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
“天痕,放棄吧,你知道的,我和你之間,不存在勝負,因爲只有我,對你的火焰完全免疫。”
“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可以輕而易舉殺了你身後所有士兵。”
“天痕,你再不收起火焰,我真的……要出手了。”
天痕在靈漓看不見的角度,悽然一笑,旋即,又變得冷漠,“我不會收起火焰的,除非我死。”
“天痕,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一直在逼我。”
“我沒有逼你,靈漓,我說過了,離開莫淵,我帶你走,否則,凡是一切與莫淵有關的人,我都要盡數毀去,靈漓,你對我的火焰免疫,但並不對武器免疫吧。”
天痕說完,從懷中拔出了一把匕首,“這把刀,是天晟王送給我的,我本是打算用它刺進莫淵的心臟,現在想來,靈漓,你就是他的心臟。”
“所以你要殺了我嗎,天痕?”
天痕沉默了,心中卻苦苦一笑,我怎麼可能會殺你啊,靈漓,怎麼可能捨得傷害你……
“出手吧靈漓,如若再不出手,你的士兵就要全部化爲火焰的灰燼了。”
靈漓低着頭,望着右手握着的魔劍。
終於會有這麼一天,她的劍上,要親自沾染上最親近之人的鮮血嗎。
“天痕,是不是隻有你死了,這一切,纔會結束?”
靈漓的聲音,沉的聽不出情緒。
天痕點點頭,“是。”
“那麼,好,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讓我親手來把這一切劃上句號吧。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憶把生活劃成一個圈,而我們在原地轉了無數次,無法解脫。她總是希望回到最初相識的地點,如果能夠再一次選擇的話,是不是他們就能活的更單純,愛的更純粹。
愛與被愛,始終受罪,一切都變了,一不小心,就再也回不去了。
靈漓擡起頭,舉起了劍,望着天痕,一行淚,無聲滑過臉龐,“天痕,你恨我嗎?”
“不,我怎麼會恨你。”
“爲什麼我們要相遇,如果不相遇,就不會有今天,這個時候我忽然很想念靈境聖師,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會避開你。”
天痕笑了,“但是我感謝命運,讓我在那一天遇見你,我想我最快樂的時光,莫過於從那一天開始的每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很想一直跟你聊天說笑,可是對不起。
很想和你一起看潮汐日落,可是對不起。
很想繼續喜歡你。
可是,對不起。
我愛你,但是你卻不愛我。
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替你做出最心痛的選擇,斬斷我們之間的所有糾纏,這樣,小不點,你就不會再徘徊於我和莫淵之間,痛苦萬分了。
我希望你開心,希望你一直快樂活下去,即使你的身邊,再沒我的陪伴。
“動手吧,靈漓。”
靈漓舉了劍,“對不起,天痕,我想,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天痕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是啊,都結束了。”
伴隨而來的,是劍插入心臟的絞痛。
血液從身體裡涌出去,呼吸開始漸漸微弱了。
但是很奇怪,在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很放鬆,一切都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