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
兩聲呵斥同時響起,四十人立刻展開不同陣型,分爲兩隊,戰意濃濃,注視着對方,鬥志高昂!
“戰!”
“攻!”
兩邊不約而同,強勢而上,靈力飛濺,宛若浪花朵朵綻放,鋪天蓋地,排山倒海!
“砰——”
強悍之力撞擊到一起,罡風席捲,兩個大陣驟然震開,四十人猛然震散!
看到兩邊的對陣,衆人不禁唏噓,蘭家的實力竟然和邵家的不相上下,兩邊對陣,同時形成,同時破解,難道這一戰兩家要打成平手了不成?
要是平手,這該怎麼算?北宮家是贏了,他們兩家是平手,那不就沒有誰贏誰輸,要怎麼算?
其實,爲什麼邵家和蘭家還要比這一場,北宮家已經贏了,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進行下一場對決,不過要是這樣,就有失公平了,北宮家打兩場,他們兩家打一場,是有點不公平。
這場比試一開始,比的就是誰輸的最多誰就不能參加最後一輪的對決,像現在這樣,北宮家贏了兩場,邵家就算贏了,那也只是一場,蘭家輸了兩場,就是輸了兩次,這一輪比試,他們也就是輸了,第二場也是如此,稍微有點不同的就是第三場。
第三場搶擂臺,九個人,三個家族依次而上,只要一個家族穩坐擂臺,其它兩家就算數,然後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決戰。
邵延眼中閃過驚訝,甚至是不敢相信,蘭家列陣,和他們邵家可以做到不相上下,這些年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北宮家身上,倒是忽略了蘭家的崛起和強大。
但是他們也只能的到這裡,不能再放縱蘭家強大,這次的十年之約就讓他們徹底認輸,退出家族之間的競爭!
離夜靠在大椅上,慵懶眯起眼睛斜視着擂臺,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眼中情緒隱藏在眼皮之下。
第二場比劍術,是一對一的搏鬥,不可以使用靈力,她已經有人選了。
“爺爺。”離夜推了推北宮弒,繼續問道:“下一場你選的人還是先天天階吧?”
北宮弒點點頭,這是當然,現在的北宮家也就只有他和北宮奇是宗師,讓北宮奇這戰就出手,可不行,也只能是先天天階了。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北宮弒就會鬱悶,北宮家爲什麼不多幾個宗師,這樣哪裡還用得着一點一點仔細考慮,打量,不只是傷神,越想頭還越大。
“下一局的人選,交給我怎麼樣?”她也想看看羅剎的實力,羅剎在到北宮家以前,那種實打實的和魔獸對戰,是北宮家任何人都比不上的,這一戰,羅剎最合適。
“好。”北宮弒想都不想直接答應。
衆人滿頭黑線,陣陣嘆息,果然北宮弒疼孫如命,現在這種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北宮離夜,幾乎想都沒想。
還有北宮離夜到底在想什麼,北宮弒既然有了人選,幹嘛臨時換人,他要換誰打第二場?
所有人那叫一個好奇,有點期待第二輪比試快點到來,他們也想看看,北宮離夜臨時的決定,是要誰上去,實力如何?
琴宗思索看向離夜,眼中露出疑惑,這個少年,始終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若他不是北宮離夜只是個普通具有天賦的少年,這樣的人去了日月殿,也是一樁美事,只可惜,永遠沒有這個可能,他的身份不可能改變,北宮離夜就是北宮離夜!
木長老專心看着擂臺比試,緊張的看着邵家,這一場可一定要是邵家贏,琴宗大人和他大老遠從日月殿趕過來,可不是想看邵家認輸的樣子。
夙皇不知道日月殿的人爲什麼到這裡,那是他不知道邵家一直和日月殿有聯繫,他要是知道邵家和日月殿有聯繫,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重用邵家。
納蘭清羽手撐着下巴,歪頭注視着離夜,眼中含着淡淡笑意。
比試有什麼好看的,這場比試邵家肯定不會認輸,不管是用什麼手段,他們都會讓自己贏,再看下去有什麼意思。
“攻!”邵家人奮力強攻,看着鍥而不捨的蘭家人,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幾道銀光從邵家人袖中飛出,往前直逼而去,在太陽折射下,銀光幾乎看不見。
那是……離夜注意到閃爍的銀光,但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見,想看清楚也無處可循。
她扭頭看向納蘭清羽,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他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
納蘭清羽不留痕跡搖搖頭,剛纔那麼瞬間,銀光一閃而過,他也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總之,這場比試,邵家做了手腳就是了。
他也不知道,離夜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看來邵家是不打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了!
“戰!”靈力伴隨着銀光飛出,這樣更讓人看不見使出的暗器。
蘭家人奮力而上,才邁出一步,爲首的幾人突然倒地,口吐鮮血,看上去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怎麼回事!
一系列事情發生的太快,圍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蘭家人已經倒下,二十個人的陣,再也無法凝聚成形。
這場比試規則必須是二十個人的陣,一旦一人受傷,就算是敗,蘭家,敗!
邵延嚴重時韓國一絲陰毒笑意,看向蘭臨,抱了抱拳頭,“蘭家主,承讓了。”
蘭臨,是你要跟我爭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管是誰擋在邵家前進的面前,他都會不擇手段剷除掉,先是蘭家,再來……就該是北宮家了。
“客氣。”蘭臨憂心忡忡看着擂臺上,他擔心的不是這場比試的輸贏,而是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爹,沒事的,你先別擔心。”蘭御風從袖子裡面拿出小瓷瓶,臉上劃過一抹不捨,這可是離夜給他丹藥剩下的最後一瓶了。
“把這個給他們服下,很快就沒事了。”靈元丹啊,不過還是他們比較重要。
站在蘭御風身邊的人立刻接過瓷瓶,急忙走進人羣,所有人已經走下擂臺,只能去人羣裡尋找。
夙皇看到蘭御風的舉動,皺了皺眉頭,眼角餘光看向朱儲。
朱儲會意,立刻走向前一步,“蘭家主放心,皇上已經爲各位準備好療傷的地方,請。”
“謝皇上。”蘭臨起身抱拳,微微俯身。
第一輪比試結束,老者手持柺杖,慢步走上擂臺,露出樂呵呵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隙,彷彿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如此看來,第一輪輸的就是蘭家,勝者是北宮家,那便開始第二輪吧,比劍,切記,不可使用靈力,誰要是使用了靈力,便是棄權!還有,對手主動認輸,也不可以再攻擊,否則這場比試將會無效!”劍術的較量,用了靈力,那便不是劍術了。
圍觀的人滿意點點頭,這樣才公平,可以說現在不管是什麼等級都沒關係了,不可以使用靈力,等級再高也沒關係了,劍術好,贏了這場比試,那就是贏。
“這樣的比試倒是有趣,夙皇不介意日月殿什麼時候也借用這樣比試吧?”琴宗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辦法,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比試,只說贏和輸,中間的什麼事都沒有。
夙皇微笑着點頭,威嚴沉重的聲音傳出,“只要下次四國和日月殿的比試不是如此就好。”
“哈哈,夙皇說笑了,四國和日月殿的比試,還和以前一樣,不會變動。”他想變殿主也不準啊,儘管每次都是那樣,好歹也算是有看頭。
“第二輪比試,開始!”
一聲高呼,在萬人的場面,也能輕易傳進每個人耳中,讓他們清楚聽到。
邵家,蘭家,派出的人已經上場,衆人不由自主看向北宮離夜,剛剛他們還聽到這一輪是北宮離夜選人,不知道他會選誰,還真是期待。
“夜兒。”北宮弒低頭叫了叫,兩家的人已經上去了,現在該他們了。
離夜緩緩坐正身體,對於衆人的直視,她當做沒看見,玫瑰紅脣緩緩輕啓,“羅剎,你去。”
站在離夜身後的羅剎身體微微一怔,他?他去!
“去吧,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不用那麼在意輸贏。”太過在意輸贏,反而是一種牽絆,倒不如放手一搏,好好用自己的實力行事。
“是!”羅剎雙手抱拳,握了握手上的冰絕,他一定會贏!
一個護衛!不是北宮家子弟,這,這算什麼?
“北宮家主,他不過是北宮少主的護衛,並非北宮家的人。”邵延臉色一沉,連本家的人都不用上,北宮離夜這算什麼意思!
北宮弒差點炸起來,正要說話,清冷的聲音已經傳來。
“邵家主,你是不是氣糊塗了,羅剎都是我的護衛了,怎麼不是北宮家的人,非得姓北宮纔是北宮家的人,那我們倒要算算,剛纔比陣的時候,有幾個人姓邵?”離夜皮笑肉不笑看相邵延,不急不緩,一字一頓,異常清晰。
有幾個人姓邵,衆人忍俊不禁,就是啊,你邵延是不是管的也太寬了一點,人家只要是北宮家的人就行了,你管人家姓什麼,你們邵家的人還未必都姓邵呢!
天下還有誰不知道,夙皇扶持的邵家和蘭家,本家的人極少,大部分都是用金錢召集而成的高手,外家人佔了本家的三分之一,邵延還有連說人家不行北宮,就不是北宮家的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邵延咬咬牙,他只想着找北宮家的麻煩,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那就當小爺理解錯了邵家主的意思,不知道邵家主還有沒有其它意見,要是沒有,比試可以開始了。”離夜冷淡說道,臉上劃過一絲不耐煩。
紅蓮不屑輕哼瞪了一眼邵延,這個人類怎麼就那麼多話說,北宮家都遵從十年之約,給他們機會爭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比就比,不比就算了,說那麼多七七八八做什麼!
這樣的場合,它終於也能出來了,憋屈了一天啊,美中不足的就是離夜不准它說話,有琴宗在,它一說話,就露餡了。
邵延臉色微變,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目光移向擂臺。
“用冰絕劍上場,北宮家想不贏都難了吧?”
“不一定的,這又不是比靈力,比的是劍術,劍術不行,什麼都白搭,還是會輸的。”
“成爲北宮離夜的護衛也是一種福氣,冰絕說不要就不要了。”
“好歹那也是玄機城劍器排名第二的冰絕啊。”
……
玄機城的兵器,人盡皆知,那都是上品中的上品,極品中的極品,得到一把就該謝天謝地謝祖宗,可北宮離夜居然直接把它給了自己的護衛,他就不心疼嗎?他不心疼,他們看着都心疼啊!
看到羅剎手裡的冰絕,邵家比試者,和蘭家比試者,露出的是不同的情緒。
“邵家羅及,還請賜教。”
“蘭家蘭沐。”
“羅剎。”
羅剎?羅及臉上露出笑意,開口道:“看來我們是本家啊。”
“不,主子賜名羅剎,意爲鬼剎修羅!”羅剎漠然和套近乎的羅及拉開距離,本家,他只是叫羅剎,不是姓羅。
羅及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訕訕輕笑,轉身挪動步伐,眼中閃過陰毒的狠意。
蘭沐離他們最近,看到羅及臉上的尷尬,愣是忍了半天才忍下來。
這樣套近乎,羅剎根本就不領情,能擁有這麼冰冷的冰絕,還有那麼詭異嗜血的名字,怎麼會被邵家的人三言兩語套到近乎。
擂臺周圍的人表情幾近扭曲,憋的臉都紅了,有些乾脆大笑起來,不理會羅及臉上的尷尬,也不給他面子。
近乎沒套着,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人家叫羅剎,就非得姓羅麼!
離夜無聲嘆息,他們家羅剎還是這麼一板一眼,既然人家套近乎,怎麼只能讓人家碰一鼻子灰就算了,好歹也算算套近乎的利息,這近乎可不能白套。
第二輪比試的第一場,邵家和蘭家,蘭沐早早站在擂臺上,手中寶劍雖不如冰絕,但也是極品。
羅及慢步走到擂臺之上,目光盯着了蘭沐,閃爍出濃濃的殺意。
離夜若有所思注視着羅及,儘管他隱藏的極好,她還是能看出眼中暗藏的殺氣。
“請賜教!”羅及拔出手中長劍,殺氣濃濃,劍刃彷彿已經飲了上萬人的鮮血,閃爍出冰冷的嗜血,讓人不寒而慄。
靠擂臺比較近的人,直接打了冷顫,身影稍稍後退。
好可怕的劍,這個人竟然還能握在手上。
“離夜,這也是把殺伐之劍,但是和吾邪不同,吾邪那種殺氣,是與生俱來的,這個是殺了很多人凝聚而成的。”紅蓮小聲說道,這個人能把殺氣這麼重的劍握在手上,肯定不是弱者。
不過,和吾邪一比,就遜斃了,說不定到了吾邪面前,它就變成廢鐵了。
“我知道。”離夜淡淡回答,這麼重的殺氣,她坐在這裡都能感覺到,當然也知道天下不會有第二把吾邪。
蘭沐狠狠打了冷顫,看着羅及手上的劍,一絲無形的殺意環繞着脖子,彷彿隨時就會把他脖子扭斷。
蕭水寒看到羅及手上的長劍,臉上劃出一抹不屑,隨即收回目光。
“這是什麼劍,城主可知?”夙皇皺了皺眉頭,天下兵器,認識最全的就是玄機城。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羅及手上是什麼劍,只能問蕭水寒,儘管不知道他會不會回答,可他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拂他的面子。
蕭水寒睨視了一眼夙皇,面無表情收回目光,完全不打算回答。
夙皇臉上陣陣尷尬,正要再次開口,琴宗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它是一把兇劍,叫血葬。”
血葬,聽名字就知道它是由成千上萬的血成就的兇劍,這把劍,哪怕是冰絕也要畏懼三分,除非有人握着吾邪出現,否則邵家這一輪比試,已經註定是贏的了。
血葬劍!它就是血葬劍!
衆人恍然大悟點點頭,他們就說這劍不尋常,原來是兇劍中的聖品,血葬!
“廢鐵罷了。”蕭水寒冷冷吐出四個字。
廢鐵!衆人頓時被自己口水嗆到,廢鐵,好吧,這劍比不上吾邪,吾邪纔是天下第一的名劍。
夙皇這纔沒有接話,他算是知道了,不管自己說什麼,日月殿的人好歹還會回答兩句,蕭水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兩人劍術的交鋒已然開始,短短几招,羅及就佔了上風,蘭沐節節敗退。
蘭臨憂心忡忡嘆了口氣,難道真的不用開始比第三場就已經確定了嗎?蘭家連敗兩場,這第三場,也是岌岌可危,他們的實力就真比不上北宮家和邵家嗎?
“爹,纔開始,有什麼好嘆的。”蘭御風鎮定自若,心裡就是直打鼓。
邵家有血葬,北宮家有冰絕,就他們家是一把極品的普通劍,在兵器上他們已經輸了,氣勢上可不能輸!
“嗯。”蘭臨點點頭,沒錯,纔剛剛開始,有什麼可嘆的!
“破!”羅及以內力逼入血葬中,蘭沐踉蹌後退,好不容易站穩身體,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我輸了。”蘭沐嘆了口氣,沉聲說道,終究還是輸在了血葬的手上。
比劍術,他不會承認羅及比他厲害,他只是輸在劍上而已!
還是敗了!
蘭臨眼中露出一抹着急,接下來是北宮家和邵家,北宮家有冰絕在,應該不會輸給邵家。
離夜眯起雙眼,回想着想剛纔羅及手上的招式,眼中的冰冷越來越冷卻。
殺手,這個叫羅及的,是個殺手。
那一招一式,和她的雖然有點出入,但是招式的凌厲,招招奪命,一身的刺客身法,可以肯定他就是殺手!
“離夜,前段時間你不是教過羅剎劍術,和一些身法嗎?別擔心。”紅蓮冒着捱罵的危險,小心翼翼說道,那個人的確是很不對勁。
“我沒擔心。”離夜淡淡回答,頓了頓繼續道:“你不想被日月殿的人發現,最好什麼都別說。”
日月殿發現異火紅蓮,那她煉藥師的身份,那就不只是靈師四家知道,整個風啓大陸的人都會知道她是煉藥師了,就算想不到煉藥師那方面,天下誰不想得到異火,更何況這朵異火還是紅蓮。
紅蓮訕訕點頭,越發的厭惡琴宗,他要不是在這裡,離夜就會準它說話了,這個人真討厭。
羅剎慢慢走上擂臺,衆人目光一眨不眨,緊緊注視着擂臺,屏住呼吸,就怕錯過什麼,冰絕和血葬的對決,千載難逢,今天遇上當然要好好看看!
透明的劍身在陽光折射下,耀眼無比,握在羅剎手上彷彿他們就是一體。
銀色劍身,時而的閃過鋒芒寒光,淡淡殺意嫋嫋而起,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羅剎,羅及,各佔居一半的擂臺,手上的兵器沒動,他們已經先開戰!
兩人瞬間糾纏在一起,緊握着兵器,兵器發出“鏘鏘”擊打的聲音,劍氣以兩人爲中心,往四周散開,散發着兩道不同的光束。
銀光殺氣濃濃,白光冷氣顫顫,都是讓人不寒而慄。
羅剎咬緊牙關,他知道自己這一戰不能輸,主子儘管告訴他不要在意輸贏,但是他做不到,他必須要贏!也一定要贏!
求勝心切的羅剎,找找凌厲,進攻的猛而迅速,冰絕在他手上,簡單的動作,都變得莫名的複雜起來,那詭異的身法,更是讓人咂舌,嘆息不已。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招式,難怪北宮離夜會選他,這才幾招,已經佔上風了。”
“能成爲北宮離夜的護衛,肯定不是簡單人物。”誰不知道北宮離夜以前闖禍的程度,沒有一個實力突出的護衛,還真收拾不了他的爛攤子。
“看着看着,他孃的可不能眨眼,老子剛纔就閃神了一下,劍鋒立刻轉變,都沒看清楚是怎麼變的。”
“這種劍術實在是讓人佩服,佩服。”
衆人點頭輕嘆,都在爲羅剎叫好,好幾次都差點直接拍手了。
沒有人知道,羅剎的這一身劍術,都是離夜手把手教的,在離夜去歷練之前,她每天都花時間教羅剎,羅剎再去歷練,用了半年的時間,把招式融會貫通。
“夜兒,這套劍術,你一定要讓羅剎教會那些兔崽子!”北宮弒急忙說道,這一套劍術,要是北宮家的人學會,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好。”離夜笑着點點頭。
想學這套劍術,直接找她不就行了,不過她應該沒什麼空,讓羅剎教也好。
“砰——”
劍氣劃過,羅及狼狽躲開,凌厲的劍氣幾大在地上,擂臺上立刻出現一道猙獰的痕跡,讓人看了都覺得不寒而慄。
這一劍要是刺在人的身上,那個人不死也重傷,幸好是躲開了。
羅及憤怒瞪着招招凌厲的羅剎,心裡暗暗驚訝,這個人也是個刺客,還是刺客高手,這一身的身法,這麼熟練,竟然有刺客甘願成爲北宮離夜的護衛。
可不論怎麼樣,他都要打贏這場,哪怕是殺了這個人!
專心對戰的羅剎,完全不知道羅及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身完美的劍術,已經引來了羅及殺意。
“鏘!”
劍刃相撞,刺耳的聲音傳遍四方,劍氣不受控制往四周竄開,擂臺上早已是傷痕累累。
羅剎看着羅及的身影,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他迅速反抓住冰絕,整個人往前衝去,羅及迅速躲開,手中的血葬擋在身前。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一道刀刃劃破衣料聲音響起,淡淡血腥從擂臺上往四周散開。
誰受傷了?
衆人伸長了脖子往擂臺上看去,那點點的血腥已經很好說明有人手上了,還傷的不輕。
羅剎單膝半蹲着身體,握着冰絕,一滴鮮血順着冰絕上的暗紋,往劍尖劃落而去,滴到擂臺上。
羅及額上直冒冷汗,捂着肩上的傷口,臉色陣陣蒼白,剛纔要不是羅剎手下留情,把往他脖子上抹去的劍,改變了方向,現在他已經是一具屍體。
“你輸了。”羅剎站直身體,走到羅及面前,冰絕反手放在背後。
羅及咬咬牙,擡起頭,眼中閃爍出濃濃殺意,他緊緊握住手上血葬,重重一掌拍在地上,整個人騰空躍起,幾道細小的銀光從空中飛過,他迅速揮出血葬,銀光伴隨這那幾條細小的銀絲飛去,分不清楚哪個纔是銀絲。
離夜坐在椅子上,看着羅及手上的動作,眼中的冷笑,雙手緊握,正要起身,一隻大掌把她按住。
“小少爺,不可以。”北宮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離夜身邊,見她要起身,立刻阻止她。
小少爺現在要是出手,羅剎一定會不甘心,也會落邵延的話柄。
“奇叔,他們……”離夜說道一半的話突然頓住,目光冷冷看向邵延,他們又是來這招,好,很好!
面對離夜的目光,邵延微微一怔,北宮離夜看出來了什麼?這不可能,那種暗器使出來,根本無法看清楚,他要不是看到羅及的手法,也不知道已經使用出了暗器。
對於離夜的反常,衆人一陣疑惑,羅剎現在不是佔着上風,他急什麼?
幾近透明的銀光橫空飛過,筆直朝着羅剎而去,劍氣直逼,羅剎沒料到羅及會用這招,匆忙轉身,卻沒發現他轉身的地方,飛閃而過的幾道銀絲。
銀絲沒入,宛若一道沉重的打擊,羅剎猛地後退,吐出一口鮮血。
“呀!”羅及趁着機會,躍起身體,反手一劍劃過。
刀刃割破衣布的聲音響起,一道血痕從羅剎胸前劃過,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
“喝!”羅及得意露出笑容,看着羅剎幾近不能還手,又劃出一劍!
羅剎臉色驚變,他身上的力量怎麼都消失了,連劍都拿不起來,那他還怎麼贏,不,絕不!
“認不認輸!”羅及拿着血葬,目光陰冷走到羅剎面前,劍刃上的鮮血,迅速被吸收,血葬迫不及待想要喝血。
羅剎咬咬牙,踉蹌從地上站起來,眼中露出堅定的情緒,讓他認輸,不可能!
羅及反手一揮,剛站起來的羅剎,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噗!”羅剎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趴在地上。
“認不認輸!”羅及重複着同樣的四個字,然而換來的,不過是羅剎的一絲冷笑。
離夜噌的一下站起來,雙拳緊握,才忍住跳上擂臺的衝動,“邵家主,他已經輸了!”
他讓邵家的人出手暗算,在這麼多高手面前,就有一定把握不會讓人知道,該死,早知道這樣,這一輪,她就應該親自上去!
“北宮少主急什麼,他認輸了嗎?沒有,沒有認輸,比試就沒有結束。”邵延呵呵笑道,臉上盡顯得意。
北宮離夜,這纔是開始,是他自己不認輸的,既然這個護衛這麼忠心,也是時候換一個了。
“羅剎,我命令你!認輸!”離夜冷冷呵斥道,看到羅剎身上的鮮紅,頓時紅了眼,嗜血目光,彷彿要屠盡天下!
納蘭清羽冷清淡然的表情逐漸消失,看着離夜,他已經準備好隨時出手。
“不,主子,羅剎能有今天,都是主子給的,不能輸!”他輸了北宮家就危險了一分,怎能讓主子和北宮家有半點機會承受危險,所以,他不能輸!
“還不認輸!”羅及又是一劍揮落,這一劍刺入羅剎肩頭。
圍觀的人頓時怒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吃人的表情。
夙皇遲疑看了看北宮弒,再看看北宮離夜,輕咳一聲,“夙老,是否能結束了?”
總不能讓好好的比試死一個人,而且北宮離夜的神情好像在說,這個叫羅剎的要是死了,她就殺光邵家所有人!
手拿柺杖的老者臉上也是怒火滔滔,卻還是咬咬牙,“皇上,十年前就約定好了,第二場比試,必須要對手認輸,才能結束。”
這怎麼能更改,北宮弒當年也是同意了的。
“這……”
“我靠!羅剎站起來,虐死他,用靈力!虐他!”
“老子都看不下去了,人家不認輸,你就給人家一劍,勝之不武!”
“他孃的你算什麼東西,趕緊滾下去,不然老子宰了你!”
……
上萬人怒吼的聲音直接把夙皇的聲音蓋了過去,強者爲尊,肉弱強食,可也不是這麼強食的!
這明擺了就是報復,什麼認不認輸,明知道他不會認輸,竟然還動手!
羅及臉色難堪環視了四周一眼,他有什麼不對,羅剎沒有認輸,就能任他宰割,哪怕是死了,他沒說出一個輸字,那便是不是輸!
“這一劍,就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了。”羅及冷冷一笑,讓這麼多人嘲諷他,不殺了羅剎,他怎麼能忍受!
羅剎咬咬牙,無力躺在地上,看着羅及長劍落下,卻無能爲力。
“哼!”羅及冷冷一笑,長劍揮落,直接砍向羅剎。
湛藍色光束橫空劃過,冰冷的殺氣,只是掠過,衆人就已經顫抖不已,畏懼恐慌在心裡蔓延而出。
血葬眼看着就要刺進羅剎胸前,衆人只看到一道湛藍色光束劃過,只聽到“鏘”的一聲,排名前茅的兇劍,就這麼攔腰折斷,瞬間成了兩半。
北宮弒咬咬牙,臉紅耳赤忍着怒火,要不是離夜出手,又礙於身份,他早就一巴掌把那什麼羅及拍死!
你他媽也太過分了,贏了就贏了,有什麼可得意!贏了還要出手傷人,當老子死的!
納蘭清羽看到光束,嘴角扯出淡淡笑意,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他就知道,夜兒不會袖手旁觀。
蕭水寒看到折斷的血葬,冷冷一哼,眼中再次閃過一抹不屑。
什麼!血葬斷了!怎麼會斷了!
“是誰!”羅及握着半截血葬,臉上的情緒,都快要噴火了。
北宮奇握了握雙拳,也不再阻止離夜,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彷彿隨時會爆發。
白色身影如閃電一般走過,瞬間出現在擂臺上,白衣少年雙手負在身後,盤旋在空中的湛藍色光束,立刻飛到她面前,化作劍形。
“北宮離夜!你這是違反規則的!”羅及臉上表情僵了僵,隨即強勢呵斥道。
離夜伸手抓過浮在空中吾邪,鬼魅身影眨眼出現在了想羅及面前,吾邪指着他的喉嚨。
“小爺已經違反了一條規則,不介意再違反一條,你要試試嗎?”羅及,很好,邵延如此,他們之間又多了一筆賬,她一定會好好跟他們算清楚!
羅剎只是想讓是北宮家多一分勝算而已,只是這麼簡單,他不肯認輸,也已經輸了,邵家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公報私仇!
羅及臉色驚變,只是被離夜手上的劍指着,他竟然覺得恐懼不已,整個人像是掉進冰窖,動彈不得。
“哈哈!北宮離夜霸氣!”
“就該這麼做!”
“老子支持北宮少主!”
“太他孃的解氣了!”
……
離夜的舉動,引起了無數人的應和,比試場地,瞬間變成了一個吵雜的菜市場,而每一個聲音,都是支持北宮離夜的!
貴賓席上,每個人臉色都有變化,看着邵延,多數人都有些惱怒。
好好的一場比試,贏了一場而已,邵延這麼猖狂做什麼,現在好了,衆怒難平。
“北宮少主,他沒有認輸。”邵延握了握拳頭,扯出一抹笑容,血葬被一分爲二,這怎麼會,離夜手上的兵器,是什麼,怎麼砍血葬,就跟砍蘿蔔一樣!
“羅剎,當小爺是主子,就給我認輸!”離夜扭頭看着虛軟無力的羅剎,她一定會弄清楚那幾根銀絲是什麼東西!
羅剎張了張嘴,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離夜認真的表情,他咬牙吐出三個字,“我認輸!”
可是他不甘心!
離夜收起吾邪,轉身走到羅剎身邊,拿出一枚靈元丹塞入他嘴中,藥香沁人心脾,暖意從心裡蔓延,丹田處靈力蔓延至四肢百骸,鮮血停止溢出,而傷口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怎麼樣?”離夜沉聲問道,他臉上看起來還是很差,那幾道銀光是什麼東西!
“沒力。”這就跟回到了手腳筋被挑斷的時候,他竟然再一次承受了這樣的侮辱,邵家,他一定要找邵家算賬!
感受到羅剎的憤怒,離夜淡淡說道:“小爺不會放過他們。”
羅剎微微一怔,不管什麼時候主子都沒放棄他,他怎麼能放棄自己!
“把他送回北宮家。”離夜起身叫道,迅速好幾個人跑上來,擡起羅剎就往北宮家方向跑去。
來不及跑上去的人,惋惜嘆了口氣,他們也想幫忙,鐵錚錚的漢子啊!
離夜慢步走到擂臺前,握緊手中吾邪,指着坐在貴賓席上的邵延,“邵家主,別以爲小爺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最好別讓小爺查出點什麼,不然,天地作證!我定會滅了你邵家!”
滅了你的邵家!滅了你的邵家!滅了你的邵家!
偌大比試場地,頓時一片寂靜,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他說,天地作證,定會滅了你的邵家!
天地作證,邵家是做了什麼,能讓北宮離夜,說這種話,要邵家真的做了什麼,邵家真的會被北宮離夜滅了嗎?
邵延雙手握緊,注視着離夜,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他整顆心都緊張了起來,他竟然擔心北宮離夜會查出什麼來。
天地爲證,滅了他邵家!?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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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離夜的後果,那可不是鬧着完的,邵家岌岌可危,就祈禱着離夜別查出點什麼,否則,天地爲證,定會滅了邵家!
嘿嘿嘿,麼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