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夜步步靠近,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他前進的腳步。
乾護法站在不遠處,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他,此時也變得緊張不已。
北宮離夜,可能嗎?
月兮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神情慵懶迷離,眸光中透着柔情嫵媚,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萬種。
所有人都看着離夜,看着她的手慢慢擡起,慢慢靠近圖騰。
離夜無語往圖騰房走去,身後灼熱的目光讓她渾身都不舒服,眉頭微蹙,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擡起右手,她伸出手戳碰着圖騰,手指輕撫在圖騰的圖紋上,沙丘並不是腳下的沙子那麼鬆散,觸碰上去,就像是堅硬的岩石。
圖騰印在上面,一道道凹槽很是明顯,只是離夜的輕觸,並沒有讓圖騰有反應。
“奇怪了,離夜,這個圖騰怎麼沒有什麼反應,明明剛剛在那個洞裡的時候,碰了一下就可以了。”紅蓮不解說道。
明明看上去一模一樣,怎麼這個就不行了,還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離夜收回手,轉身往後看去,然後聳聳肩,表示她也不行。
圖騰儘管是一樣,可意義就很不同了,裡面的只是讓她出來,而這個,也許這個的後面,就是神品之物,又或者是這片沙漠的出口。
見離夜也不行,衆人儘管有些失望,可同時也鬆了口氣。
他們剛剛在想着,要是北宮離夜可以的話,是不是就相當於神品之物認可他,現在他也不行,應該就不是這樣的。
誰也打不開這個圖騰,他們也無法走出這裡,用什麼辦法走出去都不知道。
“你都不行,看來真的是沒辦法了。”西陵雲無奈看着離夜,然後歪着頭想了想。
不對啊,是誰說碰了圖騰說不定能打開這裡的!?
“觸摸圖騰能打開這裡,誰說的?”離夜額角滑下一滴汗珠,這個辦法,真不怎麼樣。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茫然。
對了,這件事是誰說的來着?
好像是他們一開始只是猜測,從觸摸開始,到滴血,一直在試,貌似這一直是他們的猜測,不是真的可以啊!
衆人臉上茫然的樣子,離夜無語了,他們自己都不能確定,就開始弄個這些,還真是……
“北宮少主,難道你也沒辦法嗎?”古火嘆息問道,北宮離夜都沒辦法麼?
離夜挑眉看向古火,雙手攤開,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微笑道:“古火族長,你對我也太自信了吧,我北宮離夜又不是萬能的。”
這裡前輩那麼多,古火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幹嘛?
“可是北宮家族沒有你,是萬萬不能的。”古火輕笑道,她是想看,這個少年還能創造出多少不可能的事。
她知道北宮離夜是什麼人,從玄機城到這裡,儘管不能說全部瞭解,對他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而北宮離夜自己,不是一直都在可能的事情。
“謝謝誇獎。”離夜聳了聳肩,轉身看向圖騰,眼中戲謔有那麼瞬間的消失,然後立即恢復,沒有任何人發現。
圖騰,三足鼎,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她稍稍轉身,在衆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從儲物手鐲裡,把三足鼎拿出來。
三足鼎拿在手上的瞬間,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從藥鼎一閃而過。
突然,離夜剛剛手指碰觸到的地方,轟然綻放出一縷光彩,金色光芒炫耀奪目,在金色烈日下,更爲動人。
離夜詫異看着發出光芒的騰紋,三足鼎拿出來以後,她剛剛碰過的地方,有反應了!
發生什麼事了?
一縷光芒滲透而出,所有人伸長脖子看去,可離夜的身影,剛好擋在那發光的圖騰面前,他們只能看到耀眼金紅光芒,無法看到更多。
藥宗雙手一抖,神情突然變得緊繃起來,注視着從離夜面前滲透出金紅色光芒,臉上露出詫異。
“這是……”
看到藥宗突然變得激動,所有人頓時把目光挪到藥宗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藥宗慢慢靠近,離夜感覺到身後有人走來,立刻把三足鼎放進儲物手鐲裡,稍稍側步,將點亮的騰紋顯露在人前。
騰紋順着凹陷的痕跡,一點點蔓延開來,如同河水順流而過,按照早已確定好的軌跡,往大海匯去。
光芒一點點變得耀眼奪目,藥宗臉上的表情也更爲精彩,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麼,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藥宗,發生什麼事了?”乾護法開口問道,能讓藥宗如此興奮的事,不多。
藥宗看着被點亮的圖騰,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就怕錯過一點,就會遺憾終生。
“藥鼎,傳說中的兩種藥鼎之一混元聖鼎的圖騰!”他一直覺得眼熟,不知道這個圖騰在什麼地方見過,現在想起來了。
混元聖鼎,這是混元聖鼎的鼎身圖紋,神品,當真是神品之物,而且是極好的神品之物,難怪能讓他們進入到這裡。
混元聖鼎?
這下不只是那些不懂丹藥的人疑惑了,就連離夜臉上也露出不解的事情。
她雖然是煉藥師,也擁有丹神訣,但是這混元聖鼎,丹神訣上面沒有任何記載,至少她目前看到是這樣。
反倒是清羽上次跟他說過,九鳳鼎還有靈神鼎,那都是絕好的藥鼎,她曾經以爲手上的藥鼎,說不定會是其中之一,可她看到靈神鼎的形狀,就知道不是。
現在還出現什麼兩大藥鼎,還是傳說中,藥宗在丹藥方面的事,比清羽知道多點,也沒什麼可奇怪。
不過藥鼎這方面,丹神訣記錄的很少,每次開啓新篇章,只有一兩樣,對藥鼎的認知,也只是取決丹神訣上有多少。
比如現在,丹神訣上,並沒有藥宗說的,傳說中的兩大藥鼎,上次清羽說的是天下間。
傳說說不定只是傳說,而天下間,那是已經出現過,人們所知道的,兩者又是不同。
“混元聖鼎?”月兮嚼着四個字,臉上神情彷彿是在品嚐什麼佳餚似的。
藥宗看到所有人臉上迷茫的樣子,一下子變得得意洋洋起來,雙手負在身後,慢慢走向一點點亮起的圖騰。
“傳說中有兩大藥鼎,天下間存的也有兩大藥鼎,儘管都是煉藥師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是傳說中這的兩件藥鼎,和天下間存在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差別。
兩大藥鼎一樣是混元聖鼎,聽說它能容納煉製天地萬物,而且它所煉製出來的,最低等級的丹藥,品級是神品。”藥宗說完,目光在衆人臉上掃視了一眼,露出深意的笑容。
最低品級都是神品,也就是能煉製出比神品更高等級的丹藥。
離夜低頭摸了摸鼻子,無聲看了一眼藥宗。
他說的真的是混元聖鼎真正的作用嗎?不過也許對藥宗說來應該是。
衆人的反應和離夜不同,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藥宗。
最低等級丹藥,神品!
傳說中的神品!
西陵雲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看了一眼藥宗,又在賣弄了。
以前他也以爲,神品丹藥,可能是仰望不到的高度,自從見到北宮離夜,他就不這麼想了。
“藥宗大人,你說的不會是,混元聖鼎在煉製不出神品丹藥人手上的作用吧?”西陵雲不客氣的問道,公子如玉,風度翩翩,指的應該就是他了。
藥宗興奮的表情,突然僵住,臉頰稍稍一抖,奮力扯出一抹笑容。
看到藥宗臉上細節的變化,所有人瞭然點頭,原來是這樣!
藥宗臉上一陣羞紅,他忿忿瞪了一眼西陵雲,不滿道:“西陵皇子,本宗是煉不出神品丹藥,可在風啓大陸,只有我一個人,能煉製出接近神品等級的丹藥!”
說完,藥宗還不忘自信擡起下巴,抖了抖身體,煉藥師的高傲,不容任何人侮辱。
“那也只是接近。”西陵諾笑着搖搖頭,接近和真正的神品丹藥,差遠了。
藥宗怒了,他是煉藥師,什麼時候讓兩個黃頭小子嘲笑他的丹藥品級!
“神品,那是傳說中的存在,沒有誰能煉製出神品!”藥宗說的非常果斷,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活像是吃了好幾只蒼蠅。
沒有人?不見得吧!
西陵雲目光從藥宗身邊,默不作聲的少年身上劃過。
不就是有,還就在他身邊。
“是嗎?”西陵雲沒有再繼續爭辯下去。
離夜不想讓人家知道她煉藥師的身份,還是不說的好,而且日月殿面前,表明自己煉藥師的身份,品級還是神品,日月殿對他就會更記恨。
現在日月殿的人,無時不刻不在找機會對付離夜,他們要再知道離夜還是神品煉藥師。
只怕這天下都要亂了,日月殿會不惜一切,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還有一樣是什麼?”離夜突然出聲,這樣是混元聖鼎,那另外一樣呢?
藥宗重重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離夜,才又繼續道:“另外一樣,聽說是一個煉製出前所未有丹藥的煉藥師所得。
這藥鼎和他息息相關,上面記載的是,人亡鼎毀,所以並不知道這東西,還在不在。”
人亡鼎毀,一個人的壽命有限,那鼎就不知道存不存在了。
離夜若有所思點點頭,轉身看向逐漸圓滿的圖騰,嘴角勾起弧度。
混元聖鼎!
圖騰照耀,耀眼奪目,在這片天地間,展露着它所有的鋒芒,金紅交錯的光芒,煞是好看,照映在所有人身上。
圖騰中間裂開一道縫隙,面前堅固如石的沙丘壁上,顯露出兩扇厚厚的門。
出現了!通道!
所有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在大門打開的瞬間,他們蜂擁而上,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問題,剛剛毫無反應的圖騰,突然之間光芒大作,還出現兩扇門。
他們此時心裡想的,全是神品之物,怎麼還會去想這些。
離夜站在一旁,看着他們走進去,也不着急。
風千和羅剎藍家三兄弟他們幾個,走到離夜身邊,看着走進去的人,一齊輕咳一聲。
“少城主,剛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風千用兩個人的聲音詢問道,他想不明白,這個地方,爲什麼突然就打開了。
當時少城主就站在面前,除了少城主做了什麼,他想不出第二個。
站在離夜身邊多人,紛紛點點頭,他們都是這麼認爲的,肯定是離夜做了什麼!
“只是有點奇怪。”離夜輕描淡寫回答,目光看向藥宗。
能成爲日月殿藥宗,也不是吹的,這種事情也知道。
這個藥宗,也不是什麼用處都沒有。
藥宗眼角餘光看到離夜看了自己一眼,得意輕哼一聲,彷彿在說,煉藥師這方面的事情,天下還有幾個人比的上我。
乾護法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看着藥宗,這個藥宗知道的還挺多。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東方白衣笑盈盈道,首先走進大門之內。
然後四國的人一一走進去,日月殿一直等到最後,看到裡面沒出什麼事,才慢慢走進去。
原本興奮的一羣人,走進大門以後頓時失望了,滿臉笑容僵住,整個人都呆滯了。
裡面什麼都沒有,山壁,雜草,陰暗,潮溼。
這種地方,很難想象會有神品之物。
“你們不要亂碰,要是碰到什麼,遇到危險就麻煩了。”藥宗走進來,也不看周圍什麼情況,急忙說道。
所有人無聲看向放藥宗,這種地方,他們就算想碰,也不知道碰什麼地方吧?
離夜看了一眼藥宗,雙手負在身後,大步往前走去。
“我們走。”他們不走就算了。
還要猶豫要不要走的一行人,看到離夜他們走進去,臉上的神情,好像又燃起了希望。
就在他們想跟進去的之時,藥宗帶着日月殿的人,急急忙忙跟上去。
“真是無語,他剛纔還要說不要亂碰。”龍子筠鄙夷看着藥宗,這就是拿起巴掌打自己臉的典型。
看到離夜走了,他就急急忙忙跟上去,不就是擔心離夜得到神品之物。
“沒辦法,你要想想,藥宗是煉藥師,他對藥鼎有多渴望。”東方紅袖扯出淡笑,他只怕迫不及待想要找到混元聖鼎,這樣就能煉製出神品丹藥。
西陵雲不以爲然道,“混元聖鼎在他手上,也是浪費。”
說着,他大不跟上去,眉頭稍稍皺起。
這要像藥宗說的,對藥鼎志在必得的人,就不只是藥宗,北宮離夜也許更想要。
他的確也需要一個更好的藥鼎,上次煉藥,就是藥鼎太差,差點被藥宗發現,有個好的藥鼎,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神品,像藥宗這種煉不出神品丹藥的人,拿着混元聖都能煉製出神品丹藥,不知道北宮離夜拿在手上,能煉製出什麼丹藥來?
幾個人站在身後,看着西陵雲走遠的背影,一陣狐疑。
拿在藥宗手上都是浪費!?
離夜大步走在前面,兩邊是佈滿雜草的山壁,中間窄小的通道,一次只允許一個人走過。
大隊人馬跟在後面着急也於事無補,現在想要追趕到前面,是不可能的了。
跟在身後的人,不禁開始後悔,剛開始爲什麼會猶豫,這樣走在前面的不就是他們,到時候得到最先有可能得到神品之物的,也是他們。
走在前面的離夜,警惕看着兩邊牆壁,在這種地方,雖然說最不可能襲擊,但也是最危險的。
走路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要是有點什麼事,誰又能第一時間反應。
“風千,讓他們小心點,手不要碰山壁,最好不要去碰那些雜草。”離夜沉聲說道,這個地方越看遇怪。
陰暗潮溼的地方,也比較容易長一些毒草,總之算起來,就是太危險。
風千點點頭,轉身告訴身後的人,一個接着一個。
離夜讓風千告訴他們這隊人不要亂碰東西,藥宗也在同時,囑咐着日月殿的人。
“這些雜草是越來越多了。”
“走吧走吧。”
“吵什麼吵,砍了不就行嗎?”
砍了!
日月殿身後的一隊人眼中閃過光亮,然後立馬拿出自己的兵器,往山壁上砍去。
草葉亂飛,草汁飛濺,沒有誰去理會,前面有人砍雜草,後面的人走起來也就通暢了很多。
通道不知道有多長,他們就這麼一直往前走,沒有人注意到,那些砍伐着雜草的人,速度逐漸變得遲緩,腳下步伐也變得踉蹌。
“砰!”第一個人往前面倒去,往前走的人,立刻停下步伐。
“這是怎麼了?”那一隊的人緊張詢問,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昏暗中,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臂,剛剛那些雜草落在手上的地方,現在紅腫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變成紫色。
“有毒!”他驚悚擡頭看着兩壁,腦中頓時一個激靈。
北宮離夜知道,日月殿也知道,所有他們纔沒碰石壁,只是走過而已。
那人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然後身體上,紫色快速蔓延,而地上躺着的人,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變成一具白骨,再過一會,連白骨都隨之消失。
兩邊的人猛地退開,驚悚看着地上躺着人,消失了,消失!
緊接着一個隨着一個,慢慢倒下,然後化作白骨,最後消失。
是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臉上一陣驚悚,急忙往身後叫去,“不要碰雜草!”
這東西,碰不得!
後面的人立即緊張起來,本來看上去沒什麼的雜草,此時在他們眼裡,就跟蛇蠍差不多。
那人的話剛剛落下,緊接着一個接着一個聲音響起,都是倒下的聲音。
“這草還真夠毒的。”
“不要去碰了。”
“想死的就多碰點,媽的,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
一羣低咒的人,就這麼兢兢戰戰往前走,不要被雜草割傷,不要碰到它的草汁。
身後的動靜傳來,風千遲疑開口問道:“少主,你是怎麼看出來草有毒?”
這就跟普通的野草沒什麼兩樣,可毒性也太恐怖了。
離夜不急不緩往前面走着,小心避免碰到草葉,緩緩開口:“我沒看出來這是什麼藥草,只不過是信了藥宗的話,想到這是藥鼎製造出來的地方。”
嘖,該是什麼樣的藥鼎,還能弄出這麼個地方,又或者,是有人幫藥鼎弄出這麼個地方。
這要真是藥鼎,周邊的草,肯定不會簡單,事實證明,有這種想法是對了。
不過……既然這裡的神品之物是混元聖鼎,那她手上這個是什麼?
上面也有混元聖鼎的圖騰,只是殘缺了幾塊。
到底有什麼聯繫?
白皙手指摩擦着下巴,現在一下子,她也沒辦法確定,是不是藥宗說的混元聖鼎。
這一切,等到找到神品之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風千跟在離夜身後,他好像懂了,好像又沒具體明白,他們鑄造兵器的人不懂煉藥師的事。
“總之,越後面越小心,你們要是還剩下丹藥,最好吃一顆。”離夜憂心忡忡道,這條路,看上去簡單,實際上可不簡單。
最後能有幾個人順利在這條路上走過,還不知道,小心一點總沒錯。
“是。”風千沉聲應道。
離夜他們在前面聽到了動靜,凌劍鋒他們幾個走在後面的,當然也聽到了,他們無比慶幸當初沒有行動。
他們剛剛要是動了,現在只怕下場跟那些人一樣了。
“現在們最好什麼都別碰,小心點。”凌劍鋒難得的嚴肅,走在前面,手上還不忘拉着南門紫竹。
“知道了。”東方白衣和西嶺雲他們幾個點點頭。
現在突然有點後悔,北宮離夜走到前面的去的時候,他們應該立刻跟上去。
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北宮離夜想告訴他們什麼,可距離太遠。
“龍子筠,你現在離離夜夠遠了吧?”南門紫竹調侃道,這傢伙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
龍子筠嘟了嘟嘴巴,沒理南門紫竹,隨即嘆了口氣,“父皇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我現在奇怪的是,聽說納蘭清羽也到地麟國了,怎麼不見他來?”東方白衣不解問道,納蘭清羽的心思,每一個人能猜到。
東方紅袖看了看東方白衣,遲疑道:“大哥,皇上沒告訴你,納蘭清羽曾經去過皇宮嗎?”
東方白衣狐疑看着東方紅袖,還有這種事?
“當時我剛好在,不過沒看清楚納蘭清羽的樣子就是了。”東方紅袖聳聳肩,等於沒見過。
南門紫竹猛地轉身,看了一眼龍子筠,“不會是納蘭清羽做了什麼吧?”
“沒有,就說路過,看到風景不錯。”東方紅袖滿頭黑線道,皇上臉上當時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南門紫竹停了下來,嘴角不停抽搐,“就這樣?”
納蘭清羽還真是個怪人,比北宮離夜還怪。
“走的時候隨口問了一聲,北宮離夜和地麟國熟麼?”真的是隨口提了一句,然後就走了,甚至沒有多留。
只是這樣!
龍子筠差點沒跳起來,只是這樣,父皇就讓他和離夜保持三步的距離!
南門紫竹他們幾個聽了也是滿頭黑線,原因居然只是這樣。
“這種事,你告訴我們,不擔心你大哥說於理不合?”西陵雲調侃道,這應該屬於皇家*了吧。
東方紅袖突然愣住,稍稍轉頭看了一眼東方白衣,嘿嘿笑道:“大哥,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不是秘密,也不是什麼*。
“你說都說了。”東方白衣白了東方紅袖一眼。
他這個妹妹,家族的事情,她處理的井井有條,就是藏不出心思,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像當初在天龍國帝都,想都不想,就直接去挑釁北宮離夜。
現在還是這樣,要是她這性子改改,他也放心把家族交給她。
“就是,反正不是什麼大事。”西陵諾應和道,又不是皇家機密,軍政大事,說了也沒什麼。
東方白衣蹙眉看了看他們幾個,有個時候他真發現,他們太熟了,一點都不像四個不同國家的皇子少主。
“你們幾個夠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凌劍鋒目光犀利看向身後,狠狠瞪了他們幾個一眼,他一個人在前面盯着,他們就這麼放心?
西陵諾他們幾個訕訕輕笑,沒有再說話,剛剛他們就是好奇了一下下,沒什麼的。
夙凌雲皺眉在他們幾個中間掃視,他們三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如此歡快的一幕,誰會相信,四國不團結而且還勾心鬥角。
這些談話,除了他們幾個外,其他人沒幾個人聽到,凌劍鋒他們算是走在最後,前面有護衛,後面也有護衛,所以他們說什麼,其他人也聽不到,更何況他們的聲音不是很大。
儘管有聊天,警惕一直沒有放鬆過,這種地方,誰也不會放鬆警惕。
一行人繼續在幽暗的山壁中間走過,倒下的人數逐漸增多,他們沒有再觸碰雜草,還是不斷有人倒下。
一下子,山壁間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每個人看周圍的目光都變得不同了。
雙眼中充斥着血紅,好像看到誰,都像是看到自己這輩子最大的仇人,有些人更是直接拔刀相向,雙方很快就打起來了。
這樣的氣氛,彷彿能夠渲染,一個人如此,就有兩個人如此,山壁中間,很快就響起毆打的聲音,而且是自相殘殺,對待自己的人,像對待仇人一樣。
身後的動靜,讓離夜他們停下腳步,往身後看去。
“少城主,這……”
風千指着身後,聽着動靜,然後他猛地發現,玄機城好幾個人,也自己打起來了,那些沒打起來的,神情猙獰,看着他們毆打,彷彿是這兒世界上最痛快的事情。
離夜眺望,看到身後混亂的一片,抿着嘴,這裡的毒還真是無孔不鑽,防不勝防。
“看來,快到盡頭了。”離夜轉身往前面看去,沉聲下令。
她擡起頭看着山壁上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山壁裡出現了霧霾,絲絲白霧在他們頭頂漂浮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
離夜臉色微變,低咒道:“該死!”
剛剛把這個給忽略了,瘴氣!
“風千,傳令下去,讓那些還清醒的人,拉住毆打人,加快速度,不能在這裡久待。”說完,離夜快速往前走去。
瘴氣,山壁間除了毒草,還有帶毒的瘴氣,這些瘴氣會讓人迷失本性,看到誰都會跟仇人一樣,然後就會忍不住大打出手,一直會這樣到死!
風千看到離夜緊張的樣子,也知道事情嚴重,立刻下令。
幸好他們吃了丹藥,玄機城大多數人儘管心情浮躁,還有不少保持着清醒,他們拉着那些已經迷失的人,快速往前走。
原本前面行走的隊伍,一下子變成跑的,日月殿跟在身後,心裡泛出疑惑。
“藥宗,這是怎麼回事?”乾護法指了指身後,日月殿自己的人打在一起,他們已經損失好幾個人了!
藥宗眉頭緊鎖,遲疑道:“乾護法,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找出是什麼原因!”
周圍的雜草沒有變過,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同,可現在怎麼會變這樣,大家毆打在一起,誰也不認識誰,就像是仇敵一般。
“北宮離夜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玄機城的人,看上去好像沒什麼。”舞宗指了指前面,玄機城的人直接用跑的。
藥宗不屑輕哼,譏諷一笑,“他們這麼跑,中毒會更快。”
乾護法皺了皺眉頭,看着玄機城的人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陰冷的聲音響起,“把中毒的人都殺了,跟上玄機城的腳步!”
“是!”舞宗應道,轉身往身後走去。
山壁中,鮮血飛濺的聲音響起,長袖一舞,盡顯殺機!
把中毒的人殺了,日月殿的人少了一半,但他們不在意這些,快速往前追去,心裡只想着一件事,不能讓玄機城的人得到神品之物,更加不能讓北宮離夜得到!
日月殿被殺的人倒在兩邊,血腥味好像讓部分人清醒了一點,強行忍住嗜殺的*,大步往前走去,只希望這段路能夠快點過去。
走在最後面的凌劍鋒他們一行人,看着兩邊的屍體,大部分人身上,都穿着日月殿的特有的衣服。
“日月殿怎麼死了這麼多人?”夙凌雲眉頭緊皺,這一路上,就日月殿的人死的最多。
“二皇子用不着奇怪,日月殿是不會帶累贅的,他們已經成了累贅。”東方紅袖回答道,殺死這些人的,應該是舞宗,上面的傷口,是舞宗的袖中劍造成。
日月殿的人,還真是毫不留情,直接把人殺了。
“我們的人也損失不少,趕緊離開這裡吧。”西陵諾着急說道,這個地方太怪了,早點離開才行。
每個人都以跑的方式前進着,走在最前面的離夜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頭一看,嘴角不停抽搐。
這些人是找死嗎?居然跑起來了!
“風千,你們可別跑。”這樣會死的更快的。
“是。”風千點點頭,他們一直是在走,只是稍稍用靈力加快速度,不會有什麼影響。
後面的人就不同了,他們一路狂奔,速度極快,這樣會很慘的,還有不少人,直接把靈力提升到極點,想要快速跟上來,這樣也是找死。
劇烈跑動就會出汗,呼吸急促,心情也不會有那麼平靜,瘴氣會隨着汗水,滲透身體,情況會比剛剛還要恐怖。
風千他們只是適當的運用靈力,靈力雖然在損耗,但是速度極慢,只要控制的好,不會讓瘴氣乘虛而入,鑽入身體,只是那些不知道節制的人,一心使用靈力,靈力很快就消耗殆盡,就要吸收靈氣調息,可這裡……只有瘴氣!
幽暗的盡頭,是一個光點,離夜和風千他們看到光點,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們保持着速度,繼續往前走去,光點越來越大,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把他們身上的燥熱一掃而光。
隱藏在身體裡的煩躁,暴戾,在這一刻,得到最好的釋放。
“前面是毒藥,門口是就解藥,真不知道怎麼想的。”離夜撇了撇嘴,大步走進去。
幽暗的山壁間的瘴氣帶着毒,而他們走到門口,那清新之氣,就是解瘴氣毒的解藥,只要堅持到這裡,基本上就能沒事。
日月殿的人一路追來,本來浩蕩的隊伍,現在已經剩下不到十幾個人,暴戾之氣,在靠近門口的那一刻,被一股清晰之力驅散開,所有人瞬間恢復正常。
藥宗看了一眼身後,嘆了口氣,他剛剛纔注意到,頭頂的瘴氣,北宮離夜他們走那麼快,是他們早就發現了嗎?
“不可能。”藥宗搖搖頭,直接否定,他們又不是煉藥師,怎麼會知道這些!
在日月殿的人走到門口,離夜他們早已走進去很久,在她踏進去的那一刻,昏暗的地方,瞬間點燃了火光,這個是山洞。
在火光照耀下,能看清楚,四周山壁上,一道又一道的圖紋,圖紋密佈交錯,看上去很眼熟,那就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山壁上的圖騰,但是要那些密佈,複雜。
可是山洞內,四周是一個水池,紅色的水池,水池旁邊有很多圓形石柱,它們凸出水面,密佈在水池中,錯亂複雜,在水池中央,有一個四角形的高臺,高臺上十色彩光耀眼奪目,讓人挪不開眼。
彩光是從高臺上,古舊木盒中照耀而出,木盒沒有打開,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十色霞光照映在紅色池水上,波光粼粼。
“這,離夜,這個我們要怎麼過去?中間那個應該就是我們找了好久的神品之物了吧?”藍墨白走到離夜身後,指着不遠處的高臺。
中央的距離和這裡雖然說只有五六米遠,但是這池水有點奇怪,還是小心點的好。
“不知道。”離夜搖頭回答,沒有打開就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池水和石柱有點不對勁,“小心點,不要隨便踩上去。”
“是!”玄機城所有人齊聲應道,崇敬的看着離夜。
在少城主的帶領下,他們才能玩好走到這裡,其它勢力損失都不小,就他們還好好的。
“那就是神品之物麼?”
一聲驚歎從身後響起,離夜他們一隊人,往身後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日月殿的人,他們龐大的隊伍,只剩下十幾個人了。
就是走那麼一條通道,少了大半的人,剩下這麼幾個。
月兮一路走來,身上不帶半點狼狽,那身姿,邁動蓮步,腳下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的樣子,更像是從一條柔軟的毯子上走過。
冷淡的目光,她看起來對神品之物並不是那麼熱衷,反而是乾護法,臉上的興奮的表情,逐漸變得貪婪。
“神品之物!”
“那就是!”
“哈哈哈,終於找到了!”
“神品之物是我的了!”
……
跟來的一個個,看着水池中央放着的木盒,目光變得炙熱,他們迫不及待飛身而去,想要第一個得到打開木盒,得到裡面的神品之物!
十幾個人,一同飛身前去,朝着不同的方向,目的卻是一致。
他們迫不及待踩上石柱,就在他們走上去的瞬間,紅色的池水瞬間變得劇烈。
石柱不停晃動,四周山壁也是不停搖晃,彷彿隨時會塌陷倒塌。
“你們做了什麼?”來不及走上石柱的人,看到周圍的動靜,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腳,怒看着站在石柱上的人。
石柱上的人,一臉呆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了?
在所有人慌亂中,離夜的目光落在石柱上面,光滑的石柱上,出現道道龜裂,龜裂如蜘蛛網一樣,快速蔓延。
不是一個如此,是每一個石柱,都佈滿了龜裂,石柱看上去,隨時就會碎裂!
一縷光芒從龜裂中滲透,這下不止是離夜一個人注意到,所有人都注意到紅色池水中,凸起的石柱上的變化。
吵雜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石柱上。
在衆人目不轉睛注視下,不滿龜裂的石柱,石塊從石柱一點點脫落,如同老樹掉皮,一層接着一層,掉落紅色池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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