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一個楊相
那是一張熟悉的每夜都會出現在夢中，總會在她呆愣之時悄然出現的臉孔。
卻不知，爲何會在這裡？
壓下心底的顫抖，她不動聲色的打量。
蒼白的臉頰毫無血色，姊婉將手指探向他的鼻息，竟是……！
心口處猛地一陣悶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對，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
斂了驚慌的神色，她悄聲喚道：“沐曦。”
等了片刻，一道身影突然現出，待疑惑的眼眸看向地上躺着的人時，着實嚇了一跳。
“他怎麼在這裡？”
“他……”姊婉的聲音帶着顫抖，目光中帶着恍惚。
沐曦眼眸看去，瞳色變了變。
“婉兒，他不是他。”
“不是？”姊婉詫異的看向沐曦。
沐曦擡手一揮，一團藍氣正裹着地上之人的臉龐，待藍氣消散，姊婉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是楊相。”
秦姊婉眼中神色複雜，是誰將楊相害了變成他的模樣，是誰，想要試探什麼？
沐曦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冷聲道：“恐怕這是他做的，故意來給你提個醒，你當初對他手下留情，他可未必肯留你半條性命。”
門外夾着雨聲，忽然響起敲門聲。
姊婉臉色冰冷，口氣也降了一分，“何事？”
“娘娘，楊相求見。”小芽聲音從門外傳來。
殿中二人同是一怔。
片刻，秦姊婉勾脣笑了起來，“將楊相帶走，不要讓人發現。”
“婉兒，你要如何處置外面之人。”
“靜觀其變。”
沐曦點了點頭，帶着楊相快速離去。
姊婉返身走回軟榻，她要瞧瞧，這個新的楊相，到底是不是他？
殿門被緩緩推開，隔着層層珠簾，一道蒼老的腳步邁進。
“微臣參見太后。”
“小芽，賜座！”
小芽搬過軟椅立在一側，秦姊婉開了口，“今日大殿之事，本宮已是有所耳聞。”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旨意？”焦楓坐在軟椅上，語氣盡量去了平日的冷氣。
“昭和太后此舉妥當，本宮並無意義，楊相在朝辛苦，算來本宮倒也一月未見，小芽，將這珠簾挑起。”姊婉鳳眸不動聲色的觀察對面坐着的人。
感覺，氣質，眼神，一點都與他不同，可卻也難保一定不是。
小芽微愣了一下，後宮接見朝臣已算是失了禮數，太后竟還要挑起珠簾。
她不敢違了懿旨，幾步上前將珠簾挑了起來。
焦楓瞳孔微縮，表情毫無變化，目光垂着沒有向上看去。
姊婉擡眸，又不着痕跡看了片刻，嘴中道：“本宮身患舊疾，朝堂之事需楊相多加顧着，外面如今正下着雨，小芽，賜楊相馬車回府。”
“多謝太后！”焦楓從容起身謝過。
姊婉點了點頭，眼神深沉一分。
大殿一時靜了下來。
“我跟去瞧瞧。”沐曦的聲音從空中傳出。
“我也去。”姊婉忽然道了一聲。
沐曦現了身，無語的看着她執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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