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夜潔老叔叔,人家好像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軒包子皺了皺小鼻子道。
夜潔聞言,立馬跟着吸了一口氣,目光隨之一動,有些疑惑地道:“是花香,而且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然而夜潔記性不怎麼好,這花香味兒又變得極淡極淡,所以夜潔並沒有想起自己在何時何地嗅到過這味道。
“不過是花香而已,這蒼宇峰鳥語花香,有花香飄進來很正常。”葉十九渾不在意地道。
夜潔擰了擰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不去管了。
確定醉離楓沒有回來,裡面又沒有丟失什麼東西,幾人便退了出去。
“現如今醉離楓和水小丫都不見了,今天這婚怕是結不成了。”楚聽風頗爲惋惜地嘆了一聲。
如今的蒼宇峰張燈結綵,尤其是這清月殿,宮殿外纏滿了大紅綢緞,喜慶的大紅燈籠高高掛着,明明應該添一份喜慶和熱鬧,此時這刺眼的大紅色卻反而讓清月殿看起來更爲清冷。
“夜兄楚兄,星淼宗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水姑娘沒有帶着水吟寒回來,宗主回來後也沉默不語,什麼都不說。”葉初七看向夜潔和楚聽風道。
兩人對視一眼,夜潔搖了搖頭,“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星淼宗那蘇宗主已經下令通緝水吟寒,不止如此,其他幾位宗門的宗主也對水吟寒下了絕殺令。”
“水兄不過是飼養了血妖藤,這些臭老頭至於如此麼,還下絕殺令?”葉十九憤憤不平地道。
被十大宗門通緝,難怪水姑娘不敢帶着水吟寒回宗門,肯定是怕連累縹緲宗。
“可是宗主回來後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葉初七皺眉道。
“不管發生什麼都有公子在,公子已經出去尋水姑娘了,憑公子的能力,不管水姑娘躲到什麼地方,他都能將人找出來。”葉十九語氣十分肯定地道。
……
水吟蟬離開蒼宇峰之後,在半路上繞了好幾圈之後纔回
到了山洞中。
女子臉色蒼白,兩片脣瓣卻因爲剛剛沾了血漬被染得鮮紅,看起來有些可怖。
“發生什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秦陌桑見她這副模樣,神色一變,連忙將人扶了進去。
“先幫我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着。”水吟蟬道,一開口,嚥下去的血便一下涌了出來。
秦陌桑被嚇壞了,急聲道:“後面沒人跟着,你先別管其他,服下一顆護心丸再說!”
水吟蟬服下丹藥後緩了口氣,方纔牽了牽嘴角,她的眼裡閃着兩團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聲音冷冷地道:“你知道我回清月殿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不等秦陌桑回話,她便自顧自地道:“我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男子衣袍和女子衣裙,那畫面真讓人覺得……無比噁心,你猜那兩個人是誰?”
秦陌桑直覺不對,想要說什麼,卻覺得此時插不上話,因爲他發現水吟蟬周身環繞着一股濃濃的怒火,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灼傷。
“那兩人的模樣,一個是醉離楓,一個是玉凝雪,他們在歡好!就在我和楓妖孽相擁了無數個夜晚的那張大牀上,真特麼噁心人!”
“師孃,你冷靜些,情況一定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秦陌桑被這話震驚到了,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他相信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
水吟蟬沒有應話,仍是自顧自地道:“殿內有入骨媚的香味,你可知道入骨媚是什麼?那是陰陽宗的宗花,服用之人極易意亂情迷精神錯亂,把別的女人當成我是極可能的。”
秦陌桑神色大變,“這……這怎麼會……”
水吟蟬嘴角一咧,笑得有些奇怪,“她知道我不會這麼容易相信楓妖孽揹着我亂搞,所以連陰陽宗的入骨媚都使出來了,還想盡辦法支開了蒼宇峰的其他人,更貼心地將殿門留了一個縫兒,就是誘着我進去。”
秦陌桑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所有勸慰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了。
敢情這丫頭壓根沒有相信她所描述的那不堪一幕?
可是她的臉色真的
很難看,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水吟蟬繼續道:“是啊,若是我相信了自己看到的,依照我的性子,即便是楓妖孽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圈套,我心裡也會覺得噁心,也會對他產生隔閡,她的目的便達到了,可惜……這女人忘了,沒有人比我瞭解楓妖孽。區區入骨媚而已,迷惑得了任何人,卻迷惑不了醉離楓,這個男人遠比外人想像得強大,即便那女人披上了跟我一模一樣的嫁衣,也休想變成我迷惑他!”
水吟蟬狠狠將嘴角的血漬抹去,不禁低罵一聲,“麻蛋的,方纔乍一看到那一幕,沒來得及多想,一下子就怒火攻心了。”
她鮮少罵什麼賤人之類的,覺得這樣太降低自己格調了,但現在她很想爆一句粗口……
特麼的玉賤人,你成功膈應到我了!
有那麼一秒鐘她真的相信了玉凝雪的圈套,但只要稍加一想便會發現許多端倪。
爲什麼剛好她去的時候蒼宇峰一個人沒有,爲何那門剛好開了一個縫兒?這全都是玉凝雪那賤人爲了引她進去事先安排好的。
只是,清月殿外明明有楓妖孽施加的保護結界,玉凝雪爲何會出現在那裡?如果醉離楓去了很遠的地方,那結界的確會相應變弱,但即便如此,憑玉凝雪一個人的本事也很難在不驚動醉離楓的情況下闖入清月殿,除非……
她有一個很厲害的幫手!
還有另一個可能,醉離楓察覺到有人闖入,只是那個時候他在很遠的地方,一時半會兒趕不回去。
水吟蟬更覺得詫異和不解的是,那個和玉凝雪歡好的男子到底是何人,爲何跟醉離楓長得一模一樣?即便是上好的易容術也不可能做到那種地步。
玉凝雪向來清高,且對醉離楓執着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她是如何心甘情願地雌伏於其他男人身下,僅僅是爲了膈應自己?那她犧牲得未免太大了。
就是這種種不可思議加到了一起,水吟蟬纔在某一刻真的信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但幸好,幸好她足夠清醒,也足夠信任醉離楓。
(本章完)