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有些驚訝。
看着綠兒的眼睛，看到她眼睛裡依然是清晰的篤定的光芒。
這是綠兒第一次這麼說她，在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以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以後，第一次覺得她心狠，且是認真的。
顧斐然有片刻的恍惚。
在這恍惚之間，綠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有些支吾的說道：“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溫老太君年紀大了，而且事情是溫太醫的錯，不應該....”越說到後面，綠兒的聲音便越來越小，小到顧斐然也聽不見了。
說她心狠的人。
綠兒不是第一個。
甚至她連手指頭都數不出來的第幾個，但在這異世裡，她卻還是第一個。
前世的她，有多心狠手辣，若是綠兒見識過了，定然不會覺得現在的她心狠手辣。顧斐然看着還單純的綠兒。
認真的與她說道：“綠兒，你看到妙善堂的那些假人蔘了嗎？”
綠兒乖巧的點點頭。
“妙善堂是溫家的祖業，價值百兩甚至千兩的人蔘，那小小的小二怎會敢造假？”
“剛剛在妙善堂時，溫老太君打開木盒子的瞬間，她沒有惱怒和驚訝。她在想.....她在想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今日是我們不按常理出牌的來到了妙善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今日沒有前來，直接的接手了妙善堂與妙善堂原本的夥計。再賣出假的人蔘，在這鳳鳴城中，被非議的會是我們，到那時，我們的處境恐怕你現在的溫家還要來的悲慘。”
顧斐然眼睛清亮的看着綠兒。
她心裡是希望綠兒能明白這些道理的。
綠兒若是不明白這些，只怕日後也沒辦法繼續再跟在她的身邊了。
綠兒明白的點頭，還有一些恍然大悟：“小姐，你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若是小姐現在不心狠，到時候吃虧的便是小姐自己了。”
“小姐，我錯怪你了，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綠兒一臉正義的說道。
顧斐然這才鬆了口氣。
點點頭：“好！”
正好此時。
馬車也到了顧府了。
綠兒又像是沒事人一樣，高高興興的下了馬車。
顧斐然倒是挺羨慕綠兒這樣的，她這一生，心裡裝了太多的事情，活的自然也就累，日後有了妙善堂，只怕會更累，而她與鳳玄奕......
“怎麼了？”祈南看着正在發呆的顧斐然關心的詢問道。
“沒事，我們進去吧。”顧斐然輕笑。
一路往庭院裡面走，走在半路上，突然有幾片的落葉往下面飄，正好落在顧斐然的手上，看着落葉。
看着落葉。
顧斐然有些感慨：“這就要秋天了~”
“秋天到了，離冬日也不遠了，今年的冬天，斐然你可以看到真正的雪了。”祈南依然是溫潤如玉的聲音，帶着一絲的落寞。
真正的雪！
去年的冬日裡在南耀，南耀是沒有雪的。
祈南便給她下了一場人工製造的雪，到現在，顧斐然依然還記憶猶新。
見祈南走遠了幾步。
顧斐然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前走，拉住了祈南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