他什麼是喜歡。
他一直慢慢體會他說的那些話,然後漸漸覺得,他說的好像是對的。
她開心,他便開心;她不開心,他也不開心。
時時刻刻想要見到她,想讓她開心,想要保護她,想要一直待在她身邊,想要實現她的一切願望,不想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他貌似真的喜歡上那個女子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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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未婚夫,她也一定不願意嫁給一個殺手。
即使她願意嫁給一個殺手,其他人也會反對。
因爲,鬼殿的婚姻從來都是內部選擇,如果他要選擇鬼殿外的女子,就必須退出鬼殿,他的父母一定不會同意。
或者,她拋棄家人進入鬼殿,成爲鬼殿的殺手,那麼,她的父母同樣也不可能同意。
勿箜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情緒低落。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出去了。”勿庸已經習慣自己兒子的沉默,自顧自說完,就擺了擺手道。
“……”勿箜回神,然後起身,大步出門。
……
出了父親的院落,勿箜本來帶着一絲呆怔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緊接着,他眸光一閃,往魔獄而去。
他必須儘快放出血月,如果血月出事,月傾城一定會恨他。
他不想讓她恨他。
……
魔獄。
巨大的樹木沖天而起,遮天蔽日。
上空,常年籠罩着各種顏色的霧氣。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籠罩在彩色霧氣中的巨大的黑色監獄,黝黑,陰森。
魔獄,是鬼殿用來訓練殺手和懲罰鬼殿罪人的地方。
裡邊魔獸橫行,沼澤密佈,瘴氣濃郁……
萬年之前,建立鬼殿的先人在那裡設了結界,並起名爲魔獄……
因爲魔獄的恐怖,一般無人會主動進入,所以,鬼殿的先人在魔獄周圍佈下的結界並不阻止外面的人進入,但是,一旦進入,除非是鬼帝親自打開結界,否則無法出來。
不過,後人爲了防止別人誤入或者發生什麼意外,在魔獄前方建立了一堵高牆,派護衛守着。
嗖!
勿箜越過高牆,向着魔獄飛掠而去,然後毫不猶豫地進入……
見是殿主,所以,高牆上守着的護衛也不敢阻攔。
……
魔獄森林。
一進去,勿箜就感覺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因爲周圍的樹木太過於高大且茂密,而且,上空籠罩着各式瘴氣,所以,樹林裡幾乎沒有陽光,光線極其暗淡。
地上,枯枝敗葉散發出腐敗的氣息。
察覺到他進來,一些低階魔獸紛紛逃離。
而不遠處,一些高階的魔獸發現闖入者,開始低低咆哮,發出威脅的信號。
勿箜表情沉靜,身子一躍,躍上一顆巨樹,然後拿出一支短笛放到嘴邊,開始吹奏。
笛聲幽幽飄向遠方,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聽起來有點幽怨。
這是勿箜召喚血月的信號,血月如果安全,聽到召喚,就會出現。
可惜,他一曲吹完,血月都沒有出現。
勿箜放下笛子,神情變得有點凝重。
凝眉思索片刻,勿箜身形一閃,繼續向森林深處飛掠。
片刻後,他在另一棵巨樹上停下,再次拿出短笛吹奏……
一曲吹罷,血月依然沒有出現。
勿箜毫不猶豫地繼續向森林深處移動……
如此再三,直到森林的中間地帶,他都沒有看到血月。
勿箜不放棄,繼續往森林深處移動……
勿箜的移動,驚動了很多高階的魔獸……
它們不斷地咆哮警告,並且蠢蠢欲動,準備撲殺這個闖入者。
可是,勿箜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和緊張,依然不停地向森林深處移動,並且不時停下來用笛聲召喚血月……
……
夜幕逐漸降臨。
鬼宮。
“什麼?!他進魔獄了?!”勿庸一臉詫異地看着面前的侍衛。
晚膳後,勿庸和妻子本來想叫勿箜看一下入選女子的畫像,沒想到,卻沒找到人。
於是立刻找人詢問。
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個答案。
“是的,殿主下午就進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侍衛帶着一絲憂慮道。
勿庸臉色沉了沉,然後立刻起身,出門,往魔獄飛掠而去。
……
魔獄森林。
勿庸一進去,就聽到了勿箜的笛聲。
夾雜在各種蟲鳴聲和魔獸的咆哮聲中,這種笛聲依然清晰。
勿庸聽得出來,勿箜是在召喚一個護法級別的人。
鬼殿召喚成員的笛聲,會根據身份的不同而有些微區別。
到底是誰這麼大面子,竟然讓他的兒子親自進來尋找?
勿庸皺了皺眉頭,朝着笛聲傳來的方向電射而去。
很快地,勿庸就找到了勿箜。
當看他到面前的景象時,本來冷沉的臉越發陰沉。
在他面前,勿箜正在與一羣毒牙狼纏鬥。
這羣毒牙狼一共有五十餘隻,深灰色的毛髮,泛着綠光的獠牙,眼神兇狠,咆哮陣陣,不停地向勿箜發起攻擊……
此時,勿箜漂亮的娃娃臉上滿是冰冷的殺意,出手毫不留情……
每次出手,必定有一頭毒牙狼非死即傷。
可是,這不僅沒有讓這羣狼羣退卻,反而越發地兇狠。
勿庸眸光一閃,飛身上前,迅速出擊。
砰砰砰!
砰砰砰!
勿庸每次一出手,都會讓至少三頭以上的毒牙狼非死即傷。
狼羣迅速被震懾,進攻的動作開始猶疑。
“嗷!!!!”
下一刻,領頭的毒牙狼仰天長嘯一聲,然後轉頭往森林深處逃去,其他毒牙狼也迅速緊跟而去。
“勿箜,你在這裡做什麼?!”勿庸也不追擊,而是轉頭,皺着眉看向勿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