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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曉曉快被晃散架了，趕緊擺擺手哄着他：“好好好，答應，我都答應你還不行嗎？”
男人眼珠裡都是血絲，此刻看起來有些面目猙獰，聽了這句話，緊繃的神經纔像是正常了一些，一向波瀾不驚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你對着這個發誓。”
那張卡片落在她的手心，直接變成一枚銀白色的指環。
“這個，好奇怪啊，這個東西怎麼感覺那麼像戒指。”苟曉曉忽的臉紅了，沒明白這是個什麼套路。
“戴上去啊。”他低聲勸誘着。
“這個……”正在猶豫，苟曉曉卻摸到了一片的滑膩，“老大，你出汗了嗎？”
男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臉，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莫念竟然就這麼直接昏了過去。她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掌心，剛剛接觸過莫唸的位置，整個手掌都被鮮血染紅了。她一着急，掀開他身上的衣服，白大褂下的皮膚上全是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有的傷口很深，已經化膿變色。
“那個，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苟曉曉像是被誰打了一拳，緊緊地攥出那枚被稱作誓言的戒指。
“這個，回去再說吧。”楊蜀澤拉起顧夕瑤的手，“門都快沒了，咱們回去再研究這些怎麼樣？”
大門一點點消失，終於在最後一刻，辛迪和苟曉曉一起拖着莫念，五個人回到了現實。大家又狼狽又疲憊，一時間累的都沒了知覺，昏睡了很多個小時才緩過來。
莫唸的情況最爲嚴重，苟曉曉醒來的早，之後一直在牀邊守着他，直到他睜開眼。
男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她還在，吻上去之後才能確定：“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如假包換的。”少女羞紅了臉，也沒有躲閃，心裡想的卻是醒來後顧夕瑤對她說的那番話。
“本來我是覺得你們不合適的，就算是現在，我依然這麼覺的。”顧夕瑤關上門，將偷聽的楊蜀澤鎖在門外，“我跟他不一樣，哪怕我們有一天反目成仇分手了，我大小是個人氣偶像，他也欺負不着我。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莫唸了，或者莫念不喜歡你了，你想分手他不願意分手時，你怎麼辦呢？”
“怎麼可能呀。”苟曉曉完全不相信這種可能性，“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他，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歡我了……那我……”
是啊，那個時候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少女瘋狂搖頭：“不可能的，不會有那一天的。”
“但願不會吧。”顧夕瑤似乎透過她想到了什麼，“身份不對等對戀愛雙方是不公平的，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再愛他也不要忘記保護自己。本來我對他這個人很不放心的，但看着他爲了你，帶着滿身傷，一次又一次不要命的往危險裡闖，我覺得至少現在，他對你的確是真心的。”
“安啦安啦。”苟曉曉抱起自己的小姐妹，“我知道其實你目光長遠，想事情比我周到的多，每件事都是站在我的角度設身處地替我着想。其實就是這樣子，喜歡就是喜歡，他值得我冒險。”
此時看着莫念精雕細琢的面孔，她突然就覺得有點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的男人。
“戒指呢？”男人突然冷下臉來問她。
“戴上去了，然後就消失了。”女孩沮喪的伸出右手來，那裡空空蕩蕩，的確什麼痕跡都看不出來。
“那就是道具生效了。”再一次將她揉進懷裡，“跟我說說你去哪了？”
“我……”苟曉曉想了想，把地獄酒吧的事情按下去沒有講，但是說了黃泉路上公交車的事情，“所以我最後就坐同一輛車回來了，耽誤了一點時間。”
她想起那天上公交車上之後發生的事情。
公交車緩緩停下來，司機不可置信的看着站牌下的女孩子，和以前車上那些客人都不太一樣：“這車我開了三年了，黃泉始發站我每次都會停，但第一次真的遇到客人在這等車，你和別的客人還不太一樣。”
苟曉曉歸心似箭，但也心中好奇：“哪裡不一樣？”
“我跟這趟線十年了。”售票大媽狐疑的盯着她的影子，確定了大白天她的確有影子，這才肯解釋緣由，“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們這趟車上的客人，只有去路沒有來路。我記得你，之前在十字路口站上的車是吧，中途還被一個老頭拽下去過。所有乘客這輩子只能坐一次我們這趟車，但你不是，我第二次見你了。”
黃泉列車，當然不可能有人坐兩次，可苟曉曉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她只想回去，一定要見到莫念，這是她心裡唯一的想法。
“好了，開車吧。”售票大媽拍拍手，車門應聲而關，“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剛纔來的路上，我見到一對小情侶打架，一個老太太在路邊燒紙。煙太濃了，那一對小情侶就像得了失心瘋，直接往那大貨車身上撞啊。”
終於見到一個活人，大媽談性也來了，非要抓着她聊天，苟曉曉心裡咯噔，問道：“然後呢？那對小情侶……被車撞死了嗎？”
“何止是死了啊，簡直死的透透的啊。”大媽臉上浮現出後怕的表情，“我眼睜睜的看着啊，那個車過來的時候，那個女的就想把男的推出去。可是那個男的啊，力氣多大啊，反而把女的甩了出去。哎呀，作孽啊，太慘了，都變成肉餅了。男的身上倒是沒事，可見到這場面，當場就嚇瘋了呀。”
講到這裡時，莫念臥室裡的電視機開始定時播放整點新聞：……本市郊區十字路口車站附近發生一起嚴重車禍，一名女子當場身亡，同行男子有主觀故意傷害嫌疑，已被警方帶走調查。
這下苟曉曉終於安心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劉阿姨可以安心養胎，劉玉兒也能放心轉世了。
“對了，”莫念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抓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對，十三醫院的遺址，直接推平，一塊磚都不要剩下。楊叔叔，那裡風水不好，改成垃圾場最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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