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看着這位熱心腸的淮南府伊。
還沒有來得及搭話,他便自己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那兩個啊,一個是藥老,一個是鈴醫。”
“你猜猜,哪個是藥老,哪個是鈴醫。”淮南府伊一臉你肯定猜不出來的表情看着顧斐然,有點幼稚,但又引起了顧斐然的興致。
藥老出現在鬥藥大會,她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鈴醫?
醫者,鈴醫的地位是最低的。
鈴醫便是在拿着搖鈴走街串巷賣些膏藥的清貧大夫,這些人出現的地方,通常都是貧瘠的地方,賺個吃飯的錢。
不是顧斐然貶低鈴醫,而是在這個時代,鈴醫的確就是如此。
可是現在。
在這麼重要的鬥藥大會上面。
審判的人竟然是一個鈴醫,這如何讓人不驚訝。
很顯然,淮南府伊也同樣是用這兩個字在引得顧斐然關注的。這會兒她極有耐心的看了看鬥藥臺上的兩個人,一個看似剛正不阿,一個慈眉善目,哪個是鈴醫?
就在顧斐然還在分析與猜測的時候。
淮南府伊的聲音又不依不饒的響起:“我就知道你個小姑娘是猜不出來的。”
“你看,就那看着兇兇的就是那鈴醫了,那個慈眉善目的便是藥老了。”淮南府伊得意洋洋的說道,似乎完全沒有看到綠溪氣鼓鼓瞪着他的眼睛,也沒有注意的顧斐然微微的皺眉。
真是。
一個完全不受控制的人。
沒想到官員裡面還有這樣的,只當個府伊,真的是有些委屈他了。
顧斐然暗暗的想到。
臉上依然是不動神色的繼續看着前面的鬥藥的情況。
在主持大局的人說比賽規則的時候,淮南府伊也依然沒有停下,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安南縣那派出來鬥藥的娃,倒是個天資聰穎的人,家中世代行醫,在研醫製藥方面是極其有天賦的。原本是極其有勝算的,只是可惜永南縣的鬥藥人是王贊。以王讚的行事風格,他定然是贏不了的,可惜啊~可惜~”淮南府伊搖搖頭,不停的嘆息。
顧斐然皺着眉頭,繼續看着鬥藥的情況。
並沒有對淮南府伊的話上心。
但這淮南府伊念念叨叨的話卻是還沒有停下,說完這些,便開始說起藥老與鈴醫兩人:“好在審判有藥老與鈴醫在,這兩人互相瞧不上眼,自然也不會有失偏頗。”
顧斐然饒有興致的看着淮南府伊,不打斷他的話,自然也不接他的話。
一直到現在。
淮南府伊說了那麼久的話,顧斐然還是沒有看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想要表達什麼,但他這樣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說的這些話,自然是有目的的。對於這樣的人,顧斐然是有耐心的。
“藥出來了。”就在顧斐然失神的剎那,淮南府伊的聲音及時的響起,指着鬥藥臺上面的藥。
藥是由宮裡太醫院的學子拿上來的。
種類很多,每一種都有滿滿的兩簍子,簍子上面有莫名其妙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