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澗的房間裡,風澗,神晚晴相對而坐。
“明天就到明月灣和靈霧水絳域了。”風澗穿過窗戶望着海面,有些擔憂的說。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擔心什麼。”
“不知道,感覺這次幻海海絳域不正常。”風澗說。
“你現在擔憂有沒什麼用。”神晚晴說,“其他什麼我都不管,我現在就想着到了神殿,找那個獨孤千葉好好打上一架。”
“你還惦記着她啊?你的鞭子給沒了還不知道怎麼向殿主交代的吧?看在從小一起長大份上,我勸你不要去惹她。”風澗說,“不然到時候吃大虧了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和她打一架,直覺這麼告訴我的。”神晚晴丟下一句話便出了房間。
“好吧,其實我也挺想看你們打一架的。嘿嘿。”風澗看着神晚晴的背影小聲說道,“我很想看你怎麼被虐啊,哈哈!”
想到神晚晴被獨孤千葉狠虐的樣子,他心裡就一陣暢快。當然,這隻能在心裡偷偷地想,誰讓他打不過她呢?!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突感覺到船身一陣搖晃,以爲再次遇到了幻獸襲擊,紛紛起牀,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甲板上。到了外面看到神殿的人全部都在,十米一個,全部嚴肅地站在圍欄邊上。風澗,神晚晴站在最前面,風漓在一旁指揮着神殿的人不時向海水發動攻擊。
“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是不是又有海幻獸來襲?”
看到大家都出來了,風澗說:“我們現在在明月灣,這裡會有漩渦出現,船可能會不時晃動,這是正常的,大家不要驚慌。到傍晚我們就能穿過明月灣,再有兩天的路程就到聖海城了。”
得知這是正常現象,大家提起的心才放下。幻師主動留下來幫忙,劍師則留下來看熱鬧。
遇到漩渦,掌舵的人會駕馭着船避了開去,要是避讓不及,風漓會在第一時間指揮幻師攻擊海面,然後藉助衝擊力離開漩渦範圍。正如風澗所說,到了傍晚時分,船隻便離開了明月灣。
因爲白天大家精神高度緊張,晚上的時候神殿給大家分發了一顆養神丹,囑咐大家吃了早點休息。獨孤千葉又在丹藥上聞到了燈星草的味道,便沒有吃,而是盤腿坐在牀上修煉。
“姐姐,姐姐。”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獨孤千葉感覺那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卻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姐姐,姐姐,起牀了。爸爸媽媽答應今天陪我們去山上玩的。”看到獨孤千葉沒有回答,那道聲音又響起,大有不把她吵醒不放棄的勁頭。
不堪忍受,獨孤千葉終於睜開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扎着兩個羊角辮,精緻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地望着她。
“姐姐,你醒啦,快點起來啦。爸爸媽媽都收拾好啦,就等你了。”小女孩看到獨孤千葉醒了,急急說道。
獨孤千葉被吵得有些頭暈,想伸手揉揉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十來歲小孩的大小。獨孤千葉一驚,睡意去了一大半,再擡頭看站在自己牀邊的小女孩,她驚得立馬從牀上跳了下來。
“小……小嵐?”
“姐姐,你真能睡,我都叫你好久了。你快起來吧,不然一會兒上山就晚了。我去找爸爸媽媽啦!”小女孩說完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房間。
直到小獨孤千嵐離開房間,獨孤千葉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看了看自己縮小的身材,又看了看熟悉的房間,這是她前世的房間!難道自己又穿越回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去神殿的海上嗎?怎麼又回來了?
“姐姐,你在那裡幹嘛啊?快過來呀!那裡有好多漂亮的花,我們過去採吧。”小獨孤千嵐一邊說一邊跑過來拉她。
獨孤千葉擡頭,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入目的是飛奔過來的小千嵐,還有前面佈置着餐飲的父母。
“爸爸?媽媽?”獨孤千葉愣愣地望着前方忙碌的父母,熟悉而溫暖的笑容,母親慈愛的目光望着她,淚水不知不覺爬慢她小小的臉頰。
因爲太過懷念,以至於她身後出現了一隻野狼也沒發現。
“啊,姐姐小心。”小千嵐突然尖叫起來,引得父母都看過來。
“千葉快跑!”母親嚇得大喊。
而她卻只是看着前方的父母發呆。
“啊——”
獨孤千葉感覺自己被推了一下,摔到了一邊。起身便看到小千嵐摔倒在地上,手臂被咬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而她的父親則瞬移過來,一掌劈死了那隻野狼,然後抱起了地上的小千嵐。
“怎麼樣?傷的嚴重不?”母親也跑過來,抱着獨孤千葉上下看了一下,看到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嵐兒受傷了,得趕緊回去醫治。”父親說道,然後一人抱着一個孩子飛奔回去,找家族的醫生給小千嵐治療。
獨孤千葉窩在母親的懷裡,聞着熟悉的味道。她想起來了,這是她九歲那年,小千嵐爲了她受傷的事情。那時的她看着牀上蒼白的小人兒,便決定要好好地修煉來保護妹妹,給她舒適安逸的生活。
每天的生活繼續上演,小千嵐傷好,繼續修煉,大家一起慢慢長大。一切的一切都讓獨孤千葉真的以爲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她試圖呼喚小火她們,卻一點用都沒有。有時候她也想把小千嵐殺了,讓後面的悲劇不再上演,但是因爲某些原因而放棄了。後來她也明白,她現在的行爲已經不受思想控制了,不管她怎麼想,有些事情還是改變不了。
“千葉,我們走吧。”一身黑色勁裝的百里如煙來到獨孤千葉的房間,說,“完成這次任務我們就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啦。你就可以多一些時間陪你父母和千嵐了。”
獨孤千葉久久地看着百里如煙,許久才笑着說:“好。我們出發吧。”
獨孤千葉來到大門外,停下,轉身望着威武的大門,眼裡閃過晦澀的光芒。就是這次任務,她和如煙差點丟了性命。也是這次任務回來,原本幸福的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和如煙雙雙命喪黃泉。
“走吧。”獨孤千葉對百里如煙說。
“千葉。”
就在她們要走的時候,母親來到門外叫住了她。
“母親,”獨孤千葉跑過去狠狠地抱住母親,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母親笑着拍拍千葉的背,說:“這次任務比較危險,你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我知道的。”獨孤千葉放開母親,直直得看着她的臉,像是要把她的面容刻在心裡。直到百里如煙催了好幾次,她才轉身離開。
兩個月的時間,獨孤千葉和百里如煙艱難地完成了任務,並花了些時間養傷,等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個月的光景。
“姐,如煙姐姐,你們回來啦!”獨孤千嵐從樓上下來,說,“你們這次去了好長時間啊,我都想死你們了。下次你們也把我帶上吧。雖然我武功不高,但是不會拖你們的後腿的。”
獨孤千嵐一邊說,一邊給兩人倒了杯茶,放到兩人面前。
“姐,喝茶。”
獨孤千葉拿起茶杯,放到嘴邊,要喝的時候又放下來,問:“怎麼沒看到爸爸媽媽?”
看到獨孤千葉放下杯子,獨孤千嵐眼裡閃過一抹失望,看到獨孤千葉看向她,連忙笑着說:“他們去大長老那裡了。”
“是嗎?”獨孤千葉幽幽地說。看到百里如煙正要喝茶,她伸手打翻了茶杯。
“姐,你幹嘛?”獨孤千嵐被獨孤千葉的舉動嚇了一跳。
獨孤千葉卻並不理會,看着獨孤千嵐說:“送我出去吧。”
“姐你說什麼啊?”獨孤千嵐望着獨孤千葉不解地問
獨孤千葉看着獨孤千嵐說:“我知道這是假的。現在送我出去。”
“呵呵,你看出來了啊?看來你還不笨啊!”對面的獨孤千嵐突然嗤笑起來,“這裡是心之幻境,歡迎你的到來。”
對面的獨孤千嵐一揮手,百里如煙就消失了。
“我早就知道這不是真的了。雖然一切看起來那麼真實。”獨孤千葉說。
“你早就知道了?”獨孤千嵐有些驚訝,“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打破幻境出去?”
“因爲我想再看看前世的父母和如煙。”獨孤千葉說,“聽說要出幻境,必須殺了幻境的操作者。所以我一直想殺了你來阻止後面事情的發生,但是都沒有下手,因爲我不想那麼早出來。”
獨孤千葉在幻境裡重複着前世的事情,小火她們在外面可是急壞了。自從獨孤千葉入定以後,不管怎麼叫都叫不醒她,急得小火都快哭了。不得已,只好叫小九出去找來了謝平。
“她這是怎麼了?”謝平急匆匆地來到獨孤千葉的屋子,看着她身旁一旁焦急的小火問道。
“不知道啊。姐姐從昨晚入定以後,就一直叫不醒了,就算我用本命契約的關係都聯繫不到她。”小火看到謝平,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哭着說,“姐姐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啊?”
得到消息的莫子卿等人都來到獨孤千葉的房間,還好船上的房間足夠大,能容納幾十個人。
“老大出什麼事了?”看着牀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大家都擔憂起來。可是誰都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是怎麼了?”
風澗的聲音從人羣后面傳來。知道神殿的人來了,大家讓開一條路,讓風澗來到前面,能看清裡面的情景。
“謝尊者,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千葉從昨晚入定以後,就叫不醒了,就算小火用本命契約的關係都聯繫不上她。就好像她不在這裡了一樣。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謝平問風澗。
“什麼?!”風澗聽到謝平的話大失所驚,隨後看向獨孤千葉。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謝平看風澗的反應,感覺他是知道原因的。
“從昨晚半夜開始我們就進入靈霧區了。在這裡所有的方向指示器都會失去作用,聽說就是因爲這靈霧的原因。沒有人知道這靈霧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它從來沒有散開過。有的人進了這裡面後,就會進入幻境。狀況就和百里邪的情景差不多,不管別人怎麼叫都叫不醒。”風澗解釋道,“但是這種情形非常少,幾百年纔有這麼一個。”
“你是說姐姐進入幻境了?”小火問。
小火在大家進來之前就化成擬態了,獨孤千葉曾經告訴過她,不要讓外人知道她是化形的。所以現在她擬態成一隻彩色的小鳥,站在獨孤千葉的肩膀上。
“應該是的。”
“可有什麼辦法叫她出來嗎?”莫子卿問。
“沒有。只有她自己打破幻境。”風澗說,“如果她不能識破環境並打破它的話,她就要永遠留在幻境裡面了。”
“什麼?!”衆人倒吸一口氣。這是說如果她不能自己打破環境,那現實裡的她不是就相當於活死人一樣了?
知道不能幫忙,謝平把其他人都趕回去了,自己留在獨孤千葉的屋子。要是這個時候誰對她進行攻擊的話,她估計立馬就死翹翹了。
而此時幻境裡,獨孤千葉和獨孤千嵐相對而峙。
“你是誰?”獨孤千葉問。
“我是誰?你問我我是誰?你等等,我想想。”獨孤千嵐隨意坐在沙發上,兩隻手臂搭在後面的靠背上,一副慵懶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我一直在沉睡,幾百年或者幾千年才醒來一次,早已經忘了我是誰了。”
“那你怎麼知道這裡是心之幻境?”
“本能。本能的東西我當然記得了,我是誰,叫什麼,這個又不屬於本能不是?”獨孤千嵐笑着說,“你與其想我是誰,不如想想怎麼從我這裡出去吧。”
“你爲什麼要把我帶進來?”獨孤千葉也不慌了,坐在獨孤千嵐的對面。
“我喜歡。”獨孤千嵐說,“我每次醒的時間都不長,你們在幻境裡經歷的事情,可以讓我在下一次沉睡的時候在夢裡找些樂子。而你,是這船上所有人當中最特別的,你的兩段記憶混淆在了一起,這讓我一眼就相中了你。而你的記憶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只是沒能進入下一段記憶,可惜了。”
獨孤千葉無語。她拿起杯子,一把捏碎,然後迅速攻向獨孤千嵐。獨孤千嵐並不避讓,只是笑着看獨孤千葉將碎瓷片當做暗器攻過來。眼看就要劃破她的臉頰和喉嚨,她只是打了個響指,那些碎瓷片便消失了。
“這裡可是我的地盤,這是所有的東西都是我想出來的。我想它有它就有,我想它消失,它就這樣,啵,消失了。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你是打不敗我,出不了這個幻境的。”
獨孤千嵐在空中誇張的比劃了一下,開心地笑了。
“是嗎?”獨孤千葉冷笑了一下,說,“那我們就來比劃比劃吧。”
說完,獨孤千葉像豹子一樣跳到獨孤千嵐的面前,和她對打起來。
“你知道嗎,你以爲千嵐是我的心結,變成她的模樣我就過不了了?不要忘了,她是背叛過我的人,你變成她,則讓我更加對你不用客氣。”獨孤千葉一邊打一邊說,“而且,你只能讀取我的記憶,卻不能改變它,也不能支配我的身體。不然也不用讓事情全部按照我的記憶來上演。對嗎?而我的身體就是打敗你的最鋒利的武器!”
“哎呀,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獨孤千嵐嬉笑着說,“現在我的另一半精神還沒有醒過來,我還處於半睡眠狀態。的確不能支配你的身體。沒想到你這麼細心,連這個都察覺了。我好怕怕啊!”
獨孤千嵐雖然說着怕,但是整個人卻沒有一點害怕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笑意地和獨孤千葉對打。
因爲沙發和茶几的空間較小,兩人在對打的時候手腳施展不開來,獨孤千葉一個掃腿,整個身子再欺了上來,一屁股坐在了獨孤千嵐的身上,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怎麼樣,讓不讓我出去?”獨孤千葉冷冷地問。要是她敢說個不字,她不介意直接掐死她!
“咳咳,咳咳,放手。”
“說,放不放我出去?”獨孤千葉加重手上的力氣。
“咳咳,咳咳,放,放。我放還不行嗎?”獨孤千嵐說。沒想到獨孤千葉這個人居然耍橫的。
“你打敗了我,我以後只有跟着你了。你可不要拋棄我哦!”獨孤千嵐調笑着說。說完,人一變,樣子由獨孤千嵐變成了一個穿着大紅衣服,一頭銀髮,面容俊逸的男人,對着坐在他身上的獨孤千葉拋着媚眼,風情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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